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回到房内,脑海中还回荡着少女的音容笑貌。
杀生丸(低声呢喃)成为震慑一方的大妖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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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个多月,两人朝朝相处,互相切磋斗练,后山俨然已经成为了裘溯洄与杀生丸约战(相会)的地点。
这一日,他们战后,都没有离开。
裘溯洄一身朱红色的劲装,雪色的长发缠绕着亮眼的红发带,编成两股马尾放置在胸前两侧,头上是简单的发饰。
红衣是极衬她的。她穿红,更加突出了其容貌的明艳,又是利落的劲装,整个人的身上散发着与平常雅致不同的豪爽坦荡。
裘溯洄杀生丸殿下,你觉得、修行的意义是什么呢?
她屈膝仰坐在地上,双手后撑,侧头看向站在崖边的犬妖,似是随口问起。
真是惭愧啊,她虚长了杀生丸百岁,在其步入成长期后的不过短短几月,如今,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罢了。
杀生丸自然是为了强大。
裘溯洄强大?
裘溯洄垂首嗤笑。
再抬眼时,眸中似是没有焦点。
裘溯洄是啊,妖怪修行,也不过是为了变的更强。
裘溯洄可更强了之后呢?
裘溯洄……
裘溯洄你只会承担的更多。
裘溯洄你的能力越强,身上的担子就会越重。那些违背你意愿的担子,只会将你束缚住,压得你越发没有自我。
一阵静默,裘溯洄终于回过了神。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不该说的话,她有些懊恼,自己是最近过的太松懈了么,竟把藏在心底的话就这么说了出来…
杀生丸是西国唯一的继承人,他身上的担子从出生起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裘溯洄咳、我们妖怪的生命那么漫长,总有机会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她撇脚的安慰,自初次相识被杀生丸揭穿面具后,第二次在他的面前感到心下难堪。
不过,她显然是低估了眼前的人。
她在沉默中再一次恍然,这一次,她连看过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正如她刚才所想,她只是南国众多皇嗣之中并不突出的帝姬,而他却是西国唯一的继承人。他和她,不一样。
她只会费尽心思去想如何逃脱尚还掌握在她人手中的人生,而他自小需要去想的,是什么时候能够承担起西国的责任。
他们从始便并不是一路人,最终也不会走到一起去。
他所追求的,恰恰是她避之不及的。
杀生丸两次保持沉默,故意冷掉这个话题。确实是给她留了颜面。比起初次的挑明,这次已经好太多了。
这种程度的窘况她还能承受的住…
没错,洄洄,不过是失言而已,不过是接连失言而已。
没关系的。
裘溯洄暗暗吸气吐气,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中有些酸涩。
裘溯洄眨了眨眼。
裘溯洄殿下,你站在那里,不冷吗?
杀生丸转过了身。薄唇轻启,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
杀生丸该回去了。
裘溯洄嗯,那走吧。
她起身拍了拍手。
裘溯洄故意等在那里,在杀生丸与她擦过时,她又看了眼他之前站的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