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下午过去了。
几人约好第二天一起再商讨关于罗刹·暗无的事。
子时,东方末半倚着高墙顶端,欣赏月夜下的春光嫩柳。
他所住的坤煌宫,临溪,溪边种柳,空中摇曳。
晚风很温暖,毕竟是春天,不一会儿东方末便醉倒在春风中,一跃下了高墙,走进坤煌宫准备就寝。
“窸窸窣窣——”
“……”东方末已经无语了,他进屋拿起佩剑,躲在一处小花丛中。
一个身影翻过高墙,看样子身手敏捷。
东方末还打算静观其变,忽然那身影不动了,东方末心里一咯噔。
这是咋了……新战略?难道给我设陷阱?东方末心里想着,耐不住好奇,蹑手蹑脚地走上前。
天云散去,月光射下,照亮了来者的脸。
“……为什么是你?”东方末看着眼前绿瞳橙发的女孩,陷入沉思。
蓝天画横着身子在墙上,一只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劫富济贫,你知道,我为了那些六越国的平民百姓。”
“救个鬼啊……贪财直说。”东方末抱臂环胸,低眸仿佛在看傻子一样看待蓝天画。
说着,东方末转身打算回去。
“喂喂喂别走啊!”蓝天画大声喊着。
东方末一幅明知故问的样子道:“怎么了?”蓝天画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勾着了,帮我弄一下……”
“……”
东方末无奈,看着蓝天画:“要是我不救你呢?”
蓝天画也是诚实:“当然是经历风吹雨打啦……”“那我决定不救你了。”
“哎没有你这么绝情的吧!”蓝天画死命挣扎着,奈何衣服勾太紧了,整个人在墙上如同被贴紧的样子。
东方末不耐烦,又懒得救蓝天画,干脆叉着腰饶有兴致地看着蓝天画。
四目相对,蓝天画感到一阵恶意。
忽的,一旁照来灯光。
“三皇子殿下,您还没有就寝……吗?”一个丫鬟执着灯,看着东方末和蓝天画陷入沉思。两人距离很近,一个还挂在墙上,气氛颇为不对劲。
蓝天城还想解释:“诶……不是……”她尝试从墙上下来,左右扭了下身子,但效果不大。
丫鬟沉默一会儿,恭恭敬敬地弯了个腰:“奴婢愚蠢,影响到殿下的私事……”然后转头落荒而逃。
东方末也沉默了,他看了看蓝天画。蓝天画也沉默了。
最终,东方末还是选择解下了蓝天画身后那罪该万死的树枝,放了对方自由。
“呼,总算下来了……”蓝天画伸伸胳膊,踢踢腿。
然后两人再度陷入尴尬的气氛。
“喂,笨女人……”东方末嘴角嗤着一抹冷笑,“你不是说你不是小偷吗?”
蓝天画傻笑了几声,装傻充愣:“今天是,前几天不是。”
当然,留在这也不是上策,蓝天画沉下脸:“我发誓我改过自新,只要你今天放我完好无缺地走。”
“要是不呢?”东方末发觉自己玩味大发,处处刁难她。
“那只能……”蓝天画蹙眉,手里忽然掐诀,“捆绑术!”几根藤条忽然从地面窜出乱舞!扰乱了东方末的视线。
待东方末使出金象力量震退这些藤条,蓝天画已经跃上高墙,一脸幸灾乐祸:“臭东方,没想到这么多年没回龙武族,你的实力变得这么弱。”
“啧……”东方末抽抽嘴角,想也不想直接追上去。
出了坤煌宫,高墙外是一片柳林,月光轻抚,两个身影你追我赶。
“臭东方你不必这么记仇的吧!”蓝天画看东方末已经追上来,心里有点慌了。
这场面让她不禁想起一句话——
她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喂喂,为什么脑海里偏偏是这一句夹杂着复杂伦理理论关系的渊博知识话语啊!
在这么跑下去不是办法,蓝天画却始终不敢停下脚步,毕竟东方末可能会把自己直接咔嚓了。
忽然,柳枝摇曳中,蓝天画立刻停下脚步,身后的东方末也及时刹车:“笨女人你有事没事停下来干什么!?”
“前面……”
东方末探头,一道暗色光芒突然从自己头上闪过,切下一撮黄发。
woc……
蓝天画拉着东方末赶忙躲到一旁柳树后,瞧瞧探出脑袋。
柳絮中,月光下,一个紫发女子看着一位褐衣男子,双眼无神。
“她是……”“是父皇身边的密探,沙曼。”东方末对蓝天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蹙眉看着沙曼与一旁的男子。
那个男子东方末不认识,好像也是皇室的人,但可能除了皇上,能知道他身份的人少之又少。
“修得不错。”那男子发话了。
他对着沙曼笑了笑,伸手打了个响指。无形的力量忽然穿过沙曼的脑海,她痛苦地捶打自己的脑袋。
蓝天画见此情景,不禁一怔。东方末淡然:“有罗刹的气息……”
“罗刹!?”
蓝天画仔细一嗅,却是有细微的罗刹力量在空中徘徊。
“那我们……上去直接一网打尽他们?”蓝天画摩拳擦掌。
东方末吐槽:“上去被一网打尽的只能是我们。”不要贸然行动。
“嘘——他们在谈话。”
那男子阴阳怪气:“真是找对了人,修得罗刹力量如此神通,星魁果然没看错人。”他轻扶着沙曼的脸,低声:“我们的公主殿下……罗刹的公主……”
“那些龙武族的小毛孩……你就帮忙对付吧,不要影响暗无大人的复活。”“是,沙曼绝不会让外人影响暗无大人冲破结界……”沙曼回应着那位男子的话。
蓝天画转头问东方末:“我们龙武族的事是被知道了吗?”
“那肯定,当年封印罗刹·暗无的就是长老们,现在罗刹·暗无一旦冲破了封印,也是我们来封印,这点他们是明知的。”东方末沉声。
褐衣男子继道:“今晚修得也验收过了,等后面你有用了,我便再唤你来。”
“是。”
忽然一阵邪风,待躲在树后的两人睁开眼时,那两人已经走了。
“那沙曼既然是罗刹的人,我们要不从她那入手?”蓝天画起身问。
“沙曼行踪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怕是只有父皇才能与沙曼有过多接触。”东方末摩挲着下巴,“连我和洛小熠都没怎么和沙曼正面交谈过。”
沙曼,罗刹,两者之间必然有绝对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