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济吉特贵人在小六子哭闹的时候也想到了。
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孩子,说出来又怕芳嫔嫌忌讳空最后惹了人家的嫌。
”行了,奶娘你先下去收拾收拾吧!“挥退奶娘,屋里只剩下了芳嫔,博尔济吉特贵人以及还闹脾气的小六子。
博尔济吉特贵人不确定的开口试探道:“娘娘可是想到了法子?”眼神不自觉飘向了怀里的小六子,至于什么意思,结果那不就是不言而喻。
懂得都懂!
芳嫔不置可否,也不正面回答:“六阿哥这一遭可是把本宫吓了一跳,奶娘身为自己人尚且有疏忽不尽心,这孩子觉轻,稍有个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本宫也实在恼人的厉害,这突然来了个外人,本宫真怕孩子会更不适应!”
“娘娘说的是,皇上子嗣单薄不比先帝,比对着其他无关紧要之人,当是上心几分的!”
芳嫔看着还啥都不懂的小六子心里默默的说了声对不起。
为了咱们娘俩以后的安稳,额娘拿你做一回筏子,当儿子的应该会同意的吧!
“儿啊,你的价值,额娘先提前套现一下下可不可以呢?嗯?既然您没说话,那就当你默认好了!”
芳嫔摆弄着小六子的小手,无齿的孩童咧着小嘴咯咯的笑着,长着明亮的大眼睛一派天真无邪,透亮的眸子看的直叫芳嫔惭愧。
等到余答应到了钟粹宫那日。
再一次见面,看的直叫钟粹宫的人皱眉。
“嫔妾见过芳嫔娘娘,见过贵人!”敷衍的一行礼,还有些不伦不类,芳嫔点点头没说话,轮到博尔济吉特贵人时,还没等她开口免礼呢,余答应便自顾自的起身,一脸的趾高气昂。
如此作态,看得人心里直犯膈应。
余莺儿对于芳嫔的态度还算恭敬,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主位,身下还有一个小皇子,不看僧面看佛面。
至于博尔济吉特贵人,再后宫就跟透明人一样,还没什么宠爱,余莺儿也看不上眼。
在她的观念里,有宠就是天!
芳嫔和博尔济吉特贵人相顾看了一眼,实在有些无奈。
当天晚上,余莺儿被翻了牌子,凤鸾春恩车叮叮当当来,叮叮当当的走,惊得小六子又被吓醒。
得,看来不用他们什么劳什子的小六子做筏子的计划,小六子也是争气,仿佛是知道她娘和博尔济吉特贵人的打算。
被吵醒没睡好的不爽叫他犯了委屈,哇一声,一哭就是小半宿。
第二日,余莺儿得了皇帝恩赐特许她在宫中乘撵,态度更甚从前。
博尔济吉特贵人彻底不在她尊敬的名单里面呢!
又听说在长街和沈贵人打起机锋不对付,芳嫔觉得余莺儿早晚会成为祸害。
这还没站到顶尖呢就如此行事,得了点恩惠就尾巴翘上天,早晚会死的连渣都不剩!
小六子哭闹,连带着他们大人都休息不好,宣太医来问诊。
只能通过暗示太医小六子不好,太医肯定能诊治出来小六子健康,但只要她信誓旦旦说孩子有病,小六子爱睡觉,人一多就不爽就爱哭闹,这不是有病受了惊吓是什么!
你诊治不出来是你医术有问题!
皇子生病在皇嗣稀少的后宫可不算小事。
皇帝也算有心,还能记着他还有六阿哥这个儿子,到了钟粹宫一趟。
明明是来看小六子病的如何的,结果余莺儿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在她儿子床头就开始邀宠皇帝来了!
任哪个亲娘看着如此场面心里能高兴的?
芳嫔拉着脸,要不是博尔济吉特贵人在一旁看着,她早就不顾及皇帝还在场早就发飙了!
气的她有些头晕,顺势就着博尔济吉特贵人的手坐下。
"太医快来!快来看看芳嫔娘娘!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博尔济吉特贵人也是鬼精灵,那边太医正给依照奶娘的体质开药,方便奶娘喝下去后药液化成乳汁后再喂给小六子,皇帝在一旁等候看着哭唧唧难受的小六,手里还拿着拨浪鼓哄着孩子玩,博尔济吉特贵人知道芳嫔这是小题大做装出来,赶紧配合她的演出。
嗯,太医没诊出来,可芳嫔就说自己头疼无力,太医又不能说自己医术不精检查不出来,对着皇帝皱了一堆名词。
没事但要开药仔细养着。
好家伙,博尔济吉特贵人适时的也病倒了,一个钟粹宫,三个妃嫔一个小阿哥,统共四个正经主子一下子病倒三个。
大人一人一副安神药喝起,小六子那里有芳嫔示意就说受了惊吓,没办法,小六子这个小家伙过于皮实,她虽然借了小六子当筏子想赶余莺儿出去,但又不能真的下药把小六子弄病。
只能借着太医的口说受了惊所以哭闹,博尔济吉特贵人也是神通广大,竟然连宝华殿的喇嘛都联系过来了。
博尔济吉特贵人还有什么惊喜是她不知道的?
皇帝笃信佛道之说,喇嘛说钟粹宫有人妨克到了皇子,连带着亲近血缘关系间都稍有连累。
几番周折,做了场法事,目标是谁还弄得说嘛?
所有人都在看余莺儿的好戏,皇帝只能叫她迁居别宫,自然的,也跟着受了几天冷落,因为余答应八字不好,会妨克!
皇帝怕啊!
诶,神奇就神奇在,余莺儿一走,钟粹宫的人就开始一个个的好了!
尤其是六阿哥,机灵活泼更甚从前,还能被芳嫔抱出去玩耍了。
其实一些有心的也看着钟粹宫闹出的这一出喜剧,钟粹宫也成了旁人眼里的一折戏。
不过芳嫔也不在意,只要能叫她以后轻省远离点是非,当回小丑就当一回吧!
宫里从不缺少新奇,等这阵热闹过了,还会有新的新闻吸引旁人的视线,她这一点,在宫里又不算什么了。
只要结果是好的,中间有点曲折难度也能叫她接受。
皇帝对于钟粹宫的态度似有些冷淡下来,也觉得钟粹宫这是小题大做了一番,但毕竟起因就是因为余莺儿确实惊扰到了六阿哥,芳嫔也是爱子心切,并且在这其中并没有给六阿哥动什么手脚致使其真的生病。
芳嫔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想和孩子偏安一隅安心生活。
在这一点上,皇帝也是满欣赏芳嫔这种态度,皇帝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放过,不过一个余莺儿而已,没必要为此惩治一个皇子的生母。
听着闲言碎语,说着钟粹宫小题大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余莺儿再是刁钻不如意,只要皇上喜欢,驾临钟粹宫的机会得宠的机会那不就更大了些?
那些话芳嫔不闻不问,他们所追求的东西不一样,自然地,看待问题的角度也就不一样!
这招在外头人眼里已经可以说的上是阳谋明计,手段小心谨慎又显得笨拙粗糙,孩子没事,不过是多沐浴了几天法师的经文,而大人却是结结实实的喝了好几天药,苦都是大人受的,孩子确实没有什么影响,皇帝那里也能给个交代不至于觉得她心思深沉毒害孩子,虽有小心思但可以被理解和原谅!
人设,这不就一下子给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