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细嗅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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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瑶哦了一声，平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唇边露出一丝苦笑，“折磨！”。她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而后看着他，轻叹一声说：“若那日我没在机缘巧合下去了花界，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陛下还有一个放在心尖上的女子，为了她陛下甘愿割七脉，分五感，舍去半生仙寿和精元，日日忍受禁术反噬之苦！”

“瑶儿 …… 我 …… ”

“请陛下听我把话说完 …… ”碧瑶打断他的话，说到这里她又自嘲地笑了一下道，“他们说我与那锦觅仙子有些神似，不知陛下是否也是如此觉得？”

“不是，不是的！瑶儿！”润玉急切地想要解释，他的眼神中显露出一丝阴戾，锦觅与瑶儿根本没有一丝相像之处，不知是谁如此居心叵测，胆敢在瑶儿面前乱嚼舌根！

“无妨！”碧瑶淡漠地看着他，眼睛微闭，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着，一双眸子流转，看得润玉有些失魂落魄，“陛下的那些誓言，我不当真的。不管是立天后，还是纳天妃，那都是陛下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会恪尽本分，绝不会做任何越矩逾距之事！只希望有一天陛下可以开恩放我离开！”

“我不会放你走的！你是我的妻，我不准你离开我半步！”润玉的双臂箍得死紧，仿佛要把碧瑶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撕心般的剧痛让他的声音破碎暗哑。

碧瑶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拼命攥着拳，才忍下夺眶的泪水。

“陛下，不准就离不开吗？你锁得住身、能锁得住心、锁得住梦吗？”碧瑶喃喃轻问。

润玉紧握着她的手，眼里充满了温柔、懊恼及浓浓的爱意，他深深凝望着碧瑶绝丽的容颜。

天不知何时黑了，月光已经悄悄移上天际，清亮银白的光辉轻泄而下，流洒进寝殿内，照映着碧瑶的脸颊，在上面微微添加一抹温润的莹光。

“我会锁住你的心、你的梦，瑶儿。”他用沙哑的声音一再地重复爱意，手掌轻移，拢进她的腰间，让她贴上他的胸膛。

他会不惜一切，让他们之间回到从前的。

碧瑶缓缓合上眼帘，没有推开他的双臂。

因为疲惫，因为还有一丝不舍……

乞巧节将至，姻缘府里张灯结彩，红绸遍舞，处处洋溢着喜庆热闹的气息。

每年这场盛会上的开场歌舞皆是由嫦娥领衔，而今年嫦娥竟破天荒的向天帝递了折子希望天妃娘娘能亲临盛会与她同台献艺，为六界四海有情人祈福。

润玉听完奏报之后沉默良久。

“陛下可是有所顾虑？”内侍仙官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润玉轻轻摇头，他并不是对嫦娥有所顾虑，嫦娥乃上古神祇，对他来说也算是个长辈，虽不问世事，但在天庭地位甚高，他从未见嫦娥对谁如此上心过，唯独对碧瑶青眼相待，而碧瑶对她也很是尊敬，二人感情甚笃，这样的情况下他是不能拂了嫦娥的面子的。

可若是允了嫦娥的折子，届时六界四海的适婚男女齐聚一堂，作为月下仙人最疼爱侄孙的棠樾又岂会不来，届时棠樾与碧瑶重逢，自己又该作何打算，或者是 …… 他该如何自处？一边是心爱的女子，一边是自己的侄子，润玉此刻陷入两难之地，不禁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