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居室的大壁炉里烈火熊熊,但尽管生着火,夏夜也温暖,但房间里还是冷。寒风好像吹遍了坦普尔府的每个房间和每条过道,把起居室的十二枝蜡烛的火焰吹得倒来倒去,闪烁不定。
“唔,”彼得·迪尔登说,“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你指的是鬼怪出现的气氛,”我回答说,“那我的回答是‘正合适’。”
“关于鬼怪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我那位本森夫人会使你大吃一惊。我可以断定,她不像先前那一位。”
彼得·迪尔登说的“先前那一位”指的是梅兹夫人。梅兹夫人自称能不触摸而使东西自己移动。她确实是使一些东西移动了:主要是迪尔登家的银器。“周末学聚会”开到一半,它们和梅兹夫人一起失踪了。
我认识彼得·迪尔登爵士,是由于我们对超自然现有共同的兴趣。我们两个都是伦敦“灵学研究会”的成员。彼得爵士定期在他乡间的府邸举行所谓“周末灵学聚会”。我和一些客人今夜同被请来见识见识他的最新“发现”——一位本森夫人。
本森夫人到得很晚,都过十一点钟了,这时我们早已围坐在起居室一张点有蜡烛的大桌子旁边。其他几位客人是约翰和苏珊·查尔兹夫妇,杰拉德和施维亚·华特斯夫妇,这两对夫妇都是彼得爵士的妹妹伊夫林小姐的朋友。伊夫林小姐也来参加聚会,使我感到有点奇怪。
彼得和伊夫林兄妹二人不太亲爱。伊夫林小姐认为超自然现象完全是胡说八道。她讨厌坦普尔府,称之为透风的仓房,发誓说彼得买它只因为它是鬼屋。总而言之,她认为彼得是由于自己的愚蠢嗜好而在败掉已经愈来愈少的家产。不过继承父亲遗产的既然是彼得,她也无可奈何。
本森夫人坐在桌子的一头,在面前铺开一块四方丝巾。本森夫人是一个中年妇人,小个子,脸色苍白,有一头波浪式的深色长发和一双阴沉的灰眼睛。
“今天晚上我来试读塔罗纸牌。”她对大家说。
她用呆板的声章说下去,先解释一下这种纸牌的来历。它发明于埃及,据说含有这个文明古国最深奥神奇的秘密,后来由吉卜赛人传人欧洲。用现代纸牌算命的人,有些还能读出这种纸牌上那些古怪图画的秘密,如捆着双腿倒吊在绞架上的人、拿着镰刀的死神、傻瓜、一个变戏法的和一个命运轮等等。
本森夫人把牌洗好,先请彼得爵士切牌。她把纸牌在那方丝巾上排成图样,图向上,开始“读”起这些纸牌来。
她开始讲彼得爵士的过去和未来,大部分她所说的,在到这里来之前都可以先了解清楚。余下的部分都是猜的。伊夫林小姐也许说得不错:本森夫人只是骗钱。
对桌子周围其他的人,她说得比较灵验,但也没有什么“魔法”。最后轮到算我的吉凶了。
我切过牌,看着它们在丝巾上排好,等着本森夫人开口。但她只是用阴沉的眼睛看着我。
“今天太晚了,”她说,“也许我们明天晚上再讲吧。”
“有什么事情不对吗?”我问道。
“这副牌太奇怪了,”她说,“这样的牌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疲倦了,不知道是不是能读准。如果你一定要我说,我就来说说看。”
彼得爵士一定要她说下去。
她先指指那张“倒塔”,它颠倒着和一张“月亮”并排放在一起。
“一个圈套已经布置好等着你了,”她说,“我在这个圈套里看到了危险。”
突然一阵狂风吹来,把所有的蜡烛全都吹灭,只剩下一支亮着。
彼得爵士起来要重新点亮蜡烛,但是本森夫人挥挥手叫他坐好。她的声音变得更响,简直是激动。
“你们看这张“力量',还有这张“魔鬼”。有一种强大的势力要和你作对,你将碰到一些怪事。”
她说到这里停下来。
“请把危险告诉我吧。”我说。
“不行。我看到危险,但说不出是什么危险,或者它将怎样降到你的头上。”
“我能避开它吗?”我问道。
“不能,看来你避不开它。不过你看这张叫做“变戏法人'的牌吧。这是一张选择牌。当你碰到危险时,你还有机会选择怎样行动。选对了,你就可以脱险……”
她没有把话说完,但对塔罗牌我还懂一点,我知道她正在盯着那张“死神”!
人日鸟各位好,这是我第一次写这种类型的书,大概也就是试试水吧,这本书不长,只是简简单单讲个故事而已,但如果成功的话,我希望能搞一个《下一秒细思极恐》系列呢,希望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