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还是菀嫔会拿捏皇帝的是心思。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围观了几天菀嫔对皇帝的欲擒故纵法,芳嫔和博尔济吉特贵人都感叹还是他们会玩。
感觉就连皇帝也明显乐在其中的模样,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总之,要是菀嫔想重获恩宠,这些手段也就玩几天就罢了,皇帝有这心陪着,但不可能永远陪她这么玩。
皇帝又不缺少女人,这个不乐意,多得是想往他身上贴的。
后宫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反正都已经习惯了,对于菀嫔能随便进出养心殿这类陪着皇帝看奏折出主意,除了酸几口外还真拿他们没啥折!
毕竟是皇帝默许的,这可是连以前的华妃和正宫皇后都没有的殊荣!
菀嫔的恩宠好像没有最高只有更高。
时候一直到了准噶尔来使要求娶一位嫡亲的公主时更是达到顶峰。
给皇后请安的时候,皇帝也来了。
芳嫔看着上座的天底下最尊贵的一对夫妻一唱一和下,朝瑰公主的未来就被轻易定夺下来。
面上看着是皇后突发奇想起了头,可看着皇帝那模样,俨然是心里早就想好了的。
不过是不想背恶名罢了!
还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家人,什么锅配什么盖!
芳嫔自己是没有女儿的到是也没什么担心,看着曹贵人那惊慌失措面色惊恐的模样,内心也是有些怜悯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个父母不是为着自己儿女的未来小心谋划的。
偏这个时候菀嫔出声,竟然提议叫曹贵人在一旁帮衬,理由竟然是为了以后温宜公主的嫁娶一事攒些经验????
?????
这是往人家当妈的心上捅刀还是单纯的看朝瑰公主不顺眼?
和硕公主作为两国交好安抚的代表,叫一个贵人协助帮衬置办嫁妆????
公主的嫁妆需要一个贵人帮衬???
公主嫁娶内务府自是有一套章程在的,作为皇上的亲妹,皇后在旁边帮衬操办也显得名正言顺面上还好看,毕竟是不是下嫁蒙古满蒙联姻,皇室与准噶尔结亲意义上已经是属于和亲了,联姻和和亲还是有着本质区别在的。
朝瑰公主怎么看?
和亲的准噶尔那又怎么看待?
本来皇帝下旨和亲的婚期就近,满打满算不过一月有余,时间紧任务重,皇帝答应和亲还挺爽快的,一看对于朝瑰公主就不咋重视。
准噶尔要求是嫡亲公主,摆明了就是想要皇帝重视且看重的,朝瑰公主出嫁尚且被如此轻视对待,怕是到了准噶尔那也怕是不会多得几分重视了。
和亲公主的路走的本就艰难,婚嫁还被如此敷衍。
菀嫔的提议被皇帝应允,芳嫔和在场众人眼对眼鼻对鼻一起都默不作声。
和亲事关朝廷颜面,竟被菀嫔轻言一举改变就为了给对家一个下马威,看皇上的态度,看来菀嫔在皇帝那得分量不轻啊!
请安完毕,芳嫔沉默的坐着肩舆回了钟粹宫。
博尔济吉特贵人因着这两日身子不适也就没去,不过和亲的消息她也听说了,本以为皇帝会推辞几日拿拿大清的架子类的。
当从芳嫔那里得到了请安时的情况后也不免有些不解。
“皇上是疯了不成,菀嫔也是,朝瑰公主和亲的事也敢拿出来做筹码,就是为了吓唬一下曹贵人?”
关于菀嫔和华妃那边以及曹贵人之间的恩怨他们也是知道的,但菀嫔的做法就有些过分了,千不该万不该,大人之间的龌龊别拿乔到孩子身上!
她拿温宜公主的前程威恐吓曹贵人,连她也知道温宜公主是曹贵人的软肋,怎么就不想想自己也曾当过一段孩子的母亲呢?
还有多么无辜的朝瑰公主,在这后宫默默无闻,自己婚嫁都成了人家手里用来攻歼的工具。
芳嫔沉默的点点头,她不欲多说什么,只是有些可怜朝瑰公主了。
朝瑰公主是个孝诚之人,虽然不常出入后宫只待在南三所和欣常在的淑和公主作伴,偶尔的见面也是到后宫给母妃请安或是去宝华殿给太贵人抄经祈福。
所以她和博尔济吉特贵人实在唏嘘。
但是他们却都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碰上去宝华殿祈福的朝瑰公主安慰一下,帮着在朝瑰公主出降后照拂一下宁寿宫的太贵人。
索幸宁寿宫离得钟粹宫不远,不过几步的路程,见面也容易。
只要小心些不叫人注意就行。
没想到没能得到朝瑰公主的好消息,结果还没出一月,朝瑰公主正儿八经才嫁过去三天就传来了准噶尔老可汗暴毙的消息,朝瑰公主成了新寡,却是不能回京再续天伦。
却是要按着他们那的习俗再嫁给新任可汗,这就是他们那的收继婚俗。
新可汗虽然比之老可汗年轻一二十岁,可人家有妻有子还老大个了,朝瑰公主又算什么呢?
