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考核

白子画有些无奈，他这明明是为了夏紫薰考虑，如果她的攻击真的打中了南砚，虽然不会伤到她，但南砚要是不高兴，她的攻击紫薰可不一定能接住。

“紫薰，你冷静点，这不是为了谁的问题。”

“白子画，你说你无心情爱，不能接受我，也不愿见我，这我认了。可你刚刚用这种理由拒绝了我，转眼却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你置我于何地。”

“我和南砚前辈清清白白，坦坦荡荡。”

“那她为什么住在绝情殿里？你知道外面怎么传的吗？”

“别人的说法我并不在乎，南砚前辈身份尊贵，自然不能怠慢了。”其实安排南砚住绝情殿，也有让白子画看着南砚的意思在里面，南砚同意住到绝情殿，就是默许了他们的行为，彼此都心知肚明，但是不可能摆在明面上来。

“白子画，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呢？”

南砚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就觉得不好，她是挺爱看凡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但并不喜欢自己也卷入其中，尤其是情爱纠葛。

她看了看夏紫薰，长的倒是一副花容月貌，修为也高，再想想她的名子，应该是五上仙之中的唯一的女上仙夏紫薰。

南砚有些失望，本以为能成为唯一的女上仙，肯定心性过人，没想到也是个只装的下情情爱爱的，眼界不能开阔点吗？没了情爱又不是不能活下去了。

“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别牵扯到我，白子画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认识了这么久还不清楚吗？要接受你他早就接受了。这么冒冒然听信谣言就来质问，是对他的不信任，简直愚不可及。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样脑子里只装的下情爱。真是搞不懂你这样的，有实力有美貌，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偏偏要这样不顾身份的纠缠，把自己放的这么低，半点尊严也不要了吗？”

南砚走到夏紫薰面前：“我劝你还是放下吧，你执念太深，再执着下去，早晚有一天心魔入体，堕仙成魔。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修到如今的修为的。”

南砚真是看不惯这样的女人，在她心里，她所肩负的责任远比爱情重要，如果两者之间产生冲突，她会毫不犹豫的放弃爱情。爱情于她而言只是调剂品，有自然更好，没有也无所谓。所以她无法理解那些为了爱情把自己弄得疯魔的人。

真是恨不得抓去好好教育，好好洗洗她们的脑子。世间本就对女人有偏见，不好好爱惜自己，成天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以南砚这么多年从观尘镜里看到的情况来看，这样并不会让他觉得你真好，只会让他更加看轻你。

“白子画，好好处理这件事，我很看好你，不要因为小情小爱而忘了自己的责任，你的肩上是整个天下苍生。”

“多谢前辈指点。”

其实像夏紫薰和白子画的性子根本不适合在一起，在夏紫薰的眼中，其他什么都不如白子画重要，她只能看到白子画一人。而白子画心里装的是天下苍生。强行在一起，付出的不平等只会让两个人产生矛盾，伤人又伤己。

不知道白子画是怎么和夏紫薰说的，自那天后，南砚再也没有见过夏紫薰到绝情殿，日子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听到为了扩充实力，长留决定提前招收新弟子时，南砚第一时间想到了花千骨的那句：不管等多久，我一定会考上长留的！

不愧是飞升天劫，南砚肯定花千骨一定会参加这次招生，而且很大概率会选上。

今天南砚在书里看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决定去问问白子画。

“听说瑶歌城里有一座异朽阁，号称天下之事，无所不知。你对这异朽阁了解多少？”南砚有些好奇，连她也不敢说对凡界所有事情了如指掌，这异朽阁又是如何知道的。

白子画沉默了一会：“我对异朽阁了解不多，整个天下都没有了解异朽阁的人，异朽阁很神秘。他们奉行等价交换，只要能付出同等价值的东西，就能知道想要的消息。”

“那万一有人想知道神器的下落呢？”

“二十年前，我们五人游历天下时，得知异朽阁主想要用秘法问出神器的下落，前去阻止，东华误杀了前任异朽君，心怀愧疚，然后就失踪了。”

“有什么好愧疚的。”

“当时异朽君还没有问出神器的下落，还未犯错。”

“窥探天机之人，本来就三灾五难的，他想窥探的还是事关整个天下的事，说不定这就是他的劫数。异朽君或许罪不至死，但他既然有这样的想法，就并不无辜。东华上仙因此愧疚很正常，但若自此沉溺于愧疚中无法自拔，只能说明他心性不够坚定。”

“前辈说的有道理，如果师兄也是像前辈这么想的就好了。”

落十一捧着托盘走进来，先向南砚行了礼，才到白子画面前，把托盘递到白子画眼前。

“尊上，这是今年报名参加弟子选拔的名单。”

白子画拿起来翻了翻，目光在一个名字上停住，南砚凑过去瞧了瞧，名单上赫然写着：火夕，舞青萝，轻水，东方彧卿，花千骨，霓漫天，朔风……

“不愧是飞升天劫，躲是躲不掉的。记住我说过的话，以平常心对待。”

”明天就是弟子考核了，前辈有没有兴趣去看一看？”

