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地攥紧拳头,咬了咬有些发酸的牙根,闷闷的开口:
沈翊今天那个来我们家的陈什么的……
沈雨陈皓行。
姐姐提醒我。
这没什么,毕竟他们是同学,熟悉姓名很正常。但听到姐姐叫得那么顺口,我的心更酸了。
沈翊……他是你的男朋友吧?
沈雨你就为这事儿闷闷不乐?
姐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表情带了些促狭。
沈雨没有的事。
沈翊真的?
我有点不相信地继续问。
沈翊还是说只是没确认关系?
沈雨我们都没这方面的意思,只是正常的朋友。
姐姐笑着摇头,食指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
沈雨怎么,吃醋了?怕姐姐不理你了?
我下意识地否认了。
沈翊没有,我只是以为这么大的事,你从来都没对我说起过,突然就带男朋友回来了……
我小声辩解道,有点心虚。
沈雨我怎么可能不告诉你?
姐姐叹了口气,习惯性地摸了摸我的头。
沈雨有情况我会告诉你的。倒是你,快高三了,别老是想有的没的,要好好备战高考。这次期末考得怎么样?
沈翊……语文和历史考得不错,英语和政治还凑合,数学和地理……我不太行。
听到成绩,我立即怂了,乖乖地把成绩单交给她。
我是艺术生,选了文科,不是因为文科好,纯粹是因为理科更烂。
沈雨语文118,数学62,英语105,历史88,政治75,地理63……还可以,差不多可以上国美。加把劲,说不定能冲清美。到时候,你就可以当我的隔壁校友了。
她看完,抬起头冲我一笑。
迎着她的目光,我的心剧烈地收缩了一下,在微痛的同时感受到了剧烈的快乐。
一时间,我挪不开我的目光,眼里心里都是她笑起来的模样。
也许是觉得我痴痴的神情太过异常,她在我眼前轻轻挥挥手,把我拉回了现实。
沈翊嗯……我会努力的。
沈雨刚才在想什么?都看呆了你。
沈翊我?我在想……姐姐半年不见,更加漂亮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如果说曾经她的长相算是甜美可人的类型,现在经过医学的熏陶,她的眉宇间已有了几分成熟稳重的风韵,出落得更加动人。
但我都很喜欢。
从怀有敬畏的依赖,到不可告人的爱恋。
我知道这样的暗恋并不光彩,甚至可以称得上卑鄙,毕竟我是在利用亲人的关系去接近她。
她是我的神明,永远予我光明。而我以供奉之名,意图亵渎神坛上的天神。
我曾有一段时间信仰上帝,那是我八岁无意间在书摊上翻到一本劣质印刷的圣经后,尽管这段时间极为短暂。
我成天整宿地跟着它的指引祈祷,希望获得耶和华的庇佑。
可是没用。我们依然穷困潦倒,我依然在一次次的霸凌中遍体鳞伤。
我终于意识到:上帝在很久之前,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
只有姐姐,在我行将崩溃的时候把我一把从悬崖边缘拉了回来。
在我相信她之前。
在我了解她之前。
我该怎么告诉她?我住在你隔壁的房间,却不敢触碰你;我走进了你的精神世界,却不敢告知你。我亲吻你脚尖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吻遍你的全身;你的手停留在我的额上为我祈福时,我心里却渴望你的手能抚慰我的身体。
神啊,请接受我这个虔诚而狂妄的信徒的忏悔与背叛。
作者雨神,你是我的神!你是我唯一的姐!(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