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尼克·勒梅

和哈利在废旧的空教室待了一夜，斯黛拉第二天就感冒了，她不得不把两件校服毛衣叠着穿，来让自己不会觉得浑身发冷。吃早餐的时候，哈利看到斯黛拉病恹恹的模样十分愧疚，他凑到斯黛拉身边再三保证绝不会再试图找那面镜子。斯黛拉刚想安慰地拍拍哈利那头乱蓬蓬的黑发，让他不要介意，就被珀西拉到医疗翼，强迫着喝了一大杯味道古怪的提神剂。

距离开学只剩下几天，由于罗恩和哈利在假期期间的放肆玩乐，他们不得不在剩下来的日子开始补作业。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壁炉里橙红色的火焰偶尔发出轻微的爆破声，斯黛拉瘫坐在壁炉旁最舒适的扶手椅上，一脸悠闲地翻看赫敏送的那本麻瓜小说，罗恩和哈利则聚在桌子上埋头苦写、奋笔疾书。

“我真应该听你的！”罗恩暴躁地抓乱了头发，语气懊悔地抱怨，“见鬼，为什么作业会这么多！”

“罗恩，如果你听我的劝告，那就不是你了。”斯黛拉无情地挖苦道，“你快写吧，你连一篇论文都没完成。”

“斯内普的论文足足有三英尺长！”哈利看起来接近崩溃的边缘了，他哀求地看向斯黛拉，“斯黛拉，你能让我看看你的那篇魔药论文吗？”

“我得提前告诉你，不管我多用心地写魔药学论文，我也没拿过A以上的成绩。”斯黛拉从书包里掏出厚厚的魔药论文递到哈利面前，再三强调。

哈利接过那沓论文，声音闷闷地说：“斯内普甚至连P都舍不得给我。”

“斯黛拉，求你了。”罗恩戳着羽毛笔头，焦躁地嚷嚷，“也借我抄抄你的作业吧。”

“不行，你就是没有耐心，你明明都会的。”

罗恩“蹭”的站了起来，从藤编篮子里掏了个帕帕罗蒂开始啃，喷喷不平：“你都借给哈利你的魔药学论文了！为什么不想着给我抄抄作业呢！”

“你自己心里有数，你要是再不抓紧，暑假就等着妈妈教训你吧。”

罗恩低着头嘟囔：“真糟糕，有一个赫敏就够了。”

圣诞节假期很快就结束了，学生们在开学前一天就陆续回来了。

赫敏在听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后心情十分复杂，她一方面为哈利接连几个夜晚在学校里游荡而感到惊恐，一方面又为斯黛拉几人连尼可·勒梅是谁都没有弄清而深感失望。

塞德里克在回来的第一天就高兴地向斯黛拉表示，她做的肉桂姜饼人味道很不错。

学期开始后，伍德对队员的要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严格，即使在大雪过后连绵不断的阴雨天里，他的热情也没有半点冷却。罗恩不止一次地向斯黛拉抱怨，伍德每天一大早就会闯进他们的寝室，他会吵醒所有人，只为了把哈利从床上拖下来。弗雷德、乔治和哈利为了训练，甚至有时候连晚餐都会错过，斯黛拉经常能在霍格沃茨的厨房碰到他们。

星期四下午的飞行课因为阴雨天气而取消了，这让斯黛拉有机会请教同样没课的塞德里克。她最近正在尝试练习一个她偶然从弗里维教授那里得知的咒语，Protego（盔甲护身），它能召唤出一道屏障，使一般咒语或物理攻击偏移或消亡，从而保护特定的人或特定的区域。这个咒语听上去很适合用来阻挡炸掉坩埚时飞溅出来的药剂，斯黛拉一下子就把它列入实用咒语的榜首。但对于一个一年级来说，这个咒语有些高深，她自己私下尝试练习了几次都失败了。

赫奇帕奇长桌上，她让塞德里克朝他扔些什么，她再施咒尝试阻挡，以此作为练习，塞德里克选择的是她妈妈自制的牛奶太妃糖。二十分钟后，等斯黛拉完全掌握铁甲咒，她的怀里多了一大把牛奶太妃糖。