“没兴趣。”南砚打了个哈欠，她该去睡了。

白子画走到绝情殿后的云台上，这里可以俯看苍生百态，他时常来这里看看，提醒自己要记得肩上的重担。

…………………………………………………………

“阿砚，等这次神魔大战结束，战乱平息，我们就成婚，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好。”

南砚从睡梦中醒来，有些头痛的扶着额头，她怎么又回想起了这些事情？看来是见多了这些个求而不得的故事，心境有些不稳了，南砚决定去绝情池里冷静一下。

说起这个，南砚还是有些兴趣的，长留主岛上空浮着三座小岛，分别是白子画的绝情殿，摩严的贪婪殿，笙箫默的销魂殿。三条瀑布分别从三座小岛上倾泻而下，在主岛交汇成一片池塘，名曰三生池。三生池里三种颜色的水互不交融，分庭抗礼，算的上长留的一道奇观。

南砚淌进池里，从贪婪池走到销魂池，再到绝情池，完全没有任何感觉。是三生池水没有传言中的效果，还是对她不起作用？不管有没有用，南砚都决定在绝情池里呆一会，清除一下脑中的杂念。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南砚睁开眼睛，看到落十一领着一帮弟子正往这边来。

众人也看到了南砚，南砚穿着惯常的红衣，容颜绝世，她立在那里，像水中盛放的红莲，美艳不可方物。

不管是男是女都呆了片刻。

“是仙女姐姐！”花千骨惊呼一声。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花千骨赶紧捂住嘴。

南砚没有理会花千骨的话，从池水里出来。

“南砚长老怎么在这里？”

“我来感受一下三生池水的厉害。你这是在干嘛？”

“弟子在带新弟子进行考核。”

南砚这才记起来今天是长留招收新弟子的时候，“那你不介意我在旁边看吧，我很好奇这三生池水的作用。”

“当然可以。”

南砚飞身上了一旁的山石，找了个最佳观景位置坐下。

还有不少弟子偷偷看着南砚，从落十一的态度，大家就知道这一定是长留地位很高的长老，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

轻水用手臂撞了撞花千骨：“哎，你知道她啊？”

“见过一面，她特别厉害！”花千骨的口气充满了向往与崇拜。

“自然厉害，我听我爹说过，她是唯一一个达到十重天的人，比白子画还要厉害。”霓漫天在一旁说。

“十重天是什么境界啊？”花千骨和轻水一脸懵逼。

“哎呀我跟你们说这个干嘛！真是对牛弹琴。”

“好了，大家安静。”落十一巡视了一圈，重点看了三个人好一会。三人立马老老实实站好。

“这里是长留的三生池，你们都下去洗一下身子，洗过三生池水的人就可以正式成为长留外门弟子。”

“师兄，我们这才刚入门，就让大家一起脱衣共浴，不好吧！” 火夕搓着手，笑的一脸贱兮兮。

“臭流氓！”舞青萝狠狠敲了下火夕的额头，由于身高不够，还是跳起来打的。

“共浴就不必了，你们只要光着脚，沿着三生池的外沿走上一圈，就算是过关了。”

“这么简单啊！”轻水感慨，她还以为第三关一定很简单呢。

“很简单吗？”花千骨问。

“你看她刚刚从水里出来，没事人一样。”轻水示意了一下旁边山上的南砚。

“你们别小看了这三生池，池里的水能够看清楚你心里所有的想法，如果欲望太重，在水里很难受的。”东方彧卿说道。

“这么厉害啊！东方你怎么什么都懂啊？”花千骨一脸惊叹。

“那是，我饱读诗书，学富五车，自然什么都知道。”东方彧卿很享受花千骨的星星眼，骄傲的扬起下巴。

南砚没空管有没有人讨论她，因为她发现了有意思的人，那是如冰似雪的男人，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睛无波无澜，没有一点起伏，明明身处人群，却仿佛与所有人不在一个世界。他身上有着炎水玉的气息，似有若无，不注意时格外明显，仔细去感觉时又没有了，真是奇怪的很。这届弟子的资料南砚都看过，应该叫朔风。

还有那个蓬莱掌门之女霓漫天，她身上的气运极差，这样的人上一世必然是坏事做尽，戾气缠身，可她身上不仅没有一点戾气，还有微弱的功德残留。这说明她上辈子应该是做了许多好事。如果不是还有上一世的残余功德庇佑，就她这样的气运，她绝对不可能平安长到这么大。

可她如今与花千骨交好，与花千骨因果颇深，花千骨身上的戾气正在慢慢侵蚀她身上的功德，等她身上的功德彻底消失，绝对会倒大霉。

这是又出错了？南砚不禁有些怀疑，一个两个出了错没什么，可这两个一个是神器之事的关键人物，一个与花千骨因果相连，两个人都出了岔子。难道这都是天道计划中的一环？

可无论如何，也不该这样胡乱更改凡人的命数，这样对她们不公平，也与南砚的宗旨不符。花千骨身上的戾气她不能确定，也不能轻易动。可霓漫天的事情明明白白，分明是故意为之，她是一定会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