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相由心生

褚英子对沈翊说她撒谎不以为意，只淡定的说道“你爱信不信，我从来不撒谎。”

沈翊将画本扔下，就那么淡淡的看着褚英子，褚英子看着墙上方漏进来的阳光，眯着眼睛说道“也可能是在这待得太久了吧，真的忘了他的脸了。”

沈翊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他是怎么胁迫你的？”

“他”褚英子顿了顿，才又接着说道“他逼着我杀的人，他说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做，他就会杀了我。”

说完她看到沈翊盯着她没说话，便问道“怎么？不相信啊？”

沈翊道“眼神不会骗人，说起他的时候，你的眼睛，就像在看着一个远处的情人。”

褚英子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但还是勉强笑了笑，说道“是嘛？”

沈翊也低头笑了下，说道“褚英子，知道为什么我要画你十二三岁时的样子吗？”

也不需要褚英子有什么回应，沈翊继续说道“我想让你知道，我能让你看见从前的自己，也能让你再看见他，哪怕只是一幅画。”

“只要不供出他，你和他也许会永远安全，这似乎是个完美的计划，不过，你们俩就像站在跷跷板的两头，底下是万丈悬崖，只有永不相见才能保持平衡。”

“我不知道对你来说，是短暂的坠落更痛苦，还是无尽的分离更痛苦，以后的日子，你都会活在这种煎熬里。”

褚英子收起了开始那副不以为意的表情，变得面无表情，她看着沈翊说道“这么多画像师，你是第一个走进我心里的。”

褚英子开始描述那个人的脸，可是，她还是撒谎了。

沈翊将画了一半的画笔扔下，说道“你在说谎”

褚英子却大声的说道“你让我说完。”

然而沈翊却说道“从眼睛开始，你就在说谎，当打火机的光靠近脸的时候，由于光线的影响，人的眼睛会不由自主的斜视，不可能是你说的那样。”

沈翊站起身将他的画具收拾好，再继续画下去也没有意义，他没有抬头，只是说道“你的唇色黯淡了。”

褚英子闻言就将手指靠近了嘴唇，想要再咬破它用鲜血涂出鲜艳的红唇，沈翊却说道“没有意义的，曾经你的美貌是你最骄傲的武器，但现在你的美已经消耗殆尽，你打动不了任何人了。”

“相由心生”沈翊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道“杀人犯的脸大多会变得阴森可怖，那是因为他们从杀死别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丧失了人性，他们的脸上只剩下野兽的狰狞。”

沈翊将之前画好的十二三岁的褚英子的画像从栏杆递给她“送给你。”

褚英子接过画像，呆呆的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沈翊看着她说道“这张画里的你之所以很美，是因为那时候的你单纯善良，但后来你选择了跟他一起犯罪，你的美貌，你的魅力，注定会从这张脸上消失。”

“你可以选择在监狱里做一个苟且偷生的野兽，但你也可以选择终止罪恶和煎熬，找回你的本性。”

沈翊说完这些话，就带着工具准备离开，当他即将踏出门口的一刹那，身后传来褚英子的声音“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