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10

“婼婼，你看。”

“哄——！”

灼热的火团扑面而来，凌婼瞳孔一缩，瞬间就躲人身后去了，小嫩手更把刚买的糖葫芦攥紧了几分。

程少商找尾巴似的，转过去拉她，不禁失笑：“小怂包。”

半响，凌婼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着高台上把火石耍得虎虎生威的大汉，惊叹地张大了嘴巴：“哇！”

惊讶不似作假，程少商疑惑地看着她：“婼婼往常也不曾来过这上元灯会吗？”

凌婼刚好咬下一口糖葫芦，她嚼了两口停下，抬手捂住小嘴，闷着声道：“年年都来的～只不过阿兄喜静，”她指了指高高的城楼，“咕咚”一声咽下山楂球，才道：“站在那儿看，也是好景色，人头攒动，灯火摇曳，喧嚣远去，但是天还是黑的。但站在这里，天好像是亮着一般。”

“那今日婼婼可要好好看看这灯会了。”

“嗯！咦？”凌婼扯了扯程少商的袖子，指她看：“那是蟠螭灯吗？好漂亮！”

程少商没回她，凌婼不开心地瞪她，却见她盯着一处发呆，是一美妇人正在为身边的小娘子选簪子。

凌婼：“少商美人认识那对母女？”

“母女？”程少商冷嘲一声道：“你瞧着她们也像吧。”

凌婼看看那两人，又抬头看看程少商，弱弱道：“不是吗？”

程少商吐出一口浊气，薅一把小姑娘的脑袋，淡淡道：“那是我阿母与堂姊。”

凌婼视线扫过簪子铺边上的胭脂铺，一口咬下签子上最后一颗山楂球，拉着程少商就往胭脂铺跑去，路过萧元漪时还很大声：“少商阿姊！婼婼买胭脂给你扔着玩！”

程少商：“……”倒也不必如此铺张。

凌婼趴在摊铺上挑了一盒红色的脂膏，一打开还有淡淡的草木香，倒是好闻。

“少商阿姊，你站着别动。”说着，凌婼从袖子里掏出一根极细的笔来，蘸了些红脂，便在程少商额心勾画了起来。

不消一会儿，姑娘笔力一收，“好了！”凌婼的动作很快，程少商还愣着，她只觉得笔尖搔得额心发痒，抬手想挠，却被小姑娘“啪！”一下拍掉，人可凶了：“不准摸！要花的！”

“哦……”程少商固然看不见，惯性使然眼神还是一个劲儿地往上瞟，“好看吗？”

凌婼杏眸一瞪，超大声：“当然！”而后乌溜溜的眼珠一转，拉了程少商身后的程姎过来，装作不经意：“女娘你告诉我家阿姊，婼婼画的如何？”

程姎被拉得踉跄了一下，也没发脾气，温和地朝程少商看去，而那一瞬，也是愣怔，纤细的花蕊簇拥而生，像绽放的艳丽的沙华，称得女子的五官明艳而夺目。

程姎好一会儿才回神，诚恳道：“甚好。”

闻言，凌婼骄傲地把小下巴一抬，娇娇地看着她，满是一副快夸我的架势。

程少商双眼一弯，似一对月牙儿，墨黑的眸子里映着灯火像星星，她轻轻挠了挠小姑娘的下巴，道：“谢谢婼婼，阿姊很喜欢。”

“唔……”凌小婼受用地眯起了眼，差点就把小下巴搁她手里了。

冷风肃肃的城墙上，凌不疑眯着眼，搓了搓指尖，忽然顿住：“……”茧子有点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