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着相框,指尖扣得发白,洗碗的时候沾了皂液,手腕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隐隐作痛。
温乔夷(Arana)“内。”
身后几道逼问的视线存在感太强,不给她蒙混过关的机会。
温乔夷(Arana)“是血迹。”
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她拆开相框,取出里面的照片,翻到被遮挡的背面,给他们看上面星星点点触目惊心的血渍,黏着相纸的陈年血渍,是她污点人生的影射。
温乔夷(Arana)“一年前退团,是乔野所迫。”
温乔夷(Arana)“除非自发行为,否则以目前的医疗手段,无法从根本上篡改人的记忆。”
温乔夷(Arana)“但他还是给我注射了大量药剂。”
温乔夷(Arana)“至少,刚从医院醒来的那段时间,我确实什么都不记得。”
温乔夷(Arana)“之后,断断续续想起了一些片段,但是颠三倒四,逻辑混乱。”
温乔夷(Arana)“这张照片我一直藏在身上,上面的血迹……”
温乔夷(Arana)“是强行恢复记忆的代价,因为太难受,所以需要更剧烈的疼痛来转移注意。”
温乔夷(Arana)“有时候,会伤到自己。”
她的目光在一张张惊愕揪心的表情间流转,没有过多停留,伸手,拉开了最靠近手边的抽屉,堆积如山的药,摆在最显眼,最方便拿到的位置。
温乔夷(Arana)“因为失眠和心理问题,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我没病,但是开了药。”
温乔夷(Arana)“我是个正常人。”
温乔夷(Arana)“这才是最可怕的”
她看向黄铉辰,这个口口声声说着想了解她过去的人,她忽然好奇,他在耳闻那些三级片一般的惊悚桥段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温乔夷(Arana)“想看看吗?”
温乔夷(Arana)“我烂泥一样的过去。”
……
温乔夷(Arana)“我的生母是费列亲王的情妇,但我和瑟泰特家族没有任何关系。”
温乔夷(Arana)“我出生的那年,母亲嫁给了一个日本人,他们是真心相爱。”
温乔夷(Arana)“所以一直到七岁,我的童年都是平淡幸福的。”
温乔夷(Arana)“乔野告诉我,我的养父死于我四岁那年。”
温乔夷(Arana)“不知真假,因为我对他的印象,只有母亲在世时每年的祭拜日。”
温乔夷(Arana)“母亲死后,我没有再去过他的墓园。”
温乔夷(Arana)“七岁的时候,发生了那起骇人听闻的惨案。”
温乔夷(Arana)“那一年,我学会了开枪。”
温乔夷(Arana)“我杀过人,在这个世界上很多地方,法律是空文,人命不值钱。”
温乔夷(Arana)“我见过漫山遍野的尸体,他们就像屠宰场的猪肉。”
温乔夷(Arana)“看得多了,人就会丧失同理心和为人该有的情感。”
温乔夷(Arana)“两年后我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温乔夷(Arana)“开始学习舞蹈,顺利加入了国剧舞团。”
温乔夷(Arana)“升学演出那天,同舞团的师兄出了车祸。”
温乔夷(Arana)“死了。”
温乔夷(Arana)“所有接近我的人都会变得不幸。”
温乔夷(Arana)“你们看到的伤疤,就是那天留下的。”
温乔夷(Arana)“人心就像多面体,有时经不起半点风吹。”
温乔夷(Arana)“有时又顽强得,像照片上擦不掉的血。”
温乔夷(Arana)“后来我放弃了学业,进了娱乐圈。”
温乔夷(Arana)“这个地方真好,大家都和我一样,戴着面具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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