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斯内普的魔药课

斯黛拉在霍格沃茨度过了繁忙却充实的几天，汉娜喜欢睡懒觉，她每天早上都会和塞德里克一起去礼堂吃早餐，有时候还会一起吃晚餐，空闲的时候还会一起坐在公共休息室里下巫师棋，两个人的关系亲近了许多。

所有课程中，斯黛拉最喜欢的就是变形学和魔咒学，她在这两个学科展现了惊人的天赋，教授魔咒学的弗立维教授和教授变形学的麦格教授都十分欣赏这个漂亮聪明的赫奇帕奇学生，在课堂上总会毫不吝啬地为她优秀的表现加上几分。

斯黛拉还有一周三次的草药课，是和格兰芬多一起到城堡后面的温室上的，为了能和赫敏有机会多聊两句，她总会提前半个小时来到温室。斯普劳特教授会友善地为两个学生变出两把藤椅，并提供一些花茶和饼干，斯黛拉更加喜欢这个平易近人的赫奇帕奇院长了。为了感激斯普劳特教授，斯黛拉提出愿意在空闲的时候帮斯普劳特教授照顾一些简单的花草，矮胖的女巫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拥抱。

至于黑魔法防御课，斯黛拉实在是不喜欢奇洛教授唯唯诺诺的做派和散发怪味的头巾，奇洛教授本人也并不在意有没有人在听他讲课。

她和汉娜一进到教室，就十分默契地滑到最后一排，然后把书竖起来放好，摆出一个洗耳恭听的姿势。有时候，甚至还会边嘀嘀咕咕地聊天边听他结结巴巴地讲着课。因为听得不认真，所以对偶尔扫视过来的灼热视线也并未注意。

每星期二晚上，他们都要用望远镜观测星空，和辛尼斯塔教授学习不同星星的名称和行星运行的轨迹，尽管霍格沃茨的星空很迷人，斯黛拉和汉娜还是一致认为这是一门和魔法史一样无聊的课程。

星期五上午的第一节课是斯内普教授的魔药学，吃早餐的时候哈利和罗恩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告诉斯黛拉海格邀请他们下午一起去海格的小屋喝茶。

下午斯黛拉正好没课，便答应了海格和哈利的邀请。

魔药课是在一间地下教室里上课，这里要比上边城堡主楼阴冷，沿墙摆放着玻璃罐，里面浸泡的动物标本更令人瑟瑟发抖。

现在人还不多，只有斯黛拉和几个拉文克劳的学生，她缩在角落里随意地翻看着魔药学的教材，她有预感，过程繁琐的魔药课一定会是她的噩梦。

没过多久，汉娜抱着魔药学课本匆匆赶来，她大口喘着粗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得顶着斯内普的视线进教室呢。”

斯黛拉真心实意地表示了困惑：“斯内普教授真的这么……可怕吗？”

汉娜毫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儿，对于斯黛拉身为一个赫奇帕奇却消息闭塞表现得十分嫌弃：“斯内普是一个很公平的教授。”

“他公平地讨厌着除斯莱特林之外的每一个人，不会有任何歧视和优待。”

斯黛拉还未来得及针对汉娜话语中的“公平”表达一些独特的见解，就被汉娜的补充噎了回去，她现在更焦虑了。

汉娜蹭着她的肩膀，警惕地盯着墙壁两边的瓶瓶罐罐：“梅林啊，斯黛拉，你不觉得这个教室太可怕了吗？你看看那些个罐子里的标本……”

斯黛拉侧头看过去：“怎么？”

汉娜指着一个其中一个罐子，压低声音说：“那个到底是什么魔法生物的爪子？你不觉得那个像人的手吗？”

斯黛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汉娜，你快别说了。”

大门被忽然打开了，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从外面快速走进来，漆黑的披风张牙舞爪地追随舞在他脚边。

他站在讲台旁边一动不动，挑剔刻薄地审视着这座教室里的每一位学生，他强大的气场极具威慑力，令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地端坐在座位上。

和其他课程一样，他一上课就拿起名册开始点名，点到斯黛拉的名字时停了下来，他漆黑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淡蓝色的眼睛，斯黛拉也在看他，他的眼睛冷漠、空洞但又像是在掩藏着什么情绪一样，压抑、克制。

