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万圣节的巨怪

自从斯黛拉上次拜托伍德帮忙训练她的飞行技术，伍德就自然而然地承担了教导斯黛拉飞行的工作。他有时候会带着她飞让她感受手腕操纵扫帚的力量变化，有时候也会骑着扫帚和她相隔一米多观察她身体肌肉的动作。总的来说，伍德是个称职的教授，他会耐心细致地将自己的飞行经验和飞行技巧对斯黛拉倾囊相授，不会因为她是个赫奇帕奇就藏私，这令斯黛拉很是感谢，她经常会给伍德制作一些美味精致的小点心。

万圣节前夕，斯黛拉一早醒来，就闻到走廊里飘着一股香甜诱人的烤南瓜的气味。

下午的魔咒课上，弗立维教授像往常一样站在他的那堆书上，尖声教授她们漂浮咒，一挥一抖，斯黛拉一次就成功地让羽毛漂浮了起来，为赫奇帕奇赢得了两分的加分。

斯黛拉刚从魔咒学教室走出来，就被格兰芬多的帕瓦蒂·佩蒂尔拉住了。

“格林，赫敏和罗恩吵架了，她一直在一层的女厕所里伤心地哭，还不让别人安慰她。我们有些担心她，你和她关系最好了，你能去安慰她一下嘛？我想，是你的话，她或许愿意讲两句。”

斯黛拉把书递给一旁的汉娜，拜托她帮忙带回宿舍，就匆忙地赶到了女盥洗室。

她试探地出声：“赫敏？”

赫敏一个人靠墙抱膝坐在地上，头紧紧地埋在了膝盖上，不断地抽泣着。斯黛拉把门关上，坐到了赫敏身边，伸出一只手把她抱在了怀里，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赫敏的背。

“斯黛拉，别管我……”赫敏从膝盖里发出闷闷的声音，“罗恩说的对……也许我在霍格沃兹根本就没有朋友……”

斯黛拉温和地低语：“赫敏，那我呢？我不是你的朋友吗？”

赫敏别扭地说：“可你在赫奇帕奇……”

“可我在哪所学院一点儿也不影响我是你朋友这个事实啊。你看，你会在周末的时候给我补习魔法史和天文学，你还总来赫奇帕奇长桌和我一起聊天，草药课上我们是合作最默契的小组。”斯黛拉绞尽脑汁地想着能证明她们是朋友的理由，“而且，我从没有见过像你这么聪明的小女巫，几乎没有你不擅长的科目。”

“好吧……”赫敏把头从膝盖里抬起来，眼尾略微有些泛红，语气哽咽，“除了你，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

“赫敏，别再不开心了。”斯黛拉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太妃糖拆开包装塞到了赫敏的嘴里，贴心地为她整理黏在脸上的头发，“我每次不开心，弗雷德和乔治两个人就会从橱柜里偷偷拿糖给我吃，我只要吃了糖心情就会立刻变好。”

赫敏侧过身将头埋进了斯黛拉的颈窝。

斯黛拉悄悄松了一口气，佯装恼怒地接着说：“罗恩这个小混蛋，总喜欢说一些伤人的话，等下次见到他，我要把弗雷德给我的恶作剧糖果都塞到他嘴里，让他鼻子流血、耳朵冒气、屁股着火。”

赫敏的情绪好转，语气轻快了一些： “你这样做，如果被教授知道会被扣分的。”

“唔……”斯黛拉假意犹豫了一下，像是重大决心一样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为了赫敏公主，骑士斯黛拉不在乎那几分。”

“斯黛拉……”赫敏凝视着斯黛拉澄澈明亮的眼睛，悲伤的情绪彻底平息，张开手臂紧紧地抱住了她，“能在霍格沃兹遇到你，是我最大的收获。”

斯黛拉也回抱住她，撒娇般蹭来蹭去：“我也是……”

赫敏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你要是能来格兰芬多就好了。”

“妈妈总不让我吃太多甜品，可能是因为分院帽看出了我对甜品的执念？毕竟，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离厨房最近了。”斯黛拉抬手揉了揉赫敏蓬蓬的长发，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好了，我们快去参加万圣节晚宴吧！我不想错过特制的万圣节糖果。”

这时，突然一声巨响，一个浑身恶臭的巨怪砸开门朝斯黛拉和赫敏两人逼近，斯黛拉紧紧拽着赫敏的手不断地往墙角后退，巨怪一边走，一边把水池撞得与墙脱开了，看着眼前足有十二英尺高的庞然大物，两个人害怕地尖叫出声。

“斯黛拉！”

“赫敏！”

哈利和罗恩冲了进来，哈利抓起一个水龙头，使劲朝墙上扔去。与此同时，罗恩从房间的另一边把一根金属管朝巨怪扔去，大喊了一声“丑八怪”，巨怪咆哮一声朝罗恩逼去，举起手里的木棒。

