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鸟

……？

对我好？林澈愣在那里。

他使劲点头，“对啊……”说着，又露出一个相当干净好看的笑脸。

林澈挤出笑容：“可是我没有做什么感动你的大事吧？”

江怀一脸平静地看着他，道：“你不用知道，你只用接受就好了呀。”

林澈莫名其妙，他居然不讨厌他这样殷勤，大概是因为确实想念吧。

初一的时候，妈妈会给他做他最喜欢的牛肉，每次带去学校，同学们都羡慕他，他自己也很得意。

可是那样的日子很快消失了。

爸爸家暴妈妈，妈妈忍不了，离家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他并不怪妈妈，他知道是爸爸不好。

林澈点点头：“谢谢你。”

然后低头把那份牛排吃完了。

江怀一脸惊喜。

内心的狂笑声更是不断膨胀。

他笑了，道：“你真好。”

林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露出微笑。

江怀却看这个笑脸看得出了神。

下午。

放学铃声打响了，格外清脆悦耳。林澈提起书包准备走了，被一个声音叫住。

“同学。”

声音略微低沉，但是不缺乏少年感。

林澈回过头，是一个带耳钉的不良。

“我叫许致峰，那个，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我们组扫地？”他笑了笑。

林澈被他这个笑容吓坏了，好像他不扫地，放学后他就要被这个人打一顿。

他立刻放下书包，“对不起！我忘了……”

许致峰摆了摆手：“没事。”

林澈呼了口气。

窗口边一个身影停住了，林澈浅浅地抬头一望就知道了。

是他。

指针缓缓指向五点半，窗口那个人影一动不动。林澈揉了揉眼睛，想道：是幻觉吗？

他收拾书包，许致峰向他发出一起回家的邀请，他答应了。

跨出门外，江怀果然面带微笑地等着他。

“你放学啦！一起回家吗？”

林澈为难地歪了歪头道：“对不起啊，今天约了人，明天一定跟你走哦！”

江怀眼里瞬间燃起了什么东西，很快消失了。

“没关系。”他笑了笑，朝许致峰看了一眼。

两人的身影逐渐走远，江怀的微笑凝固，眼睛瞪大，变得像人偶的笑脸一样难看、勉强。

——“明明是我先认识的澈啊，为什么他可以和澈走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他低着头嘟囔，扯过一旁的小花，掰着花瓣。

“不明白啊……不明白啊……”

“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

他好像要哭了，像一个被抢走玩具的孩子，无声地抽泣着。

最后他只能妥协，上了那辆好贵的车。

车开向了一栋古老的别墅，一栋欧式建筑。

房间里黑暗无比，只有一个小窗口透着光。房间里也都是欧式家具。

江怀坐在床边，慢慢抬起手，去触碰那只被关起来的，漂亮极了的金丝雀。

用日文唱了起来：

“围起来，围起来……”

“笼中的鸟儿啊……”

“何时何时飞起来……？”

那只鸟仿佛随着歌声，慢慢安静下来，不再跳动。

——“你会甘愿做囚鸟么？澈？”

他低声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