“斯黛拉，作为一个骗取糖果的咒语，它相当精明。”戴维斯从斯黛拉怀里捡起一颗糖，忍不住吐槽，“你应该在万圣节用这招的，现在用是不是晚了点儿？”

“戴维斯！”塞德里克蹙紧眉毛，眼中的不赞同显而易见，“斯黛拉练习了几次就成功了，这可是高年级的魔咒学内容。”

“戴维斯，我听说你今天把坩埚炸掉了，斯内普教授罚你今晚去处理爱尔兰牛蛙。你知道的，它们背上毒腺内的液体，一旦沾到皮肤上，就会留下永远也消不去的伤疤。”斯黛拉善意地提醒，“你一定要小心，毕竟你脸上没有伤疤，都还没有女朋友。”

“如果不是斯内普教授就在地窖里给五年级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上课，我真想去看看他是不是死了。”戴维斯表情扭曲，“你刚刚说话的样子十分刻薄，真的很像被斯内普的灵魂附体。”

塞德里克灰色的眼睛被笑意淹没了，在戴维斯幽怨的眼神下，他紧咬住下嘴唇，努力憋住笑容。

戴维斯好奇地问：“斯黛拉，你为什么突然想练习铁甲咒？期末考试肯定不会考这个魔咒的。”

斯黛拉把怀里的牛奶太妃糖全部塞进了口袋里，理所当然地回答：“这样我就不用担心炸掉坩埚的时候，溅上一身含有腐蚀性的药水了。”

塞德里克的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他忍不住爽朗的大笑出声，眉宇舒畅。

“你这种学霸当然不会体会到我对于魔药课的恐惧，”斯黛拉掏出变形学笔记，不满地撇了撇嘴，“我猜你连一个坩埚都没炸过。”

“谁说的？”戴维斯不顾塞德里克的阻拦，兴奋地说，“他一年级的时候就经常把坩埚炸掉。”

黛拉诧异地看向一旁羞恼的塞德里克，塞德里克可是三年级赫奇帕奇里唯一能在魔药学上面取得E以上成绩的人，要知道这可比在霍格沃茨发现一条澳洲蛋白眼龙还要困难。

“我那时候才来霍格沃茨不久，我什么都搞不明白，看着书上的步骤我知道怎么做，可斯内普教授一直盯着我瞧，盯得我整个人都发慌。我太紧张了！我明明是一步一步按照课本上的要求做，却越做越糟……”塞德里克尴尬地挠了挠耳朵，“斯内普气得冲我大吼大叫，还罚了我好几个禁闭，我被费尔奇关在奖品陈列室，擦了好几个晚上的奖杯。”

斯黛拉努力控制住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面无表情地”浑身颤抖，她突然想起她第一次被斯内普罚禁闭时，塞德里克安慰她的话，原来他不是在说谎，他是真的被斯内普罚过禁闭。

“没有任何一个赫奇帕奇可以从斯内普教授的手中侥幸逃脱，也没有也没有任何一个赫奇帕奇对于斯内普教授不存在阴影。”戴维斯嬉笑，“斯黛拉，你不是个例。”

这时，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结束训练，浑身泥泞地走进了礼堂，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像是被皮皮鬼逼迫着往嘴里塞了几十个粪蛋。

斯黛拉不解地望向格兰芬多的长桌：“他们这是怎么了？”

“格兰芬多下一场对决咱们学院，是斯内普教授做裁判。”戴维斯说，“斯内普教授一向看格兰芬多不顺眼，他们应该是在担心魁地奇比赛。”

“斯内普当裁判？”斯黛拉抄写笔记的动作一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什么时候当过魁地奇比赛的裁判？”

“确实很奇怪，我听说他是主动要求在比赛中担任裁判的。”

“不行，”斯黛拉捞起书包，沉声说，“我得去找哈利他们谈谈。”

她来到格兰芬多长桌旁，紧挨着赫敏坐下，赫敏一看到她就焦急地说：“斯黛拉，你听说了吗？”