哈利趁机绕到它的身后，斯黛拉拖着动弹不得的赫敏跑到了门口。巨怪离罗恩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被逼到绝境，哈利猛地向前一跳，用双臂从后面搂住了巨怪的脖子，把手里拿着的魔杖径直插进了巨怪的一个鼻孔。

巨怪痛苦地吼叫起来，扭动着身子，连连挥舞手里的木棒，随时都有可能把哈利甩下来。斯黛拉吓得几乎要瘫倒在地上，她强撑着身体，抽出自己的魔杖，几乎和罗恩一起喊出了那个咒语。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木棒突然从巨怪手里飞出，高高地升向空中，又落下来，敲在巨怪的头上。巨怪原地摇摆了一下，面朝下倒在地板上，轰隆一声，把整个房间都震得发抖。

哈利爬起身，他浑身颤抖，从巨怪的鼻子里拔出自己的魔杖，上面沾着一大块一大块灰色的胶状物质，他嫌恶地把魔杖在巨怪的裤子上擦了擦。罗恩站在那里，魔杖还呆呆地举在手里。

斯黛拉拉起瘫坐在地上的赫敏，紧张地催促：“我想巨怪只是被打昏了，我们快走吧，他随时有可能醒过来。”

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脚步声，片刻之后，麦格教授冲进了厕所，后面紧跟着斯内普，奇洛在最后。斯内普用逼人的目光快速地扫视了一遍斯黛拉，见她安然无恙，这才弯腰去看巨怪。

奇洛只朝巨怪看了一眼，就发出一阵无力的抽泣，坐在一个抽水马桶上，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胸口。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麦格教授捂着胸口说，声音里带着冷冰冰的愤怒。

斯黛拉拽了拽罗恩的长袍，希望他不要再傻乎乎地举着魔杖了。

赫敏紧紧地咬住嘴唇：“请别这样，麦格教授，他们是在找我。”

“格兰杰小姐！”

“我来找巨怪，因为我……我以为我能独自对付它……你知道，因为我在书上读到过它们，对它们很了解。”赫敏垂下头，忐忑不安地拉着斯黛拉的手，“但是我错了，要不是斯黛拉、哈利和罗恩来找我，也许我就死了。”

罗恩的眼睛陡然睁大，不敢相信赫敏·格兰杰竟然对一位老师撒下了弥天大谎。斯黛拉几人只能竭力装出一副早已熟悉这个故事的样子。

“如果是这样，这种行为也是十分愚蠢的。”麦格教授严厉地注视着他们，沉吟道，“格兰杰小姐，我对你很失望，因为这件事，格兰芬多要被扣去五分。”

赫敏难过地把头靠在斯黛拉的肩膀上，斯黛拉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到了斯内普受伤的腿上，她惊讶地抬起头对上了斯内普冰冷的视线，斯内普拢了拢长袍遮盖住了血淋淋的伤口。

“至于你们三位。”麦格教授转向斯黛拉、哈利和罗恩，“好吧，我仍然要说算你们走运，没有几个一年级学生能同一个成年的巨怪展开较量的，还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你们每人为自己的学院赢得了五分。”

斯黛拉、哈利和罗恩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斯内普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你们最好带着格兰杰小姐赶紧回到格兰芬多塔楼去，学生们都在自己的学院里享用万圣节晚宴呢。”麦格教授说，“至于格林小姐，迪戈里先生刚刚在万圣节晚宴上没看到你，差点儿就要冲过来和巨怪搏斗了，你回到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后，最好和他好好解释一下。”

斯黛拉点点头，不自觉地看向斯内普被长袍遮住的伤口，莫名地感到有些担心，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斯内普面前。

“教授，你……”

“格林小姐，我假设你不想被关禁闭或者被扣分的话，下次最好不要莽撞得像个巨怪一样。”斯内普拖着长腔的语调显得十分阴森森，漆黑的眸子里酝酿着薄怒，“或者，你找我讲话是为了要一瓶巴费醒脑剂来让你的大脑清醒清醒？”

斯黛拉现在确实十分后悔自己的莽撞，她不应该担心斯内普腿上的伤，而应该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对斯内普莫名其妙的关心而得到一个禁闭。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斯黛拉的脸上停留两秒：“这真是一个精明的决定，至少你不会因为你的巨怪脑子而丢了性命。”

斯黛拉不敢吭声，她觉得刚刚的巨怪都没有斯内普这么有威慑力，她求助地望向了相较于斯内普看起来更慈祥的麦格教授，寄希望于麦格教授能让她免于继续被斯内普的毒液喷洒。

麦格教授果然展现了高尚的人道主义精神：“西弗勒斯，格林小姐也吓坏了，我想她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我们还要去找邓布利多报告这件事，快走吧。”

“对，你们快走吧，巨怪很快就会醒过来了。”奇洛教授的目光落在斯黛拉身上，对她挤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

