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宋爷爷的葬礼

　　警察封锁了S市大大小小的交通要塞。火车站，各个高速路口港口都有警察把守。李涵雅的通缉令传得满大街都是。严家，丁家的人也都在搜寻李涵雅的下落。

　　整个S市充满一种肃杀之气。网络上，整个国家的任都在讨论李涵雅的逃狱，沸沸扬扬地提供一些没有作用的线索。

　　宋以橙放下手机，不再管网络上的形式。侧头靠在严浩翔肩上，疲惫地闭上眼睛。此时，他们全都守在抢救室的门外。

　　宋老爷子一直躺在病床上不曾清醒，情况越来越差，到了今日，心跳邹停，被急急地拉近抢救室。

　　严浩翔伸手一搂，直接把人横抱起。

严浩翔我带以橙下去休息一下。

　　严浩翔对宋嘉明说完，抬腿就走。

　　小心翼翼地把宋以橙放在收拾干净清幽的病床上。自己在床边沙发坐下，开始翻阅公司文件。

　　宋以橙越睡越冷，双脚往上，睡梦中无意识地蜷缩起身体。她睡得并不安稳。

　　严浩翔注意到她的动作，放下文件。

严浩翔以橙，可是做噩梦了？

宋以橙冷……好冷……

　　宋以橙梦呓道。

　　严浩翔抬手脱下外衣，翻身上床。他刚上去，还来不及躺好，宋以橙就感觉到自己的熟悉的气味，自发地靠近热源。手脚缠绕上他的身体，脑袋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安静下来不动了。

　　严浩翔好笑地摸摸搭在自己腰腹间的长腿，轻抬大腿，把她冰凉的脚掌夹进自己的两腿间。把她的手轻轻地拿下，包进自己的大掌中。

　　宋以橙舒服地胃叹一声，眉眼微皱，睡梦中都有化不开的忧愁。严浩翔心疼地抚摸上她的眉眼间，缓缓抚平。轻吻额头。

　　宋以橙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梦到了一头恐怖的野兽向她张开血盆大口，吓得惊坐而起，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喘息。汗水沾湿头发。

　　待她安定一些后才发现房间内只有她一人。睡梦中感觉到的人已不在身边。

宋以橙严浩翔……

　　弱弱地开口唤道。

　　全世界的孤独向她一人倾轧而来。内心没来由地沉重。

严浩翔以橙。

　　严浩翔推门进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眼神哀伤。

宋以橙爷爷……怎么样了？

　　宋以橙的瞳孔放散，紧紧地回握。

严浩翔走了……医生说你爷爷走得很安详……

　　泪，悄无声息落下，瞬间就被棉被吸收。可是越来越多的泪低落而下，打湿了严浩翔伸过来的手，刺痛了他的心。

严浩翔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严浩翔从后搂住她，安抚孩子一般轻拍着她。

　　他们都是凡人，在这时间历经诸般痛苦，苦苦挣扎。但，人之所以为人，就是能在绝境中挣扎振作起来，脚踏困难痛苦，勇敢向前跑。

宋以橙我还没原谅他，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了……

　　宋以橙放开喉咙，撕心裂肺地痛苦着。

宋以橙爷爷，爷爷……

　　如果她知道上一次的见面是他们最后一次的相见，她一定不会冲着那个老头大吼，一定不会生气的不理他。

宋以橙我应该抱抱他再走的，应该主动接过他递过来的红薯……可是，没机会了，没机会了……爷爷……

　　一个成年人是真的伤心到极点才会像孩子一般大哭吧。

　　严浩翔低头吻走她眼角的泪，是苦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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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老爷子的葬礼是在宋家祖坟的墓里举行的。宋以橙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地站在人群前看着骨灰盒缓缓放下。泥土覆盖。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凉意更甚。

　　匆匆从国外赶回来的宋子言哭倒在墓碑前。声音嘶哑，悲伤欲绝。

　　宋以橙恍恍惚惚地跟着众人一起跪下，觉得自己周围裹着一层薄纱，身旁人的哭泣都像是隔了一层，听不真切。

　　脑中自动播放着自己与爷爷相处的点点滴滴。高兴的，生气的，瞎闹的，一幅幅不断涌现。直到最后的诀别。白发苍苍的老人颤颤巍巍地跟在汽车后面，见她下来，讨好地冲她笑。

　　她以为自己会流泪的，但站在这里想着以往种种，无泪无悲。像是看着别人演出的一部戏剧。

　　心里默默说道：爷爷，我原谅你了。

　　雨越来越大，乌云低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宋以橙意识越来越模糊，天旋地转的。闭上眼睛就直直向墓碑上倒去。

严浩翔以橙！

　　严浩翔胆战心惊地冲过来，抱起人往外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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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小肖你们到底是怎么照顾人的。她是孕妇，孕妇！再这么下去，肚子里的孩子还要不要了。

　　严小肖生气地咆哮着。

严小肖我是医生没错，但又不是神仙，可以起死回生！

　　好吵。宋以橙皱着眉头醒过来。

宋以橙什么神仙？什么起死回生？

　　严小肖闻言就要回嘴，在严浩翔的冷眼下闭上嘴巴，冷哼一声走了。

　　直觉告诉她出事了。她的记忆还停留在爷爷的葬礼上，现在却出现在医院里了。而且严小肖刚才的咆哮无一不让她紧张害怕起来。

宋以橙浩翔，怎么了？是不是宝宝……

严浩翔……以橙，你在葬礼晕倒了。

　　严浩翔对孩子的担忧并没有减少，一脸凝重地看着她。

严浩翔宝宝随时有流产的风险，所以后面你不能再操劳，卧床休养，半个月后再来复查。

　　流产！都是她的错，医生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了。她总以为生命都是顽强的，只要肚子不被重击到就没事。

　　愧疚之情要将她淹没。双手颤抖地抚上肚子。

宋以橙对不起，宝宝，都是妈妈的错，你不要离开妈妈好吗？

　　眼泪一滑落，就被她胡乱地擦掉。

宋以橙我不能哭的，医生说了哭多了对宝宝不好。

　　泪越擦越多。她生气地抬手向自己打去。被严浩翔一把抓住。

严浩翔以橙，够了！

　　连日的奔走，担心让他疲惫不堪。他心里也是有气的。万一孩子……

宋以橙我好没用，爷爷走了，李涵雅逃了，现在连宝宝都因为我出问题了，我好没用啊……

严浩翔宝宝还在的，你只要乖乖休息，孩子就不会有事的。

　　严浩翔肯定的声音让宋以橙找到了主心骨，抓住他的手一再确认。

严浩翔是，你现在要好好休息，其他的事都不要想。乖，躺下去。

　　严浩翔终是不忍将怒火倾泻到她身上。心疼地检查她手背上的针管。胡乱折腾下吊着水的手背红肿一片。

　　让护士重新扎针，稳固。

　　宋以橙闭上眼，努力让自己休息。心里默念：宝宝，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