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本宫今日也是开眼,落井下石,世态炎凉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应在本宫身上!”
华妃说的咬牙切齿,身姿屹立,半点没有颓靡,一身的傲骨再支撑着她。
更是如今这般场合,更是不允许她有半分虚颓。
曹贵人在座下哭的恳切,站在她一旁的华妃一丝一毫的眼神也没放在她身上。
只当多年的庇护和好处都喂了白眼狼。
这可真是一场好戏!大戏!
林秀请安,就看上了这么一场闹剧。
不得不说,这次的请安,可是比以前来的要轻松。
年氏倒台了。
年羹尧被赐死了!
年家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曾经叫皇帝如鲠在喉的一个家族就此覆灭,不得不得说心里中还是有些唏嘘在的。
华妃不欲多言,如今这个时候,更是不必在乎皇后什么面子不面子了。
阔气的一掀斗篷,冷哼几声,带着人便走出了景仁宫。
这次皇后可真切的不再恼了。
反倒心中畅快的看着华妃如败家之犬一般悻悻而归。
老虎的指甲尖牙已经被拔掉,再有什么资本与她斗呢?
不过是辉煌前的最后一次无能狂啸罢了。
最终获胜的,还是她这个躲在暗处等着猎物慢慢落入陷阱的猎人。
“娘娘看着似是心情不美?”
花芽叫人打来水,攥干了手巾给林秀递上。
看着林秀面无表情,似有疲惫。
“嗯,今日本宫可是看了一出好戏!曹贵人这个时候突然跳出来指认华妃,无疑不是添了一把火!”
曹贵人这人聪明,但也两面三刀,左右横跳不定。
虽然说是个处处为孩子做打算的,但是如此这般行事,宫中明眼人也知道曹贵人不是个好归属。
曹贵人想上爬,无可厚非,心却是急了些。
“年家获罪差抄,一切皆有因果,华妃娘娘如今墙倒众人推,也都是一朝一夕间的积怨!华妃娘娘曾用温宜公主邀宠,这让曹贵人如何不恨呢?”
花芽接过帕子,看着林秀卸着钗环,洗着手巾,说着见解。
林秀听后不置可否,起身走到榻子上端着茶喝了起来。
“今年的这花果茶可是不错!本宫记得容儿也爱喝,下次赐礼时,记得在里边多带些!”
“欸~今年娘娘引栽的金桔可是长势喜人,结了不少好果儿,晒干后都存了满满几罐子,除了咱们宫里自己用的,剩下的早早的就给公主送去了,当初不还是娘娘您亲自操办的,说公主生产未愈,喝茶不好,如今娘娘您喝的,还是前儿攒下的。”
花芽一笑,微微提醒。
“哦~是有这事儿,本宫还说呢,不说今年的晒得金桔确实可以,这都入冬了,味儿还是这么正,弄的本宫还以为是这段时间新供上来的!”
这花果茶在宫里不是什么贵物,堪称低廉品。
大多宫里都是以香茗定品质的高低。
林秀才不稀罕那些,她都到现在这个位置上了,还在乎那些做什么。
“华妃那里,哎~”
林秀放下茶盏,话题又回到了最初,她是有些替华妃觉得可惜可叹。
她也算是和华妃同届进府,也算是一步步看着华妃走到如今境地。
“算了,已经如此,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曹贵人的选择很快给她带来回报。
晋封襄嫔,这让曹贵人觉得自己赌对了一样。
林秀就看着曹贵人一步步走进菀嫔给她设下的陷阱。
甄嬛知道,自始至终,华妃这边最是阴狠藏得最深的是谁。
但都同为母亲,甄嬛理解曹贵人向上攀爬的心,但也记着曹贵人曾借着华妃的手给予她的迫害。
一面觉得有伤天和不想下死手,还要多为女儿考虑,一边理智又告诉她,打蛇打七寸,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现在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曹贵人还没反应过来,正是好时候。
今年乃多事之年,选秀一事林秀看着有些悬念。
桩桩件件下来,想着皇帝也没精力去搞选秀。
元寿今年快十五了,按照规矩,是到了要择选福晋的时候。
不过看皇帝那没什么动静,想来此事也是要作罢!
林秀没所谓,毕竟前边比元寿还大好几岁的三阿哥都还没个动静,元寿当弟弟的也是不急。
三阿哥今年也是个大小伙子了,年及弱冠,还被拘在宫里读书住着的光头阿哥。
想当初,胤禛这个年纪,已经能行走在外领差事受封贝勒了吧?
林秀有点不确定,因为她遇见胤禛的时候,胤禛已经封王好几年了,对于他之前的事儿也就知道个模糊大概。
虽然推了选秀,但胤禛也没落下了宫里添人。
林秀趁着这股风,赶紧将提早看好内务府小选出身的使女高氏安排到了元寿那当差。
她可不是想着给元寿未来的福晋添堵啥的,或是安插自己人搞破坏离间他们夫妻关系。
该因高氏出身良好,以后为元寿的多一个能用的势力也挺好。
元寿知道了她的意思,抽空来谢了个恩。
林秀不放心,敲打了几下,年纪都还小呢,不该做的都别先急着做。
不急于这一时之乐!
她在暗地里小心安插人手布局,那边就为这新人入宫闹得火热。
华妃被贬,新人喜乐入宫。
一方黯然退场,一方又闪亮出场。
宫里的事儿,还真有时候是说不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