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谢凛很识趣，在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后就和她们告别了。

弥苓觉得自己好像不该问。

段樟这次，自己开口了。

段樟“弥苓啊。”

段樟“你觉得很奇怪吧？”

弥苓看着她，没说话。

于是段樟自顾自说了下去。

段樟“刚刚那个男生，啊，就是谢凛。”

段樟“是我小时候……关系很好的一个算不上朋友的人。”

弥苓垂眸。

她感觉段樟下一秒就要哭了。

但是段樟只是很难过，她没有流泪。

段樟“之所以算不上朋友，是因为我从没有亲口答应过他。”

段樟笑了一下。

段樟“是不是很可笑，他黏着我，逗我笑，对我好。”

段樟“但等到我可以有情绪的时候，他反而没法在我身边。”

段樟深呼吸了一下，不过她依然没有哭。

段樟“我从小就很难对别人的动作做出反应，情绪这种东西在我身上几乎是稀缺的。”

段樟“我自己没觉得有什么。”

段樟“直到在我离开他之后。”

段樟低头。

她摩挲着手指继续说。

段樟“我时常后悔怎么就没有答应他，和他做朋友呢。”

段樟“不过还好，现在我们又遇见了。”

段樟“这次，终于成为了朋友。”

弥苓什么都没说，第一次安静的听她说完，然后伸出手，抱住了段樟。

段樟回抱住弥苓。

她低头，趴在弥苓的肩膀上，无声的哭泣。

段樟有点庆幸，至少她成长了，而且没有在实验室里被磨灭掉这可贵的情感。

真是太好了。

弥苓感觉肩膀上的衣服布料缓缓被浸湿，她了然。

于是她模仿安慰母亲婴儿的方法，手轻轻在段樟的背上拍打。

明明是校庆，周围都洋溢着热闹快乐的氛围，她们这却是悲伤的。

弥苓第一次，无来由的对那个她根本不了解的谢凛，产生了恶感。

真是可恶啊。

弥苓心里也很清楚，错不在他，也不在段樟。错在让段樟离开的人。但她目前，在无法完全了解段樟的时候，只能将不喜寄托在无辜的人身上。

真是的，好久没有这样讨厌自己了。

……真是的。

池野在不远处。他早就注意到了这边，也已经把谢凛过去和两人，准确说是和段樟聊天的画面收入眼底。

他没移动过脚步。即使看见谢凛拉住段樟也没有。

现在，池野又看见段樟似乎是因为谢凛而伤心。

他再一次觉得可笑。

因为自己在段樟眼里，似乎连牵动她情绪的资格都没有。在自己面前，她除了面无表情，就是微笑。

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微笑。

这是第一次，池野看见段樟有除了笑以外的情绪出现在她脸上。

而且还是因为一个似乎只是第一次见面的人。

而自己，连这个人都比不过。

……烦死了啊，真是。

池野烦躁的捂住脸，啧了一声。

随后迈开步子，往段樟的方向走去。

同时手伸进口袋，从口袋里掏出几板奶片，在走到段樟身旁的时候碰碰她。

段樟抬头，看见了池野，感觉他有些不自在。

池野“别难过了，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