“我刚刚听塞德讲了，这可真奇怪。”斯黛拉压低声音，“斯内普教授无缘无故地要当魁地奇比赛的裁判，以前从没有过。但是，斯内普教授没有道理……”

罗恩阴阳怪气地打断道：“是啊，斯内普教授是一位公平正直的教授，他绝对不会不怀好意，魁地奇比赛的时候有他保护哈利，我们肯定就不用从赛场上收拾哈利散乱的遗体残骸。”

“罗恩，你真是不可理喻！”斯黛拉不满地皱起眉头，“你明知道斯内普教授……”

“斯黛拉，自从上次斯内普惩罚了马尔福，你就总向着他说话。”罗恩不耐烦地说，“别忘了，第一次魁地奇比赛的时候，斯内普对着哈利的扫帚下咒，差点儿让哈利从扫帚上掉下来摔死！”

斯黛拉垂下脑袋，无力反驳，斯内普确实太可疑了。

她担忧地看向心事重重的哈利：“哈利，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赫敏立刻说：“要我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参加比赛了，这样谁也伤害不了你。”

“就说你病了。”罗恩说。

“假装把腿摔断了。”赫敏紧接着建议道。

“真的把腿摔断。”罗恩说。

“罗恩，”斯黛拉用书本轻轻敲了一下罗恩的脑袋，“你又在瞎出什么主意！”

“绝对不可以这样，”哈利一脸认真地看着三人，“队里没有替补的找球手。如果我退出，格兰芬多队根本就无法比赛了。”

就在这时，纳威一头跌进了礼堂，他的两条腿紧紧地粘在一起，这是被施了锁腿咒。大伙儿都笑了起来，只有赫敏和斯黛拉没笑。斯黛拉跳上前去，给纳威施了一个破解咒，纳威的腿一下子分开了，他站了起来，浑身颤抖。

斯黛拉不悦地眯起眼睛：“又是马尔福？”

“是的，”纳威声音颤抖，“我在图书馆外面碰到了他，他说他一直在找人好练习练习那个咒。”

“你必须勇敢地对付他，纳威！”罗恩激昂地试图鼓动他反抗，“他一贯盛气凌人，我们没有理由在他面前屈服，让他轻易得逞。”

“我怎么反抗？我连站都站不稳。”纳威哽咽着说，“我胆子太小了，也许我根本不配待在格兰芬多！”

“分院帽把你分到了格兰芬多！”斯黛拉把手伸进长袍口袋，掏出一块巧克力蛙，把它递给纳威，安慰道，“而马尔福在斯莱特林，你比十二个马尔福都强。”

纳威看着快要哭了，他的嘴唇抽动着，露出了一个无力的微笑。

“我要单独和他谈谈，我有东西要还给他。”斯黛拉从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摸出胸针，拦住了一跃而起的哈利和罗恩，“你们好好想想怎么应对下一次的魁地奇比赛吧，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他。”

赫敏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斯黛拉只留给他们三人一截黑色长袍的虚影。

斯黛拉在图书馆门口的走廊里找到了马尔福，他淡金色的长发服帖地贴在脑袋上，油光锃亮，他的两个小跟班，克拉布和高尔，今天难得的没有像两堵墙一样，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估计是躲在哪里啃蛋糕呢。

马尔福一眼就看到了斯黛拉，他倨傲地抬起了下巴：“格林，你还喜欢我送你的圣诞礼物吗？”

“很漂亮，看起来确实价值不菲。”

马尔福一脸得意，对斯黛拉的识货非常满意，他矜持地点了点头：“你不必因为没有给我准备圣诞礼物，特意来找我道歉，我也是临时起意随便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马尔福，我想你误会了。”斯黛拉把的胸针塞到了马尔福的怀里，态度礼貌疏离，“我很感谢你在圣诞节为我准备圣诞礼物，但我想，我和你还没熟到可以赠送圣诞礼物，你给我准备的这份礼物又太过贵重。我来找你，是想把它还给你。”

马尔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握住胸针的手不住颤抖，恶声恶气地质问：“你在拒绝一个马尔福？”

