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如果终极是个奶娃娃（三十五）
小棺来啦——
三十五、
天色暗了下来，营地就剩下了一点篝火还亮着。
张以牧脱下了斗篷，和吴邪他们围成一圈坐着。
像故事会似的。
吴邪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恶寒了一下，连忙摇了摇头，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甩出自己的脑袋。
张起灵还以为他冷，体贴地准备脱下自己的帽衫。
拉链拉到一半，吴邪就按住他的手，郑重地帮他把拉链拉了回去：“这大晚上的，脱衣服干嘛呢？”
他默默低头。
张以牧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悠了一圈，又平淡的收了回来。
“阿玄来自昆仑……”
“他现在叫小棺。”吴邪不满地提醒道。龙玄是什么破名字，怎么听都是张小棺好听啊。
胖子眼尖地看见张以牧眼角抽了抽。
好在这位老祖宗并不是很在意名字的问题。
“他来自昆仑……”
“昆仑的事儿不用说了，我们去过昆仑雪山墓了。之前的事儿都清楚了，就说说小棺被西王母带走之后的事儿。”吴邪再次打断了张以牧。
胖子看见张以牧的拳头握起来了。他连忙拦住吴邪：“你，你别在意，我们天真就这样，他也是念子心切……嗷！天真！你踢我干嘛！”
吴邪没好气瞪了一眼胖子，把屁股往张起灵的方向挪了挪。
张起灵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这不是为了节省时间吗……”
张以牧冰冷的视线扫过吴邪：“还听不听？”
吴邪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你说。”
张以牧深吸一口气，刚打算开口，却又突然愣住——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段记忆。
吴邪见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嫌弃道：“你怎么不说了？难不成你忘了？”
“哎——”黑瞎子抬手，“徒弟你别急啊，这年纪大了，总有点健忘的。”
他话音刚落，张起灵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小花和吴邪，胖子的视线也挪了过来。
“黑爷您这年纪也不小啊。”
黑瞎子拱手：“这跟哑巴张这祖宗那也是小巫见大巫啊，您说是不是啊，张爷……”他吊儿郎当地看向张以牧。
后者连个眼神都欠奉，望着远处沉入夜色的雨林眯起了眼睛。
“我杀了他。”
正在插科打诨的黑瞎子陡然僵住，吴邪愣了一下，随即就要跳起来跟张以牧一决高下。若不是边上张起灵及时的拉住他，他这会儿已经掐着张以牧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了。
胖子也有些气愤：“我就说你这个龟儿子……”
张以牧拧着眉头瞥了胖子一眼。
胖子自觉打不过张家人，乖乖的闭嘴。这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为什么杀他？”倒是张起灵还算冷静，但从他握着刀柄的手可以看出，如果张以牧的答案不能让众人满意，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张以牧敛起眸子，看向眼前的火堆：“如果我说，我被西王母骗了，你们会不会信我？”
“说清楚。”小花挑眉。
火堆里的火苗跳动着，张以牧强迫自己回想起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他屠杀了整个西王母国。”
“先前，我曾派出过张家人去昆仑找他，可那些人都失踪了。后来我听到西王母国灭国的传闻，带着人赶到这里。就看见他……站在祭台上。”
“而在他的身边，是满地的尸骸。”
吴邪抿唇。
“我从未见过那样的他。我没有上前，只是站在台阶下喊了他的名字。”
“然后他回头看我，我才发现，他的腿变成了一条蛇尾。我愣住了，就在那个瞬间，我听见西王母躲在陨玉里喊他怪物。”
“她让我杀了他。”
吴邪注意到张以牧的手开始发抖。
“他浑身都是血，我不知道那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我就这么看着他走到我面前。”
“他问我，我是不是来杀他的。”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又问我，为什么不来找他。”
“我还是没答，我只是问他，那些人是不是他杀的。”
“他说是。我很生气，我不想他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张以牧眼中流露出一丝痛苦和无奈，“我就让他跟我收手，跟我回张家。”
“他不愿意。”
“然后你就杀了他？因为你觉得他是一个怪物？”黑瞎子挑眉。
张以牧摇头：“我们动手了。我当时想找机会打晕他。可惜……技不如人，最后反而是我节节败退。不知为什么，他在最后失去了理智。”
“蛇尾砸在我身上，砸断了我的肋骨。我躺在地上，疼的要命。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结果被一个老僵尸拖走了。”
吴邪皱起眉头：“那老僵尸是不是叫阿陵？”
张以牧点头：“看来你们在昆仑见过他了。”
吴邪似乎猜到一点张以牧最后会误杀小棺的原因了。
“他骗了你。”
“是。”张以牧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的软肉里，“他骗了我。他交给我一把青铜剑，说青铜可以压制小棺的狂性，让他找回理智。”
“他还告诉我，小棺是不死的。只有把青铜剑刺入小棺的胸口，才能让他找回自己的理智。”
胖子撇嘴：“这你也信？”
张以牧自嘲地笑了笑：“我当时只知道他是一直呆在小棺身边的人。所以我相信了他。”
他最后拼着重伤，把剑刺入了小棺的胸口。
当鲜血染红剑刃的瞬间，他才回过神来，有血有肉的人，就算是不死，剑刃入体，也定然是痛的。
可惜已经迟了。
“他倒进我怀里，没了声息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张以牧看向自己的掌心，千年来，他洗了无数遍自己的手，可总觉得上面还沾着心上人的血。
“那天啊，下了一场大雪，好像连老天都在嘲笑我。”
“我抱着他走了很远，我想带他回家去。他的血融化了地上的积雪，我喊他的名字，他也不答。”
“我在想，他去了阎罗殿，定然也是恨我的。”
“可是，他没能去阎罗殿。”
“老僵尸说的不死，是真的。在我离开西王母宫的第一个月，我突然在一个晚上听到了他的呼吸。”
“他活过来了。”
“可活过来的，不是真正的他。”
“他一醒来，就杀了整个村子的人。然后逃跑了。我发动整个张家去找他。最后在昆仑找到了他。找到他的时候，他死死的掐着老僵尸的脖子，他的头发长的很快……”
“禁婆。”张起灵突然出声。
张以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对，就是禁婆。”
“我当时想清楚此事后，浑身的血液都在发冷。我只能用绳子捆住他。老僵尸被我折断了手脚，用符箓封住。他在失去意识前，在嘲笑我的无能为力。”
“后来，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找老僵尸留下的所有东西，。想从其中找到解决小棺禁婆化的办法。在这一年里，我从他藏起来的一份手稿里找到，他之所以想让我杀死小棺，是想制造一个真正不死，无情无欲的神明。他预料到了小棺的禁婆化，所以他在后面记载了解决禁婆化的办法，就是小棺死后，把小棺放进一具青铜棺里，然后铁水封棺一千年，青铜对他的压制会让他逐渐返祖，然后回到最初的模样。”
“所以你又杀死了我一次，然后把我封进了青铜棺里？”
小棺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营地里响起，张以牧瞳孔发颤，吴邪和张起灵惊喜地看向了营地后面的山坡。
小棺站在夜色里，一双竖瞳亮的可怕，他没去看吴邪和张起灵的眼睛。
而是冷冷地盯着张以牧的背影。
张以牧艰难的回过头：“阿玄……”
小棺突然笑了起来，蛇尾猛地抽向张以牧，压倒了营地的帐篷，最后落在了张以牧的身上。
他跳下山坡，毫不犹豫地掐住了张以牧的脖子：“张以牧——！”
小棺一来，就是暴打我们阿牧哥哥【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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