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系列】春城飞花(4)

(四)是为贼也

“你算计我。”马小跳此时靠在树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前来“追贼”的路曼曼。“你说是让我看看抓不到我的下人的下场，实际上是利用我，去试探那庄主的能耐和内部布防。”

“是。”路曼曼点头，其爽快让马小跳有点吃惊。刚刚看路曼曼与程庄主虚以为蛇，还以为她不会承认。

“那我们的合作作废。”马小跳起身，“我依旧以我的方式行事，你路大小姐若是有本事，就按着他的赏金来追捕我吧。你们势力的斗争我管不着，只一点友情提示：张牙舞爪的老虎固然可怕，懂得潜伏的毒蛇或许才更为阴狠。”

路曼曼“马少侠！”

路曼曼“恳请你，再留一留。”

马小跳本身虽然做好了离开的打算，但也估量着路曼曼会极力挽留自己。他本想看看这路大小姐能给出什么理由，却没想到她打了个直球。

路曼曼声音低沉，两手握拳，深深吸一口气后，两膝一弯就要跪下。马小跳吓得一激灵，赶忙冲上前拉住她的胳膊。

马小跳“你干什么！”

他低声斥责。

“我若是有法子在承德山庄多待几日，断不会以此算计你，也不会如现在这般，用道义来逼迫你。”她说着，竟是声音哽咽了起来。“只是，锦娘和马伯的儿子已经为之惨死，要我舍了这机会，无论如何都是不能的。”

马小跳闻言，也没有放松握住她胳膊的手，他硬生生地托着路曼曼，不让她跪下。他只是垂下眼眸思考着，良久开口：“你若是为一己之仇，以我们的交情，我断不会帮你。”

路曼曼闻言，两滴眼泪猝然涌出，却还是尽力稳着声音，“可若是除了这人，能为这一方百姓谋得一丝福祉。”

“那我也愿意一试。”马小跳得了路曼曼的承诺，松开了她的胳膊。看着她郑重跪下，将头缓缓埋下。

再抬头的时候，她的眼泪已经尽数掉在了泥土里。面上除了眼眶微红，其余一切如常。

“其实，你不抓我回去，你也可以住在那里。”马小跳看着路曼曼，略微思忖便觉得对方一定需要自己，是因为那个人的身份一定是在暗处，并且要和她尽可能抛开关系。

“他的院子里藏了太多东西，”路曼曼拿出一副粗略的地图，“这些是明面上的地图。可若是没猜错，他的有些房间一定建有密室。”

“他的密室大多不是墙体式的。”马小跳看了一眼地图，又回想了一下自己所见，“墙体式密室一定会缩小室内面积。若是从屋顶上经过，再进入屋内，一经比对，就知道密室在哪里。”

“所以，密室应该在地下？”

“或许吧，”马小跳收拾一下地图，“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再把我抓回去？”

“不。”路曼曼摇头，“你是我蹲守将近十天才抓来的，这会儿这么轻易就抓回去了，不合常理。”

马小跳“那你是希望我继续夜探？”

路曼曼“你觉得，你若是今夜再次进入，又有几分把握能全身而退？”

“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呀。”马小跳笑起来，“你明明知道，你空手回去之后，他会让你加强巡逻，提高戒备，甚至府里的人会更多一点。虽然我不介意，但诚如你所言，一日抓不到我，他们这些留在府里的下人就一日得不到安宁。不过，我要是再次进入，那不得像昨晚一样，被你们追得满屋顶乱窜？”

“所以说，这回，你要当个高明一点的贼。”路曼曼也笑起来，“不要老在人家屋顶上跑来跑去。”

“你是说，”马小跳很有兴趣，“你能让我正大光明的走进去？你得到了那久闻不如一见的——”

易容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