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小哥,你帮我把那毯子拿过来。”吴邪抱着小棺站在客厅里来回的走动。
小棺病恹恹地靠在他怀里,额头上还贴着退烧贴,原先白皙软嫩的手背上,青紫的针孔触目惊心。他还睡的不安稳,时不时地就要咳嗽。
张起灵捡起沙发上奶牛的毛毯递给吴邪,顺手还把小棺接进了自己的怀里。
吴邪疲倦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他下午还有一针要打,我先去给他把中午的药泡了。”
“嗯。”
也不知道在昆仑的雪山墓出了什么差错,小棺回到杭州这些天身体就一直不见好,来来回回的病,不是咳嗽,就是发烧,最后还是小花帮忙找了个嘴巴牢靠的医生给小棺看的病。
说可能是在雪山上冻着了,感冒发展成了肺炎。
之后就是一直打针吃药,可也没见好,人也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来。
吴邪这两天急的嘴里都起燎泡。
好不容易等喂过小棺,让他睡熟了,吴邪没形象地摊在沙发上,还没合上眼,张起灵就捧着西瓜霜来了。
“张嘴。”
吴邪乖乖地张开嘴,任由张起灵动作。
冰凉苦涩的西瓜霜喷在燎泡上,疼的他眼睛都红了。
张起灵俯身亲了亲他的眼角。
“小哥……”吴邪往自家男人怀里蹭了蹭,“你说咱两这算不算不称职的爹?你看小棺病的,怎么也不见好呢,都打了这么多天的针了……”
张起灵顿了顿:“胖子说小孩子就是这样的。”
“他自己都没养过孩子呢。他怎么知道。”
远在北京的胖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会好起来的。”
“可你看他那手,这两天打针都打成什么样了,那都没一块好肉了。”吴邪一想到小棺那青紫的手,就忍不住心疼,小孩子手上肉多,血管不好找,这两天基本都是要扎好几回才能扎进去。小棺又是个乖巧的,疼了也不哭不闹,乖乖地蜷缩在吴邪怀里。
吴邪能不心疼吗?他也总算是体会到新闻里那些家长跟护士急是为什么了。
要不是张起灵陪着,他觉得自己也要急了。
“你说要是小棺要是再不好,咱们要不要带他去看个中医什么的?”
“好。”
“可小棺这尾巴怎么办啊……”吴邪长长地叹了口气,小棺特殊的身份让看病都成了个大问题,“张海客说回张家找张以牧的资料,他找着没有啊?”
张起灵还没来得及回答,吴山居的门口就响起了汽车的引擎声。
没两分钟,张海客就端着一个木箱子进来了。
吴邪不情愿地从张起灵怀里爬起来,去摸那个箱子:“这是什么?”
“我翻遍了张家,还特意带着人回了趟东北的张家古楼,从里面找到了这些东西。”张海客边说边打开箱子,“这里是关于张家最早的几位先祖的所有资料。”
“根据族谱来看,张以牧,是张家的第三任族长。”
放在箱子最上面的就是一本泛黄的族谱,非常老旧,感觉轻轻一动,就能化为灰烬的老旧。
“这是后来的族人补充的,距今也有一千来年了,小心着点翻。”
吴邪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
张以牧的名字很靠前,是用小篆写的,他那一行,只有他一个人。不过从族谱看他还有一个弟弟。他的弟弟就是第四任的张家族长。
“还有这个。”张海客从箱子又摸出了一幅古画,不过是拓印的。
随着古画的展开,张起灵渐渐的皱起了眉头。
画上是一个约莫弱冠的少年,着白衣,配玉环,站在一棵巨大的树下笑的灿烂。
“这不是……”吴邪眯起眼睛,画中人的五官和他们家小棺如出一辙,简直就是放大版的张小棺。
“小棺。”张起灵笃定。
画中人是小棺,画的落款有些破碎,但依然可辨上面以牧二字。
张以牧画的小棺?
“原画呢?”张起灵问。
“对啊,原画呢?”吴邪跟着追问。
张海客黑脸:“留在张家了,那东西太脆弱了,不好携带。”
“放屁吧你。你都能拓印,还不好携带,我劝你啊,赶紧让张家人送来,画的是我儿子,你们留着干嘛,你侵犯我家小棺肖像权啊。”
张海客握紧了拳头,勉强挤出一个还算“和善”的笑容:“小棺也是族长的儿子。”
“你们族长也是我吴家的人呢。”
在他户口本上,赖不掉的。
张起灵瞧着张海客脸都绿了,还不忘补上一刀:“送来。”
有张起灵撑腰,吴邪得意地冲张海客笑了笑:“还有些什么东西,我瞧瞧。”
“没了。”张海客抱着手臂,“年代太过久远,能找到这些资料不错了。”
“没了?!那你带这么大一箱子干嘛?”吴邪不信邪地去翻木箱子,发现还真是,箱子里空空如也,除了那本族谱和古画的拓本,就没别的了。
张海客勾了勾嘴角,还没高兴两秒呢,就见张起灵把手伸进了木箱。
他奇长的手指在木箱内侧的一块板上轻轻一按,一个密封的匣子就跳了出来。
吴邪审视的目光扫向张海客,还附带一声冷哼。
张海客别过脸,不想搭理吴邪这个祸族妖妃。
“这怎么打开啊?”吴邪话音都还没落下,就听见那锁“啪嗒”一声,开了。
张起灵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
匣子里是一卷竹简。
保存的很完好,竹简表面没有发霉,也没有任何破损的迹象,看起来光洁如新。
“这是第四任族长的手札。我们检查过了,竹简用特殊的东西泡过,不受腐蚀,甚至还能让它免于虫子的啃咬,这才得以保存到现在。”
“里面写了什么?”
张海客的表情突然一言难尽了起来:“记载的东西很混乱。我们梳理过,大概的意思是他哥哥,也就是张以牧,进行了一次弑神。”
“弑神?”吴邪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在雪山墓里那个幻境中,张以牧就是去杀小棺的。
张海客点头:“他没有说弑的哪位神。反而,在那次行动归来之后,张以牧就接任了族长之位。再往后,他提到了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
张海客的表情更加奇怪了。他打开那卷竹简,上面密密麻麻的古文字瞧着让人眼睛发疼,他指向其中一行:“西王母国,一夜之间,举国皆亡。”
“西王母?”又是西王母。吴邪接过竹简,上面的古文字杂乱无章,但勉强可以辨认出几个字。在西王母国举国皆亡的那行字后面,还有几个字。
亡国之由,昆仑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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