“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你能不能停止时时刻刻把你的爸爸，把你的家族挂在嘴边。”斯黛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措辞尖锐刻薄，“难道一定要我直说吗？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也根本不可能成为朋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突然向我示好，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要告诉你，我身上没有任何值得你费尽心思接近的价值。如果是想为之前的事情道歉，也完全没有必要，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如果可以，我和哈利的态度是一样的，我希望霍格沃茨没有德拉科·马尔福的存在。”

马尔福苍白的脸颊泛出淡淡的红晕，银灰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斯黛拉。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不过就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我高攀不起高贵的纯血家族继承人。”斯黛拉淡淡地注视着马尔福，眼前的斯莱特林有着她所厌恶的所有弊病，傲慢自大、怯懦胆小。仰仗着家世，他肆无忌惮地一次又一次地贬低羞辱他人，他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永远地刻在她记忆里最阴暗的角落，一辈子也难以释怀。

“格林，你这个赫奇帕奇的白痴饭桶！”马尔福将手里的胸针狠狠砸向墙面，山茶花的花瓣碎裂在地，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谁要和你一个蠢货做朋友！”他咬牙切齿地低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斯黛拉呆愣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看着马尔福愤然离去的背影，她正准备转身返回礼堂，赫敏突然兴奋地叫住了她。

“斯黛拉，快跟我们来！我们找到勒梅了！就在你给纳威的那个巧克力蛙卡片上面！”

“什么？！”

斯黛拉跟着哈利三人来到图书馆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赫敏则转身冲到密密麻麻的书架之中，没过多久，她怀里抱着一本巨大的旧书。

“是我害你们找错了地方，我怎么会这么笨？”赫敏激动地捏紧了纸页，“几星期前，我还借这本书读着消遣来着。”

罗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管这叫消遣？”

赫敏怒视着叫罗恩安静，好让她安静地查找一个东西，她开始飞快地翻动书页，嘴里念念有词。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赫敏终于找到了。

“我们现在可以说话了吧？”罗恩没好气地说。

“好了，罗恩，”斯黛拉往罗恩嘴里塞了一块儿刚刚从塞德里克那里得到的牛奶太妃糖，“吃块儿糖，安静地听赫敏讲话。”

“尼可·勒梅，”赫敏压低声音，“是人们所知的魔法石的唯一制造者！”

她的话并没有取得她预期的效果，罗恩和哈利面面相觑，显然不知道她口中的魔法石。只有斯黛拉看起来有所触动，一脸懊恼。

“哦，怎么搞的，难道只有斯黛拉平常会看书啊？”赫敏翻了一个白眼儿，然后她指着书页低声念道，“古代炼金术涉及魔法石的炼造，这是一种具有惊人功能的神奇物质。魔法石能把任何金属变成纯金，还能制造出长生不老药，使喝了这种药的人永远不死。”

罗恩惊叹：“长生不死？”

平斯夫人的视线立刻不善地扫视过来，几个人缩了缩脖子，赫敏只得将声音压得更低。

“目前唯一仅存的一块魔法石属于著名炼金术士和歌剧爱好者尼可·勒梅先生，他去年庆祝了六百六十五岁生日。”

“那条大狗一定是在看守勒梅的魔法石！肯定是勒梅请邓布利多替他保管的，他知道有人在打魔法石的主意，所以他才把魔法石从古灵阁转移了出来。”斯黛拉渐渐皱起眉头，疑惑地问，“但斯内普要魔法石做什么？”

“一块石头能变出金子，还能让你永远不死！”哈利斩钉截铁地回答，“谁都会想得到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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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铁甲咒(Shield Charm) ，咒语 Protego ，是一个能够抵御多种魔咒的咒语。它能够制造出一道魔法屏障偏转符咒和物理实体，从而保护特定的人或者特定的区域。驱召类符咒有时会直接被弹回施咒者的方向，有时会在击中魔法屏障时消散或者发生偏转。哈利在四年级准备三强争霸赛的第三个项目时学会了这个咒语，又在五年级时将这个咒语教给了邓布利多军的其他成员，难度中等，所以设计为斯黛拉私下练习失败，但在塞德里克指导下学会。

作者本章节根据《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尼克·勒梅章节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