空气尴尬到了极致,最后江念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他反复抿了几口水,缓了缓心绪,正要开口打破这份平静时,站在床边的男人突然开口说话了。
“你还记得什么?”
江念被吓得手一哆嗦,愣了好一会,说:“什么都不记得了。”
男人脸色晦暗不明,身躯紧绷着,实实在在地僵住了:“所以你也不记得我是谁了,对吗?”
他说话的声音很冷,不带一丝情绪。这话也不知道是对江念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江念竟然从中感觉到了他的无措和难过。
江念感到奇怪,他酝酿了会,还是如实点点头。
男人又没说话了。
两个人心里都不平静,直到江念低头快要把杯子里的水喝完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闯入他的眼帘。
江念没反应过来,杯子已经被拿走了。
男人拿过他的杯子到床对边的饮水机装水。
“秦以淮。”
江念愣了一下,“啊?”
男人把杯子递给了他,狭长的双眼盯着他认真地再说了一遍:“我叫秦以淮。”
江念在心底咀嚼了好几遍这个名字,笑着回应道:“好,我记住了。”
江念笑起来很好看,颊边两个小酒窝很明显。
秦以淮眼神暗了几分,还想要要说些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跟江念道了声“好好休息”,出去接了电话。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了,江念喝了几口水,摸了下缠在脑门上的绷带,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第二天早上,江念是被吵醒的。
他撑床坐起来,有些精神恍惚。
昨天大敞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还贴心的拉了床帘,窗外的绿树上有小鸟窝,还没天亮就在这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昨晚秦以淮出去接了个电话后,江念等的困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待他醒来的时候,秦以淮已经不见了身影。
床柜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台手机,江念拿起来解锁开了屏幕,是台新手机,只有通讯录里静悄悄地躺着一串数字号码。
江念点了进去,没过一会电话里头传来了熟悉而低沉地声音:“喂。”
“秦以淮?”江念试探性的问出口。
对面应得很快:“嗯,是我。你的旧手机不见了,所以给你换了部新的。”
“刚醒吗?”秦以淮问 。
江念揉揉眼睛,回话:“嗯。”
秦以淮:“待会护士给你拔完针后,你把放在沙发上的衣服给换了。曾源……你的助理现在过来,有什么不知道的不懂的你可以问他。等会他办理完出院手续,你就可以回家了。”
“好。”江念说:“那你呢?不一起回去吗?”
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秦以淮,比如他自己的事,还有秦以淮的身份。
秦以淮对他的关心,给他的感觉也很奇怪,不是亲哥也不姓江,那和他有什么关系又是什么身份?总感觉遗忘了什么重要信息。
亲戚还是朋友?
秦以淮那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没了声音。江念看了眼屏幕,还在通话中。
江念:新手机质量这么差的吗。
“秦以淮,你还在吗?”
秦以淮:“嗯。下午我回来。”
挂了电话,江念按了呼叫铃,护士很快地帮他换了药,拔了针头。江念又去把衣服换了,躺床上玩了会手机。
两道叩门声响起。
江念去开门,叩门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精英模样的男子。
曾源恭敬地唤了声:“江总。”
江念没反应过来,嘴比脑快:“嗨~”
曾源也愣住了,但多年的职业素养也不是盖的,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装作什么都无发生,说:“手续已经办好了,司机就在楼下。”
江念点点头:“好的。”
江念穿过曾源走在前头,曾源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没走几步路,前方的身影停了脚步。
曾源:“?”
江念转过身,扯出一抹尴尬却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那,那个,曾源是吧?”
曾源觉得总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吩咐,站直了腰,挺直了身躯,等待命令。
“出口在哪?”
曾源:“……?”
曾源总裁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