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沫喏,给。
郑小沫递给他一瓶水。方一帆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见游人已经上船了,催促道
方一帆走吧。
然后径直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郑小沫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方一帆没有。
郑小沫我都看出来了。你就没有要问我的吗?
方一帆没有。
说着,他绕过她朝船上走去。那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让郑小沫郁闷得跺了跺脚。上船之后,郑小沫和方一帆隔开坐。方一帆只看了一眼和他置气的郑小沫,就别过脸看向蔚蓝的大海。说实话,他也想不通自己在气什么。船开了没一会儿,方一帆发现郑小沫面色惨白,便坐过去关切地问道
方一帆你还好吧?
一触碰,才发觉她的手都是冰凉的。 郑小沫虚弱地摇了摇头,下一刻她便打开呕吐袋开始呕吐。 她晕船了,这样子是不能再潜水了。 方一帆带着郑小沫坐上了一条路过的渔船,飞快地向小岛驶去。
在郑小沫快把胆汁吐出来前,他们总算上岸了,方一帆抱着虚弱的她回到民宿。
喂她喝了点儿姜茶后,她稍微有所好转,方一帆也松了一口气。他拂了拂额前汗湿的刘海,软声责备
方一帆晕船还潜什么水!
郑小沫不复以往张牙舞爪的模样,有气无力地应道
郑小沫我以为我来小岛那回已经吐免疫了。
方一帆气笑了,这才知道她来小岛的遭遇。他转身去给她倒水,边倒边数落道:
方一帆真是自找罪受。
郑小沫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在臂弯里,闷闷地说道
郑小沫因为我想见你。
她不知道,听到这句话时,方一帆被热水烫了一下。他放下热水壶
方一帆见也见过了,我也告诉过你,我不会再下棋了,你可以回去了。
郑小沫轻笑一声,自说自话道
郑小沫你可真傻。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从高中起就喜欢你了吗?
方一帆僵在了原地,迟迟没有转身看她。她又说道
郑小沫学下象棋也好,来这里也好,都是因为我喜欢你。
高一那年,她拼了命地学习,从平行班转到尖子班,又花了一个学期的时间学象棋,不过就是为了能和他有共同的语言。她拼尽了整个青春期,一点点地朝方一帆靠近。他是耀眼的星星,是校园里的天之骄子,她知道,只有和他比肩,他才有可能看见渺小的她。
过了许久,方一帆才平复下心里的慌乱,转过头来又是平常那副清冷的模样
方一帆但是对不起,我们是不可能的。
方一帆忘了那天他是如何从郑小沫的房间走出来的。
之后,他又站在民宿那块留言墙前,久久地凝望,手指轻轻拂着温语的名字。
自那天起,方一帆都在回避着郑小沫,他知道,她也在躲着他。
今年的台风天来得比往年早。
夜里,台风在澜澳岛临近的海域登陆,海风席卷着浪潮拍向海岸,大雨伴着雷电而至。
一声响雷过后,民宿“啪嗒”一声停电了。
方一帆起身摸索着点蜡烛,看到外头的路灯还亮着,便知道是电闸跳闸了。
他打开门,听到隔壁房也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