朝瑰公主的母亲太贵人,因为女儿和亲的缘故成了皇考太嫔,可那是用女儿以后的命运换来的,尤其是听说了朝瑰公主二嫁之事,更是气结于心到病不起。
芳嫔和博尔济吉特贵人一起结伴去看了太嫔。
明明在现代,太嫔的年纪都还算年轻,还没四十岁呢,才三十七八,正当强盛年纪,比之皇帝那些潜邸的老人说不得都还年轻那么些。
却是躺在床上一副心气全无,漫入老年的模样。
太嫔心如死灰,脸色枯白,看见药就扭头倒掉,芳嫔和博尔济吉特贵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说你要好好的,总有一天你们会母女相聚?
怕是将来会在地府母女俩会相聚吧!
还是你这个样子远在准噶尔的朝瑰公主知道了会伤心难过?
哦吼,真以为天高皇帝远的漠北皇帝会允许叫能动摇朝瑰公主的消息传过去?
都是空言,说什么都是假大空,太嫔不愿用药,焉有是想着朝瑰公主本就体弱,漠北那种鸟不拉屎的地儿能煎熬几日?
还不如他们娘俩哪一个先一步去到地府等着对方呢。
和博尔济吉特贵人告别了宁寿宫,相顾无言的走在长街上。
他们在这头,角门在那头,明明就这么几米的路程,可有两旁的朱墙黄瓦映衬铺就一地雪白,像是怎么走都走不完似得无尽路。
芳嫔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没来缘由的。
身边的博尔济吉特贵人察觉到了她这一点微动:“娘娘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今日风有点大,吹得有些不舒服!”
“风?”
博尔济吉特贵人从暖袖里伸出手细微的感受了下,几日落雪伴着北风呜呼,此时此刻又开始淅沥沥的下起沙般大的小雪粒。
砸人不疼,只感受到了一阵绵绵密密的凉意,雪花落入手心间即刻融化,连个水迹都在温热的掌心中烘烤下都消失不见。
今日的风雪是有些大了。
“既是娘娘不适,咱们还是快些回宫吧,叫叶子他们多煮些红糖姜水,给娘娘祛祛寒!”
“嗯,咱们回宫吧,也不知道咱们不在,也不知道弘昂那小子又该起什么幺蛾子了,奶娘嬷嬷他们管不住,还是赶紧回去看看本宫才能放心!”
“弘昂年幼,试问哪个孩子小时候不是这般过来的,叫嫔妾说,咱们弘昂阿哥可是比其他同龄的娃娃可是乖巧多了,想起嫔妾的侄儿这个年纪时,那是闹得家里鸡飞狗跳从没个安宁的时候,娘娘还是莫要对弘昂过于苛求了才是!”
博尔济吉特贵人说了句,说起自己的侄儿心里也又真感慨。
她进宫也已算三年了,离家时小侄儿还小小的一个,不知道现在长得是什么样了,是不是还那么调皮,被额涅护着狐假虎威,气的乌云格日乐嫂嫂扶额叹气,兄长则是两边调和哪边都不敢得罪畏畏缩缩的模样!
“噗呲~”一下,博尔济吉特贵人不自觉笑出声,引得一旁的芳嫔扭头看去。
“怎么了?是什么竟引得妹妹这般轻笑?”
摇摇头,博尔济吉特贵人扯着嘴角微微一笑:“没什么,就是想起了家里,想起了嫔妾的侄儿,嫂子,哥哥还有母亲,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肯定都是好的,咱们在宫里念着家里的他们,家里的他们何尝不也像咱们这样念着咱们呢?”芳嫔也跟着笑了起了。
说说笑笑间一路走着,这么一打岔,长无止境的朱墙长街竟然走完了。
晚上时,菀嫔松了口,皇帝正式留宿于碎玉轩中,所有人都以为菀嫔还能坚持几天呢,从菀嫔高调的在除夕那日起他们就知道了。,菀嫔重获荣宠已经是迟早的事情。
没多久时,就在菀嫔和皇上风花雪月之际,宁寿宫的太嫔不大好了。
苦苦煎熬了几日,在芳嫔和博尔济吉特贵人的看护下还是没能过了心中那道坎,喊了几声朝瑰公主的名字后,就直接咽气。
想死之人只要认定,谁也拉不回救不回,尤其是后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
死亡,有时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再无特例的情况下,妃嫔出宫最为常见的一种方式,无外乎就是躺在棺材里由着马车拉出去。
一个不得宠的太嫔的死好像没什么,也影响不了什么。
除了按照惯例前来哭上几声灵,众人也都各就各位过自己的小日子就是。
毕竟宫里从来都不缺少这种形式,人都快麻了!
芳嫔和博尔济吉特贵人真心实意的哭了两天,之后便收拾好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
请安,聊天,喝茶,聊八卦见闻和参加一些无聊的宫宴,活人总是要继续向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