斯内普回想起开学宴结束后和邓布利多在校长的对话，有些出神。

“是啊，就像是宿命，她又出现了。”邓布利多透过半月形的眼镜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淡淡地说。“为了伏地魔覆灭不断轮回，她是梅林创造出来的伏地魔的软肋。”

“你不能把她当做武器，她甚至不应该出现在霍格沃兹，不应该出现在魔法世界，她现在只是个孩子。”斯内普吼道。

“西弗勒斯，我从没把她当做武器，她是我最喜爱的学生。”邓布利多说，湛蓝的明亮眼睛闪过一丝回忆，“善良倔强，明明是个赫奇帕奇却像个格兰芬多一样勇敢无畏，没有人会不喜欢她。你知道的，她的魔力很强大，我不能剥夺她学习魔法的能力。”

“我以为你会高兴的，再次见到她。”邓布利多说。

“你不用试探我，邓布利多。”斯内普嘶哑着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句话，“你知道她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的……”

“我当然知道，如果你还真心地爱她，那你面前的道路很清楚，保护好那个孩子和她。”

静默了很久，斯内普慢慢控制住自己，呼吸自如了。他艰难地说道：“还请你不要告诉她……之前那些事……”

“西弗勒斯，你清楚的。”邓布利多低头看着斯内普那张激动而又痛苦的脸，无奈地叹息着，“她迟早会想起来的，这些记忆留在了她的灵魂里。”

“至少不是现在。”

斯黛拉被眼前阴郁瘦高的男人不发一言地盯得有些发毛，犹豫着开口：“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缓缓收回停留在斯黛拉身上的视线，用他那种极其低沉冷凝的语调继续点完了所有人的名字。

他抬眼看着全班同学，阴沉地开口说话，说话的声音只比耳语略高一些。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收起你们的魔杖，在这里不需要你们傻乎乎地挥动魔杖。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他讲完短短的开场白之后，全班哑然无声。斯黛拉垂下头紧盯着魔药教材，她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将自己归属于斯内普所说的“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因为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明显的看了自己一眼。

斯内普把他们分成两人一组，指导他们混合调制一种治疗疖子的简单药水。

他拖着那件很长的黑斗篷在教室里走来走去，看他们称干荨麻，粉碎蛇的毒牙，一连抓出来五六个浑水摸鱼的学生，然后停留在斯黛拉的桌旁看她蒸煮带触角的鼻涕虫。

不知道是不是分院帽在分配学院的时候，顺便考虑了一下魔药天赋的问题，斯黛拉和她的搭档汉娜对于魔药学实在谈不上擅长。

斯内普教授的过度关注让她整堂课都战战兢兢，她不得不再三确认她的操作和书上所要求的一模一样。

地下教室里突然冒出一股酸性的绿色浓烟，传来一阵很响的嘶嘶声。

一个赫奇帕奇的小獾不知怎的把坩埚烧成了歪歪扭扭的一块东西，坩埚里的药水泼到了石板地上，斯内普教授一把提住斯黛拉的衣领子把她放到了凳子上。斯黛拉这才反应过来那些腐蚀性的液体流到了他们这里，汉娜的鞋上被烫出了一个小洞。

那个打翻坩埚的小獾浑身浸透了药水，胳膊和腿上到处是红肿的疖子，痛得他哇哇乱叫。

“白痴！”斯内普咆哮起来，挥起魔杖将泼在地上的药水一扫而光，“我想你大概是没有把坩埚从火上端开就把豪猪刺放进去了，是不是?”

斯内普厉声让人把那个可怜的小獾送到医疗翼去，斯黛拉有些庆幸地吐了吐舌头，幸好她做药水做得慢，要不没准儿就是她要把坩埚炸掉了。

“格林小姐，你是觉得你的同学出错就能显得你不那么愚蠢了吗？嘲笑你可怜的同学，你因此得到了一次禁闭。”

斯黛拉想开口辩解，汉娜在一边扯了扯她的衣角。

“晚上七点，来我的办公室！”

一小时后，斯黛拉灰溜溜地顺着台阶爬出地下教室，头脑里思绪翻滚，情绪低落，开学第一周就得到了一次禁闭，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糟了。

“斯黛拉，振作一点儿，最起码你没有像洛斯那样在开学第一节魔药学课堂上炸掉一个坩埚。”汉娜单手抱着厚重的书本，腾出一只手拍着她的肩膀试图宽慰她，“而且，斯内普教授今天还意外的仁慈，他只是罚了你禁闭，没有扣赫奇帕奇学院的分数。”

