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修几经厮杀后跳上牌楼,前瞻后顾的张望,他根据守军的调度他分析出守将在菜市口的西南面。
此时副将率大部队已经从守军背后发起进攻,很快就和被困的林行修汇合上。
“我刚刚上牌楼看了一下,传令兵是从西南面过来的,他们帅部极可能就在哪个方向。”林行修阴手握刀面向着副将。
“我带盾兵营和左卫营过去,这儿就交给你了。”
“末将遵命。”副将一刀砍向冲过来的守军。
林行修整合兵力后,一路朝西南方向杀去,路上守军层层阻拦,但在北方军将士的英勇奋战下,依旧只是螳臂当车。
从天黑打到天亮,然后天又黑,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全靠着意志力在强撑着。
在林行修的命令下,北方军换上了预备营。
经过许久厮杀的守军体力早已不支,而预备营一直在城外养精蓄锐,可以说完全就是单方面的碾压。
衡州一战,守军被林行修困死在城内,守将顽守四日后最终还是宁死不屈,自刎于他的帅部之内。
此战城中守军几乎被全歼,北方军也付出巨大的伤亡代价。
谁也没有料到,这支守军会这么有骨气,打到最后除了受伤被俘的外无一人再降。
“林帅,各营伤亡已经彻底的清点完成了。”副将拿着折子走到帐中。
“念吧。”林行修低头看着衡州地势图。
“此战,各营阵亡加起来达八万之多,伤员也近两万,盔甲兵刃的损坏无数。”
林行修哀叹着气,最十万人的伤亡,他这个统帅怎么可能不心疼。
“还有一件事,弟兄们觉得是受俘虏的当才造成如此伤亡,便想把他们处死出口恶气。”副将神情凝重的看向林行修。
此刻校场的空地上跪着几个俘兵,他们的手被捆在腰后,他们的神色惊恐,知道这群北方兵是何用意。
“杀了他们,为兄弟们报仇!”
一群人也跟着带头的伍附和。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一名眼神凶狠的士兵拔出刀,缓步朝着俘虏兵走去。
正当要挥下刀时,林行修用环首刀挡下。
“杀俘虏你可考虑过后果?”林行修说着把刀收入鞘中。
“他们慌报情报,害得我们死了那么多弟兄,难道就这么算了?”士兵怒不可遏的举起刀。
林行修见他冥顽不灵反手将刀夺下,然后把他摁在地上。
“冷静点,打仗本来就是你死我活,我也愤怒,但是今天你把他们杀了,以后还有谁敢降?必定和我们死战到底,到时候死的弟兄就更多了。”
林行修站起身,走向了正处于激愤的北方军士兵们。
“你们应该都知道,我是定川军的统帅,南境保卫战每一战役都很惨烈。”
“定川军从建军起,战死的人达到六十万人,可在即将直捣黄龙时,我收到了撤兵的圣旨。”
“我也想为定川军和北方军的所有人报仇,但是我们必须以大局为重。”
“就算杀了他们又有什么用,下令让他们守城的是皇上,他才是真凶。”
“你们都是吃兵响的,应该理解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又何必把气都撒在他们身上。”
士兵被说的哑口无言,身为小兵他们没得选,只能无条件的执行将帅的命令。
林行修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平熄了士兵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