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苓看着段樟的眼睛,没开口。
弥苓其实没觉得有问题,心情不好的时候谁都有,她只是好奇为什么段樟这么问。
段樟似乎也感觉到弥苓不会回答她的问题,所以她把弥苓拉回教室,关上门。一言不发的做完这些事之后,再把弥苓拉到座位上,自己做在她旁边。
段樟开口。
段樟“做伪装是错的吗?”
弥苓顿住,她看着段樟的眼睛。
伪装?
弥苓“什么伪装?”
弥苓踌躇着还是问出来了。
段樟“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情绪。”
段樟面无表情。
段樟“其实我对情绪的感知能力一直没什么成长。”
段樟“我只是学会了伪装。”
段樟“有错吗?”
段樟在钻牛角尖。她被套在这个问题里出不去了,弥苓想。
弥苓“没错啊。”
弥苓“其实我觉得,不论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还是为了让他人开心。”
弥苓“前一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后一种就是字面意思。”
弥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第二种也是因为自己主观上不想让别人伤心。”
弥苓顿了顿,继续说。
弥苓“所以两种都没错。”
弥苓“你也没有错。”
段樟“……”
段樟看着弥苓,没说话。
弥苓深吸一口气,她又感觉段樟在难过。
没别的,就是直觉。
而且段樟身上的气息还有一股躁意。很暴躁,比刚才还要暴躁。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的。段樟的确钻进了牛角尖,她一直想,一直想。
段樟在想为什么她会被抓去实验室,为什么三年都没人伸出援手,为什么好不容易出了实验室却是为了做任务。
这三年她都是忍耐着过的,段樟的大脑一直处在高速运转中,她要逃出实验室,要思考逃出去了之后怎么让实验室的人信任她,对她放松警惕,还要思考成功后如何避开实验室的追捕。
一步一步,计划逐渐成型,现在才进行到第二步。
在实验室的三年她从没出过错,即使痛苦一次比一次强,即使看管一天比一天严,即使所有人都目光一直都是鄙夷的。她都没出过错。
然而这才几天,在学校,日子正常又无聊,怎么会突然崩溃呢?
学校里不能被做手脚,那就是那栋别墅了。
段樟闭闭眼。
行啊,屈逸,实验室,为了让她被完全掌控真是废尽了心思啊,真行。
看来计划确实得推动了,否则自己还真不一定每次都能发现他们的诡计。
睁开眼,段樟看向弥苓。
段樟“谢谢,我知道了。”
弥苓一顿。
段樟身上难过的气息已经消失了,躁意却还在。
到底是在生气什么呢?
弥苓不知道,她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一直盯着段樟。
段樟被盯得莫名,却也没说什么。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思考,所以对于弥苓突然的异样她并未在意。
段樟更在意的是,这个计划到底是屈逸做的,还是实验室做的,亦或是两者合作,只为了控制她呢?
屈逸的话…段樟想不出自己对他有什么利益可图,即使房间内的监视器是屈逸装的,但段樟觉得那最多是好奇心在作祟。
实验室的可能更大,不过屈逸为了好奇心而和实验室合作的可能性也不小。
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