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橙脑中像是闯过无数的念头,又像是冬日的河流静止不动。她抬手摸摸眼角,赤红的眼尾像是开在雪地上的火红的花束,原来心痛到极致是不会流泪的。
她不禁问自己回来的意义是什么呢?上一世没有发生的事情因她而改变,是她这只扇动翅膀的蝴蝶才让严浩翔遭受这样的屈辱。
她颓然地跌坐在地,胸口发出困兽般的抵鸣。对严浩翔放手,她做不到!
宋以橙以手撑地,站了起来。她重生回来的意义正是严浩翔,与其在这里悲天怨人不如行动查清楚事情的原委。
宋以橙目光坚定,拨通了姜云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姜云发过短信后就一直在等她的电话。
宋以橙……在哪?
电话是外放的,宋以橙一边通话一边给丁程鑫发送信息。丁家一开始是由黑帮洗白转型过来的,势力错综复杂,在S市黑道依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姜云在哪?为什么要告诉你。
姜云的声音充满了大仇得报的快感,声音尖锐到刺耳。
姜云宋以橙,你求我啊,求我就告诉你在哪里。哈哈哈哈……
能把宋以橙踩在脚底下的感觉让姜云忘乎所以,几近失控的疯狂让她的脸隐隐扭曲,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尤为吓人:
姜云宋以橙啊宋以橙,你也有今天,你不是一直高高在上的吗?只因为家世比我的好,总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你知道吗,和你做朋友真是让我想吐!
姜云现在严浩翔是我的了,你再也没有任何高傲的资格了。你说我要是让浩翔哥哥吞并了你们宋氏,你还剩什么,哈哈哈……
姜云癫狂的话语让宋以橙皱眉:
宋以橙你就不怕浩翔清醒过来之后的报复吗?我记得你父亲只是严氏的一个小股东。
她从不怀疑严浩翔对自己的忠诚度,只能是姜云使出了一些下三滥的手段。严浩翔一旦清醒他们姜家将面对的是严氏的雷霆之怒。
像是被人踩到尾巴一样,电话那端静默了一瞬,片刻后幽幽如地狱之声传了过来:
姜云怕呀,怎么不怕!但我爱他呀,胜过爱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爱上你,明明你伤他那么深,利用他的爱肆无忌惮地折腾他!为什么就看不到我呢?
满腔翻涌的爱意却爱而不得让姜云痛苦不已,痴痴地看着眼前人的容颜,灿烂一笑,如扑火的飞蛾:
姜云只要能得到你,我什么都管不了了……
宋以橙不准碰他!
宋以橙听出了姜云声音里情感的变化,后面的话语明显不是对她说的,严浩翔就在她身边。
宋以橙不准碰他,不然,我会杀了你!
手机屏幕接收到信息,是丁程鑫发送过来的地址定位。
宋以橙拔足向地下车库冲去。
……
S市近郊,一座以亲近自然为主题的度假山庄静立在明月山脚下。此时一阵轮胎大力摩擦地面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丁程鑫推开上前阻拦的店员,带着宋以橙往里快步走去。
龙套(店员)你们再这样硬闯的话,我们就要报警了!
店员看着乌压压一群人就知道自己惹不起,躲在一边后只能虚张声势地喊喊,被丁家下手的一个眼神就吓得收声不言了。
宋以橙看什么看,滚下去!
宋以橙厉声而出,两边看热闹的众人顿时做鸟兽状逃离。很难想象一个女子竟有如此威亚。
丁程鑫诧异地转头看她,仿佛在她身上看到自己好友的影子。
丁程鑫怪不得都说有夫妻相,这在一起久了连脾气也有几分相似。
丁程鑫在心里嘀咕着,心中所想不过瞬息,立马又被今夜之事占据了全部心神,眉头微皱。
顶层最为豪华的套房装修的古色古香,走廊的壁灯别具一格,颇有几分古时皇宫之象。宋以橙轻闭双眼,深吸一口气,徒然睁开双眼,捂住雕花门把手,猛然拉开。
还没看清里间景象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拉了进去,随后衣不蔽体的姜云就被整个丢了出来,摔在地上。脸色潮红,双目含水,洁白的双腿露在外面,轻蹭着长毛地毯,明显是中药后的反应。
姜云轻哼一声,攀着丁程鑫的小腿就想往上贴。
丁程鑫我虽爱玩,但也是很挑口的,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丁程鑫跳着后退,直接撞上了赶过来的李飞。
丁程鑫这是怎么回事?
话落也没等李飞回答,急忙想要开门确认宋以橙的安全。
李飞丁少爷,严总在里面。
李飞侧身挡住丁程鑫的动作,里面将会发生的事情不言而喻。
瞟一眼地上难耐的姜云,丁程鑫坏笑一声:
丁程鑫挺会玩啊,不亏是你家严总。
他怎么就忘记严浩翔压根就是一只千年狐狸了,在商场上叱咤风云运筹帷幄,怎么会被蒋家一个小女人算计到。宋以橙一真是关心则乱,带着他也无端紧张起来。
丁程鑫夫妻间的小情趣嘛,我懂。
明天非得向严浩翔狠狠敲诈一番不可,以慰劳自己深更半夜舟马劳累之苦。
丁程鑫我走了,告诉你们严总,我明天,不,后天会去严氏找他,给他空好时间啊。
李飞颔首应答,低头看着姜云,头痛地想着该怎么处理地上这个。做着助理的工作,操着老妈子的心,要不是看在资薪丰厚他早就不干了。
认命地带人把姜云带走,处理后续之事。
……
衣衫半退,露出纤细洁白的后背,漆黑如墨的秀发披散至腰间,香肩轻颤,双眸半阖而含水,魅惑得如夜半坐于海礁上的鲛人,美的蛊惑人心,亦如森林中最为娇俏的妖精。
严浩翔低头,一口咬在宋以橙洁白的锁骨上,引来一阵轻呼,可他却没有任何松口的迹象,痕迹够深才能彻底标记,这个人是属于他的。
如果说之前的严浩翔顾念着她留有余地,此时的他就是彻底将心里的猛兽释放出来,骨子里的霸道占有欲毫无保留地倾斜而出。
赤红的双眼只看得见身下的人儿,脑中叫嚣着这是他的人,彻底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