斯黛拉无力地扯着嘴角：“汉娜，你在安慰人方面真的没有天赋。”

她垂着头在人潮里穿梭，现在只想赶紧在赫奇帕奇的长桌吃点儿东西，然后回到寝室自己待会儿，结果她突然撞倒了一个人身上。

“塞德，你的爱情撞进怀里了！”

“戴维斯！”

塞德里克有点儿恼羞成怒地捶了一下他身边男生的胳膊，那个男生逃似的跑走了，临走之前还强行拽走了大呼小叫的汉娜，邀功似地朝塞德里克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抱歉，希望不会让你感到困恼。”

塞德里克接过斯黛拉怀里的课本，朝她抱歉地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这没什么的，是我撞到你的。”

“怎么了？遇到什么问题了么？你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斯黛拉抬头望向身边高大英俊的男生，塞德里克也侧头看向她，斯黛拉能从他那双灰色的眼眸中看到担忧，她往塞德里克的身边靠了靠躲避着来往的人群。

“我在开学第一周就得到了一次禁闭，还是斯内普教授的禁闭，这糟透了。”斯黛拉委屈地皱着脸蔫蔫道。

塞德里克温暖宽大的手掌覆在斯黛拉金色的长发上，无声的宽慰让斯黛拉整个人像是浸泡在温泉里一样舒适，没有人会不喜欢塞德里克，斯黛拉十分理解为什么明知道会被他拒绝，女生们还不知疲倦地给这位好好先生塞情书，没有人可以拒绝一个太阳。

“不用太担心，其实我一年级的时候也被斯内普教授罚过禁闭，擦了一晚上的奖杯。”

“我更担心了，还有比这个更糟的吗？”

“比如，在他的办公室里处理一晚上的鼻涕虫和动物内脏。”

“你说我今天晚上还能回到公共休息室吗？我会不会死在地下室里？”

塞德里克一点也没有体谅到斯黛拉的惶恐和绝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丝德拉不满地瞪了塞德里克一眼，他局促地摸了摸了鼻子露出了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

“我会在公共休息室等你的，如果你没回来我就去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找你。”

“听起来令人安心多了。”

“如果不介意的话，等你禁闭结束可以一起去霍格沃兹的厨房吃点儿东西。”

“斯内普教授不会轻易放过我的，那会儿肯定已经快宵禁了。”

“赫奇帕奇总要有一些别的学院没有的优势，厨房离休息室很近，我们偷偷溜出去。”塞德里克眨了眨眼，电力十足。

“迪戈里学长，别这样，这样就太犯规了，我也是个女孩子。”

塞德里克的脸上是一副有教养的困惑表情，斯黛拉无奈地叹了口气。

“很多女生给你送情书，你知道自己很英俊的吧。”

塞德里克不知道蹙眉思考着什么，好像真的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很英俊，斯黛拉自认为对帅哥的认定标准还是很高的，比尔、查理都是霍格沃滋有名的帅哥。

一瞬间，她感觉面上一烫，定然是红透了。

“难道你属于帅而不自知那类型的？我不会是第一个告诉你其实你很帅的人吧？那我直接说你很帅会不会显得我没见过世面？要不你当我什么都没讲吧，继续做一个帅而不自知的人，我不想当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

斯黛拉又看见塞德里克抵拳憋笑，他一定在嘲笑她很傻，他总是在嘲笑她很傻。

“迪戈里学长，你要是真的很想笑就笑吧。”

塞德里克英俊的脸上飞出笑意，像柔和的阳光在荡漾。

斯黛拉撇头看着他，嘴角扬起坏笑，假意被拥挤的人群撞到，然后趁机狠狠地踩了一脚身旁的男生。

在塞德里克下意识望过来的瞬间，她迅速虚假地挤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迪戈里学长，太抱歉了，刚才人太多了，是我太莽撞了。”

塞德里克无奈地看着斯黛拉微微勾起的嘴角，她的眼睛里溢满了压抑不住的窃喜，那模样就像一只偷腥成功的小猫咪，他不知为什么胸腔中又甜又痒，就像是有一根糖丝织成的羽毛轻扫过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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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关于课表安排，《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原著明确说明一年级的格兰芬多只有魔药课、飞行课和斯莱特林一起上，但根据电影中的内容，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还一起上变形学和魔咒学，我私设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一起上草药学、天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