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沉溺

人在将死之时总会回望一生，有悲有喜，有清醒有沉溺。

被推下水的那一刻，沈翊除了无能的挣扎着，还想起了刚刚离开的女人的话。这一切，似乎，都是一场无法预料的计划。

阳光有些亮的刺眼，热意染在他身上，将他从往事的碎片里扯了回来。

北江分局，上一次来到这里，是七年前。他深呼吸，仔细整理了一下仪表，踏步走了进去。

局里人员不多，但都在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技术部的李晗刚把报告交上去，一转身就看见了沈翊，他站在光里，容颜俊雅，笑着走向她。

沈翊“你好，请问406在哪里？”

沈翊面上带着笑，李晗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给他指了指身后的一个方向，直到沈翊道了谢朝406走去，李晗才反应过来，连忙给蒋峰发了微信。

李晗“406进人了!”

她本想上去拦一下，毕竟所有人都知道，406在他们队长杜城那儿，可是个禁忌。

但还没等她上前，就被老闫拉走了。

夏竹正从张局办公室出来，迎面就碰上了刚要推开406办公室门的沈翊。

夏竹“你是……沈翊?”

夏竹不确定的问道。

沈翊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他从不会忘记见过的人，除了……

沈翊“你好，我是。”

礼貌的回答，不远不近，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这让夏竹实在无法将眼前的这个人，与那张照片里桀骜不驯的少年联想到一起，他们完全……像两个人。

夏竹“你要进406?”

夏竹昨天听李晗提过，406是队长杜城的禁忌。

警员已经开始帮沈翊整理406里面的东西，沈翊正想回答他，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就从身后，强烈的响起。

杜城“谁让你们搬的?都给我搬回去!”

杜城的手按在即将搬走的文件箱上，沈翊走到拐角，就看见了他。

沈翊“好久不见。”

沈翊依旧笑着，夏竹觉得，这个人好像把笑当做是家常便饭的相处方式。

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对视良久，沈翊知道，杜城想起了七年前的事，他记得他，也不可能忘记他。

夏竹就站在沈翊身后，她知道当年的事，以文字的形式。她不知道杜城如今心情如何，但大概是极其愤怒的吧。她好奇的看向沈翊，想从他始终温柔的脸上，探得一丝缝隙，但很明显，她失败了。

两个人剑拔弩张，但其实只是杜城独自愤怒，杜城想，既然是张局把沈翊放到这儿来，那他就去找张局。

面对着沈翊的脸，他实在没办法平静的和他交流。

杜城一走，原本焦急的氛围瞬间沉默，大家互相对视，不知道该怎么办。

夏竹“大家先忙吧，东西先收拾到这儿，等张局发话再说吧。”

夏竹在诡异的气氛下开了口，但并没有遭受反驳。因为他们都认识夏竹，从市局来的心理师，不知道为什么从市局主动申请调到分局，也才来了两天。

等到人都散了，夏竹把手里的文件放回工位，回到406帮沈翊收拾屋子。

沈翊“你刚才可还说，等张局发话，怎么又来帮我收拾东西。”

沈翊的语气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疑惑，夏竹看了他一眼，从沈翊身边走过去，搬走了房间里的最后一摞，然后笑着说道:

夏竹“你很清楚，张局不会变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