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留

自从波特出现在这屋子里，斯拉格霍恩的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这也正达他的意，邓布利多看向霍拉斯，找了个开溜的理由。

“能方便一下吗？”

斯拉格霍恩语气淡淡的应了声：“请便。”

“西莱斯特，你能跟我这个老头子一起吗？我有点怕黑。”

西莱斯特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令伏地魔闻风丧胆卷袖逃跑的人物，竟也会怕黑，邓布利多吹牛不打草稿的演技令他甘拜下风，于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好的教授。”

迎着斯拉格霍恩担忧的眼神，西莱斯特跟随着邓布利多的步伐走了出去，来到屋前的小院子，

关上门，邓布利多挥了挥衣袖，大方的施了个防窥咒，西莱斯特诧异的扫了他一眼，邓布利多穿着灰白色的袍子立在他身前，月光洒在他银白色的长发上，衬托出精致的下颚和锁骨。

“西莱斯特·弗朗，我不问你今夜为何出现在这里，我只问你，你是站在哪一方的。”

老人淡淡的口吻，令西莱斯特心头紧紧一跳，虽然他很擅长说谎，但无疑邓布利多也不是吃素的，在如此年长的长辈面前撒谎，他敢保证，他有没有说谎，邓布利多一眼就能看出来。

西莱斯特勾了勾唇，笑意未达眼底，他不屑在这位伟大的巫师面前班门弄斧，索性撸起袖子，让他自己去看这份答案。

迎着月色，半截玉臂上刻着的黑魔标记显得异常刺眼，邓布利多瞳孔狠狠一缩，思绪晃了晃，他没想到西莱斯特如今的身份渗入的已经如此之深。

“虽身陷黑暗，但心向光明。”

邓布利多危险的眯起眼，这一瞬间，他懂了，仿佛又看见年少时的斯内普站在他面前，漆黑的瞳孔头一次被私欲填满，他异常冷静的做了一个决定，以食死徒的身份，当凤凰社的隐藏间谍。

良久，他从纷杂的思绪中挣扎出来，像看着一个疯子一样不可置信的看着西莱斯特。

“这很危险，西莱斯特，如果被里德尔发现，你会死的很难看。”

“我有分寸，教授。”

坚定的口吻，迎着西莱斯特清澈的眼神，也容不得邓布利多说什么，最终，他拍了拍西莱斯特的肩膀，也只能相信西莱斯特做事真的有分寸，转身进了屋子，西莱斯特沉默的注视着邓布利多仿佛苍老了许多的背影，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房间中，斯拉格霍恩和波特现在照片展台面前，正喋喋不休的跟波特炫耀他收集的优秀学生。

“啊，这张，雷古勒斯·布莱克。你肯定知道他哥哥小天狼星，他几周前死了。”斯拉格霍恩云淡风轻的语气，在波特心中泛起一阵刺痛的涟漪，他像是没注意到波特的异样，自顾自的说着。

“布莱克一家都是我教的。除了小天狼星，真可惜，他很有天分，当时我只把他弟弟收到了门下，要是两个都跟我就好了。”

“霍拉斯，这个能给我吗？我很喜欢毛衣编织花样。”邓布利多拿着一本杂志，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波特自觉走到他身边，斯拉格霍恩依依不舍的瞥了一眼波特，显然还没有跟他聊够。

“拿去吧，你现在就走了吗？”

“我想我还是知趣一点好，真遗憾，我想要是您能答应回霍格沃茨，那将是我最大的荣幸。可您像波特先生一样，个性十足。好吧再见，霍拉斯，保重。”邓布利多说完就带着他们转身离开，还没等他们走出院子，斯拉格霍恩就急匆匆的冲了出来，叫住了邓布利多。“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得把梅乐思教授的旧办公室给我，原来的那间小得像厕所。还有，现在不太平，为了保险你得给我加薪。”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西莱斯特总感觉斯拉格霍恩教授说“不太平”时无意的瞥了他一眼。

“的确不太平。”邓布利多点头，瞥了眼一旁的西莱斯特，终是同意了他的讨价还价。

西莱斯特抿唇，忍住内心想要移形换影的冲动。

他们朝外面走去，并肩同行，穿过黝黑的小巷子，波特终于忍不住腹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所以教授，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

“你有天分，有名气，有能力，这都是霍拉斯看重的东西，斯拉格霍恩教授会把你收入门下，哈利。你会成为他最闪亮的宝石，他是因为你才答应回霍格沃茨的，他能回来对我们很重要。”邓布利多毫不吝啬的夸奖。“今晚你不用回小惠金区了，哈利。”

言外之意其他地方太过危险，他早已给他安排了其他的去处，西莱斯特才不在意波特会不会露宿街头，他浑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邓布利多快点带着波特移形换影离开，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邓布利多顺手也把他捞上了。

真的大可不必。

邓布利多把西莱斯特和波特扔在了陋居的稻田不远处，腿骨传来湿答答的触感，整个小腿的裤脚都被河水浸透，以至于西莱斯特刚落地和波特面面相觑时，首先翻了个白眼。

“弗朗……”

波特启了启唇，似乎很纠结的模样，西莱斯特没等他说完，移形换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