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30

“阿兄～”凌婼低头心虚了一瞬，转而又想想，阿祁只有五岁的心智，阿兄怎么能和一个五岁的小孩纸如此斤斤计较！

太小气了！

而后小姑娘又昂首阔步，提着小裙子，踩过血塘，冲到凌不疑马蹄前，拉着马缰绳，急道：“阿兄！快去救少商阿姊！晚了就危险了！”

凌不疑朝她伸手：“上来，指路。”

文子祁捂着手臂一秒痛苦：“哎哟！婼婼我好疼～”

凌婼回头，犹豫地看了文子祁一眼，而后招来凌陆，道：“小六，你带阿兄回去找少商阿姊。”

凌陆平静地走上前，淡漠垂眸：“唯。”

凌不疑背脊挺拔，骑在低着脖颈的枣红骏马上，也淡淡垂着眼睑，安静地看着她，凌婼隐约看到了些名为失望的情绪，她迟疑了松手放开缰绳，下一秒又攥紧，仰着小脑袋，小声道：“阿兄可以保密吗？他们并无不臣之心。”

凌不疑扫过影召众人，扯了一下缰绳，拉起马头，调转方向，“驾——！”如离弦之箭，飞冲而去。

凌婼喊：“阿兄！”

而回应她的只有黑甲卫铁骑下飞扬的尘土。

阿兄，平安为上。

……

第二日，程止的车马便驶入了骅县，随之而来的，是陛下亲率的羽林卫。

“传陛下圣谕！请文将军与郡主，移步驻跸别院！”

“哗啦！”乌鬓珠翠跌撞在一起，演了一出慌乱，凌婼失手打翻布施的粥碗，愕然抬头：“你说什么！”

若非陛下改口，如今谁还会，谁还敢唤他文、将、军？

阿兄他……当真说了吗？

来人飞快地瞥了一眼凌婼身边，低着头乖乖洗碗，看不出异样的文子祁，垂膝半跪下，低头抱拳，高声道：“请文将军与郡主移步！”

“请文将军与郡主移步！”一阵甲胄作响，小小的粥棚前，跪满了羽林卫。

文子祁抱起一碟碗，撅着嘴蹭到凌婼身边，看着羽林卫，眉头一蹙，吼道：“排队去！”超凶！

凌婼扶额，小指头戳了戳他的手臂，“阿祁，人家不是来要饭的啦～”

羽林卫：“……”这话听着就不太礼貌的亚子。

文子祁疑惑：“啊？”

小眼神明晃晃地在说：那为什么这么没骨气？

他还撇嘴：“跪这么整齐，真让人动容。”

……

驻跸别院的正殿里，凌婼拉着不情不愿的文子祁，屈膝拜下，恭敬地，“陛下万安！”

文帝抬手，露出一个欣慰的笑来，“起来吧，子祁能恢复正常，朕也算对汝阳王府有个交代了。”

凌婼闻言，杏眸一颤，一把按下真要起身的文子祁，抬起头，忙不出声：“陛下，阿……世子他并未恢复，骅县阵前，世子逾矩着戎，只是为了恫吓樊昌的下策，一切都是婼的主意，请陛下明察！”

文帝手指轻轻一拨，展开案上的竹策，语气淡淡：“朕知婼婼自小聪慧，但子祁手下的铁骑卫，是仅凭聪慧就可以调度的吗？”

“骨碌碌碌……啪嗒！”最后一片竹简摔在了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姑娘瘦弱的身子猛地一颤，涩痛的喉间咽下一口苦津，才颤着声道：“陛下，他们不是铁骑卫……”

“哦？铁骑卫百人建制，却是军中利刃，几乎无坚不摧，当年在子祁手下可是凶名在外，朕亦是有所耳闻。可惜后来子祁生缝大变，连着铁骑卫也没了踪影。如果不是铁骑卫，朕也想不通还有哪支队伍，区区百人就能击溃樊昌叛军。”

“是……是……婼的暗卫……陛下恕罪！”

“暗卫？婼婼，你这募得有点多了啊……”

“是！婼婼知罪！请陛下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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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子祁

凌不疑

袁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