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微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有问题?还是脸上沾了脏东西了?
穿着黑衣服,胸前别了一条丝巾的高级侍者将戒指擦了又擦,然后小心翼翼道。
侍者小姐稍等,购买这戒托的材料,还需向晋叔汇报。
杭森源之前说过,晋叔是这第三层的负责人,也是地下交易所明面上权利最大的主,为人还算正直。
她没有什么疑虑的点头。
舒念微还请尽快。
侍者一定一定。
侍者脚步急切,像是后面有恶犬在追一样,走过拐角时,甚至还踉跄了一下。
晋叔的办公室在走廊的最内侧,侍者用力推开门。
晋叔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晋叔不悦的皱眉。
侍者晋……晋叔,有个东西,我不敢确认,您看看?
侍者把戒指拿出来,解释。
侍者来人是个小姑娘,与先主十分相像。
晋叔抢过戒指,猛地站起来,表情比那个侍者还要慌张。
晋叔人在哪里?快带我去见见。
侍者人是在外面,只是小姑娘身边还跟着别人,这种事,应该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侍者想了想。
侍者如果您认下这戒指,我去把人叫过来。
晋叔捏着戒指,连连挥手。
晋叔还不快去。
五分钟后,舒念微神色狐疑的走进晋叔的办公室。
看到舒念微的面容,原本还强装镇定的晋叔瞬间呼吸紧蹙,眉眼翻飞,连双唇都开始颤颤巍巍的开合。
舒念微眉头蹙紧。
舒念微晋叔。
晋叔哎!
晋叔扬声应下,又耐不住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看着面前这个神情激动,丝毫不见稳重,甚至还有点不正常的男人,舒念微深度怀疑自己走错了。
舒念微缓缓后退。
晋叔着急的追上来,舒念微紧握成拳的手也好不客气的攻向晋叔的脸。
就在皮肉即将相撞的瞬间,晋叔猛然俯身,单膝跪地。
晋叔我主,你终于出现了。
我主?
舒念微眨了眨眼睛。
舒念微什么意思?
这是……认错人了?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舒念微的脑袋都处于当机状态,混混沌沌,迷迷糊糊,直到晋叔将事情的缘由讲述了第三遍,她才勉强接受。
这地下交易所其实是她外婆,准确来说,是她的母亲创立的,后来她母亲意外去世,就交给她外婆,外婆临终前又传给了她,只是弥留之际人已经糊涂了,没有解释清楚。
遗产从天而降,舒念微说不上惊喜还是惊吓。
舒念微对不起,我需要消化消化,改天再联系您。
晋叔看着她往外走,也没强求,小声说。
晋叔戒托的事,三日之内就会解决。
言外之意,他只给她三天的时间消化这一切。
回去的路上,舒念微一直沉默不语,就连杭森源都看出她有问题。
只是一想到舒念微面对焦骏杰时那宛如杀神一样的眼神,他便瑟瑟发抖,不敢询问半句。
直到车子开进市区,才问。
杭森源夫人,是回别墅么?
舒念微摇摇头。
舒念微去找丁程鑫。
舒念微到达丁氏顶层时,员工都已经下班了,丁程鑫和李飞也在收尾。
男人注意到她回来,抬起头,沉声问。
丁程鑫玩儿的开心么?
看着男人被造物主精雕细琢后的五官,舒念微的眼睛被养的很舒服,在地下交易所遇到的糟心事也被她瞬间甩在脑后。
她走到男人身边,用力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娇娇的,像个憨萌可爱的奶娃娃。
丁程鑫原本还有些冷硬的眸子瞬间被烤化了,揉成一潭深水,里面只有一个人,也只能装得下舒念微一个人的影子。
男人将她揽在怀里。
丁程鑫赢了?
没想到丁程鑫竟然知道她在地下二层发生的事,舒念微略微有些心虚,小声说。
舒念微赢了一点点小钱钱。
丁程鑫神色淡淡的点头。
杭森源……
他现在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现在的心情。
李飞好奇且小声的问他。
李飞夫人赢了几百万?
杭森源嘴角抽了抽。
杭森源扔了唾手可得的五十个亿,还带回来八亿多。
李飞八……亿!
李飞惊得瞪圆了眼睛,然后和杭森源一样,找不到半点形容词来形容现在的心情。
八个亿,怎么就叫一点点小钱钱了呢?
如果他知道被拿回来的八个亿,等同于舒念微自掏腰包,脑袋都能惊的掉到地上。
舒念微在丁程鑫怀里钻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说。
舒念微宝,我们去吃宵夜吧?
丁程鑫垂头看了眼时间。
李飞默默补充。
李飞夫人,现在还是晚饭时间。
舒念微那就玩儿到吃宵夜的时间再吃。
舒念微白了他一眼,然后笑眯眯的对着丁程鑫,开始晃悠他的手臂。
舒念微工作这种事,你今天做完了,明天还要继续做,总之它每天都要缠着你,我可是很忙的,偶尔才有时间凑到你身边,宝,你可要珍惜啊。
着循循渐诱的口气,像极了误导郡王的妖妃。
李飞扭过头,简直没眼看。
杭森源自信的摸着嘴边的小胡子,他知道丁爷宠夫人,可是比起工作,夫人还……差了……点。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对‘工作’的信心便夭折在脑中。
看着自家主子乖乖合上价值一个亿的合同,杭森源眉眼微跳,忽然想起,夫人要挥霍十五个亿的时候,丁爷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这点工作算什么?
男人起身拉住舒念微的手,小声问。
丁程鑫想吃什么?
舒念微摸了摸不算瘪的肚子。
舒念微晚饭就算了,我们出去玩儿一会儿,然后直接吃宵夜吧?
舒念微至于去哪里,我好像还没想好。
舒念微苦恼的皱了下眉,最后决定让李飞开着车,她对哪里感兴趣了,就停在哪里。
李飞高度紧张的开车在市中心绕圈儿,尽量避开危险和容易惹火的场所。
舒念微没注意他的小心意,百无聊赖的盯着窗外,最后被一家训练场吸引了目光。
在李飞眼中,训练场可是高度危险的地方,刚准备压下油门离开,就听舒念微喊了一声。
舒念微停车。
舒念微宝,那个训练场,我们进去逛逛好不好?
李飞夫人。
李飞停好车,悻悻的转头,还未开口就觉得脊背一寒。
丁爷看他的眼神,怎么那么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