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内，鬼界厉鬼！

待几人走后，哪吒才将目光缓缓转向小龙女。

小龙女看着他，突然鼻子一酸，没由来得心慌，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埋在他的颈窝哭。

哪吒一愣，侧眸去看，看小龙女哭的一抽一抽的样子，他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心里却疑惑她的反常。

小龙女触动伤处，哭的稀里哗啦的。

她想起前世，脑海里浮现的不是裴子栓，而是哪吒。

她或许是明白自己的心意太晚了，酿成了无法挽回的局面。

前世初见时，裴子栓是惊鸿一瞥，惊艳了她好久，而哪吒，哪怕是在上一世她也不可否认，他真的是她孤独而漫长的岁月里唯一的信仰，也在最后时刻，成了她永世的救赎。

两者一样吗？

不一样的。

对于小龙女来说，裴子栓是挚爱，但也仅此而已。可哪吒于她来说意义不同，不管是哪一世，就算追溯到很远古的那个时代，追溯到薄千熠和蓝无银，她也不曾否认，他是她唯一的信仰，是她拨开云雾的利器。因有他，她得以窥见天光，从此世界一片明亮，他是她的救世主，是她的神明。

他对她的人生举足轻重。

她想起几千年前，灵珠子对敖粼说的那句“我输给你了”，她从未想到过，这句话会是他对她永世的承诺。

想到了太多，小龙女控制不住心里的情绪，一直埋着脑袋哭，倒把哪吒给听得慌了。

“你到底怎么了啊？”哪吒犹豫要不要推开她看看，正当思索之际，一道冷光直直刺来。

他眼神一凛，甩出混天绫挡住那道攻击。

攻击化为泡影，一道人影也砍了过来，手里举着一把神刀，哪吒微微歪头，轻松躲过那道锋芒。

刀的主人似是愤怒，又回身砍过来，混天绫拴住他的脖子，仅是轻轻用力，那人就断气倒在了地上。

哪吒低眸扫了眼，眉头微皱，这人脖子上的标志他认得。

是鬼界的独特图案。

一枚金石。

鬼瑰的手笔。

哪吒挑眉，看来总有些人不安分，想探究作死的路。

小龙女也回过了神，她抬手胡乱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看向那边。

哪吒薄唇微张，还没开口，那边就传来黄天化的叫喊声：

“哪吒！快点儿过来救驾啊！朕要不行了！要死了要死了啊！”

“靠，”哪吒没忍住骂了一声，嘴角一抽，“这人不狗叫能死是不是？！”

被惹生气的三太子还没等发火，自家小幼龙就握起他的手，抬着小脑袋，呆萌呆萌的看着他。

哪吒：“……”

在自家媳妇儿面前，三太子也只能忍气吞声的把气给咽回肚子里，然后展露一个温柔的笑容。

小龙女似是满意的点点头，踮脚在他的唇角留下一吻，笑着道：“我们进去吧，不要老和幼稚鬼生气，和小幼龙生气才保你不老。”

哪吒点点头，心想：

我老？

你都比我大。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想想。

惧内这个词，放在三太子身上，好像也没那么不合适了。

两人一起朝深处走去。

——转

到了宝塔入口，哪吒才知道黄天化为什么叫了。

地上大大小小的妖怪许多。不是修炼成行的猴妖，就是像哮天犬那样可以化形的妖怪，和一些不常见的深海海妖。包括一些原形各异的小妖。

黄天化他们还在杀妖，最让哪吒感兴趣的，是那些妖像是拥有不死之身一样，像是没有灵魂，任凭你怎样打杀，倒地了也能再站起来。

哪吒挑眉，还真是鬼界的。

万界中，只有鬼界的厉鬼是杀不死的，因为他们就是傀儡，被剥夺生命后一只听从主人安排的傀儡。

小龙女没说话，这就是鬼界一直称霸一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