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的凝视，他的温柔低语，令他陶醉，他不知几时来到他面前，朝他俯下身子

马嘉祺“阿宋”

他低低地，祈求地说

马嘉祺““你回来了，我日夜期盼，祈祷，你真的回来了”

他伸手温柔地拂抚他的脸，他似乎被他的抚触镇住了般，无法动弹，然后他的手滑到他的肩，他的头顶，他的手臂，他的眼睛里盈满奇异的喜悦的光辉，同时慢慢泛进一层泪光

马嘉祺“你终于回来了，阿宋，回到我身边了，我真的好想你，阿宋”

他的脸俯低，嘴唇轻轻刷过他的脸

马嘉祺“别再离开我了，阿宋，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阿宋”

他轻唤，无限温柔的印上他的

难以解释的，一阵痛苦的煎熬撕扯着他，他竟很想回复他，但他心灵上有道隐隐的桎梏栓着他

他突然打了个冷颤，别开了脸，急促地呼吸着

宋亚轩（宋玄）“嘉祺……不要”

他似乎唤着他名字的声调，引起他全身震颤。他搂着他，他感觉到他的手臂微微颤抖，他的热力隔着衣服传到他身上。他一动不动地靠着他，脸贴着灯芯绒柔软的布料。他闭着眼，静听他的心跳擂鼓般传进他耳中

他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颈头，肩膀，背脊……他抚摸着他的头顶

马嘉祺“阿宋……哦，我的宝贝……”

宋玄挣开他的怀抱，意外地发现他搂着自己，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开始让他感到很不是味道

宋亚轩（宋玄）“马先生，嘉祺。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宋亚轩”

他冷静地迎上他充满问号的眼睛

马嘉祺“什么？可是你……”

他伸出手，宋玄站起来，跳上两级石阶

宋亚轩（宋玄）“不，你不可以再把我当成是他”

他慢慢深吸一口气

宋亚轩（宋玄）“宋亚轩，他出了什么事？哦，车祸”

不等他回答，宋玄接下去

宋亚轩（宋玄）“对了，你提过车祸”

痛苦又回到他眼中

马嘉祺“那是我的错，我不该瞒……”

宋亚轩（宋玄）“不要叫我‘阿宋’”

再吸一口气镇定自己。奇怪，他向来极少极少脾气失控

宋亚轩（宋玄）“听我说，嘉祺。我不能说我能体会你的痛苦，但我想我可以了解……”

他摇头打断他

马嘉祺“你不了解，阿宋”

宋玄朝天空翻翻眼珠，这人简直冥顽不通

马嘉祺“你不了解失去你，对我是怎样不公平的处罚，阿宋。我眼睁睁看着你的生命在我眼前消失，那比杀了我，比把我千刀万剐还要痛苦”

宋亚轩（宋玄）“我……”

马嘉祺“给我一个解释，阿宋，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解释，听我解释，如果之后你还是不能原谅我……”

宋亚轩（宋玄）“你不用向我解释任何事，嘉祺。你非要说不可的话，你尽管说，但你是浪费力气，我来这儿不是为了你，我是要寻找……”

愕然地，宋玄失去了声音，他想起了那块石碑。他跳到嘉祺面前，抓住他的胳膊

宋亚轩（宋玄）“宋亚轩什么时候死的”

马嘉祺“你没有死……”

宋亚轩（宋玄）“回答我”

嘉祺被他凌厉的目光镇住了

马嘉祺“一月”

宋亚轩（宋玄）“几年？说清楚一点”

马嘉祺困惑不已

“几年？就是去年啊”

宋亚轩（宋玄）“去年？石碑上刻的是……一九九三……”

脸色开始由宋玄脸上褪去

马嘉祺“今年是一九九四年啊”

宋亚轩（宋玄）“一九九四……哦，老天”

他几乎要瘫倒，马嘉祺伸手扶住他

马嘉祺“阿宋……”

宋亚轩（宋玄）“一九九四……”

他顾不了他的称呼了

宋亚轩（宋玄）“现在是……”

他不敢相信的吞咽一下

宋亚轩（宋玄）“一九九四年？”

马嘉祺“是，是一九九四，有什么不对吗，阿宋”

宋亚轩（宋玄）“一九九四？怎么会呢？我明明……怎么会到一九九四年呢”

马嘉祺“阿宋？”

宋亚轩（宋玄）“不行，我得回去重来一次，要快，否则就来不及了”

马嘉祺诧异地注视他飞奔下石阶，当他看到他奔去的是墓碑的地方，他三步并两步地在墓碑旁抓住他

宋亚轩（宋玄）“你干什么，放手”

马嘉祺“不，阿宋，不要回到那个黑暗的地方。你怕黑，怕冷，不喜欢潮湿，记得吗？你回来了，跟我回家吧，阿宋”

宋亚轩（宋玄）“放手啊，我来不及了”

马嘉祺“阿宋……不，不，你不要我这么叫你，我就不这么叫你。留下来，跟我回家，随便你要我叫你什么都可以，只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不要，阿宋……别走

声音如雷般轰轰滚过他的耳朵，宋玄的头一阵剧痛，坠入黑暗前，他突然想到，他不知道如何回去，悸辰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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