斯黛拉四人急忙走出厕所。斯黛拉和哈利三人在楼梯口道别后，快步返回到赫奇帕奇休息室门口。她脑中想着斯内普怎么会无缘无故受伤的事情，手上魔杖熟练地敲击着木桶，突然被一道力量猛地拉到了一边，一股浓醋从木桶里喷了出来，打在了斯黛拉刚刚站着发愣的地方，散发着浓重的酸味。

“塞德？”斯黛拉顺着那根精壮的手臂找寻到了他的主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怎么在这儿？”

“你没受伤吧？”塞德里克黑色的短发凌乱的散在额前，他紧紧握住斯黛拉的手臂，紧张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没有。”斯黛拉扯了扯割了几个大洞的长袍，她的身上沾满了灰尘，但所幸没有受伤，只是看起来狼狈极了。

塞德里克松了口气，给她施了一个清理一新，就不再说话，转身沉默地看着喷溅的浓醋。斯黛拉紧咬着下嘴唇不知道说些什么，她看见塞德里克藏在长袍里的手微微颤抖，犹豫了一下，上前轻轻握住了那只手。

“塞德，我很好，真的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塞德里克紧绷的身体在斯黛拉握住他手的那一刻瞬间有些僵硬，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顺着斯黛拉握着他的那只手把斯黛拉用力地揽进怀里。塞德里克的个子很高，斯黛拉被他拥在怀里，只能堪堪到他的胸口，他的心跳就像他的人一样，坚定、有力、沉稳，从他身上传来的温热体温让斯黛拉原本因为惊吓有些冰冷的身体逐渐回暖，恐惧的情绪也逐渐平复。

“斯黛拉，我很担心你。”塞德里克的声音闷闷的。

“对不起，我……”斯黛拉想开口解释一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从来没见过塞德里克这幅样子，他总是那么温和、谦逊、绅士，愧疚和无措一下将斯黛拉整个人包围了起来。

“你不用道歉的，本身也不是你的错。我只是……”塞德里克顿了顿，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我只是在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你。”

塞德里克嗓音嘶哑低沉的，斯黛拉鼻尖酸涩，她吸了吸鼻子。

“塞德，谢谢你。”谢谢你这么想保护我，谢谢你这么担心我。

“塞德！斯黛拉回……”

戴维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公共休息室里出来了，看见相拥的两人，他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随即朝着塞德里克不停地挤眉弄眼。

塞德里克连忙松开斯黛拉，白皙英俊的脸染上一片红晕，斯黛拉也有些局促地站在了一旁。

“戴维斯，你别误会……”

“我没误会，我肯定没有误会。

“你肯定误会了！”

“我太了解你了，塞德，你绝对喜欢……”

“咕噜咕噜……”不合时宜的声音从斯黛拉的肚子里传来，打断了这场“误会之争”，斯黛拉不住的咳嗽企图掩盖尴尬。

塞德里克的眉眼间满是无奈，他警告似的捶了一下戴维斯的胸口，在第二排木桶上完美地敲击了“赫尔加·赫奇帕奇”旋律。斯黛拉者才想起来，今早休息室布告栏上贴出来的通知，这周的旋律换成了第二章第三小节，幸好塞德里克拉了她一把，要不她就要整个人酸溜溜地参加万圣节晚宴了。

斯黛拉钻进了进入公共休息室的通道，戴维斯在她和塞德里克身后叽叽喳喳讲个不停。不得不说，戴维斯在某些方面真的是一个标准的赫奇帕奇。

“斯黛拉，所以你是碰到巨怪了吗？那他真的是十多英尺高吗？”

“就书上写的那样。”

“那它长什么样子？”

“戴维斯！”塞德里克厉声制止道，“斯黛拉今晚吓坏了，你别再提巨怪了。”

“其实，也不是不能告诉你。”斯黛拉走进公共休息室，笑意盈盈的眼眸里藏着俏皮，“只要你照照镜子就知道巨怪长什么样子了。”

塞德里克大笑出声，爽朗明快的笑声消融在了休息室里热闹的氛围里，戴维斯紧跟着塞德里克钻进了公共休息室。

“斯黛拉，短短两周，你已经精确掌握斯内普教授的语言方式了。你千万不要再被关禁闭了，要不我会担心我的饭菜里有奇怪的魔药。”

“不会的，我魔药学很差劲，不过，我魔咒学还不错。”

戴维斯的嘴角抽了抽，不自觉地离斯黛拉远了一些，充满同情地看向一脸笑意的塞德里克。

斯黛拉没想到她的万圣节竟然是以一块胡萝卜蛋糕结束，她觉得这样子的万圣节并不完美，但所幸有一件值得斯黛拉高兴的事，罗恩和赫敏在一同打败一个十二英尺高的巨怪后，彼此之间终于产生了好感。

——————分界线——————

作者本章内容改编自《哈利波特与魔法石》万圣节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