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铉辰手上的玻璃杯刚要碰到唇,就被温乔夷抢走了,动作快得离奇,不容分说,灌进了她自己嘴里。
瞥见这一幕的Felix,脸色瞬间红透,从里到外地烧着了。
黄铉辰低头,指腹空落落,渗进纹理的冰块凉意,被鼓噪的热浪卷席,连同心底失而复得的喜悦,一并扫荡。
温乔夷擦了擦嘴,杯子扔回去,听见韩知城叫唤了一声。
楚檐讲完电话回来,没找到人,一打听才知道,温乔夷下楼调酒去了。
她拖着一张凳子,挤进来。
楚檐“我闻到了杜松子酒的味道。”
狗似的在温乔夷身上嗅来嗅去,蓄长的发梢搔过颈窝,温乔夷怕痒,东躲西藏,笑着推她。
温乔夷(Arana)“你来晚了。”
顺势把一杯喝剩的冰块递给她。
楚檐垂眸,冰块上,挂着残余的微苦药香,金酒的尖锐被柔化,温乔夷不喜欢这种苦,像在喝文火慢熬的中药,所以这杯酒,大概率是调给自己的。
由此,她脸上的戏谑变得玩味。
楚檐“你喝掉了?”
温乔夷(Arana)“恩。”
楚檐撒起泼来,粘人程度堪比狗皮膏眼,温乔夷推不开她,身子只能拼命往后仰,高脚凳在两人的打闹下嘎吱作响,虽然她对自己的体重有信心,但肩膀还是被一双手扶住。
温乔夷的动作停了一下。
楚檐见状,也不闹了,退回原位,找侍应生拿了杯威士忌纯饮。
按在肩头的手,已经离开。
温乔夷踢了踢楚檐的凳腿。
温乔夷(Arana)“让人拿几把椅子来。”
楚檐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溜达一圈,笑了。
楚檐“不是失忆?”
顶着温乔夷杀心渐起的凝视,继续作死。
楚檐“既然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站着坐着有什么所谓吗?”
话音刚落,就感觉屁股下方的座椅一震,被温乔夷内扣的脚尖勾住。
温乔夷(Arana)“有狗仔。”
她侧身,挡住埋头酌酒Felix,接着道。
温乔夷(Arana)“九点钟方向。”
又踢了踢楚檐。
温乔夷(Arana)“去解决了。”
楚檐“怎么可能有狗仔。”
楚檐嘟嘟哝哝起身,朝着温乔夷描述的方位看去,卡座区灯光昏暗,看不清长相,应该是个男人,桌上摆了一杯酒,没喝多少,穿得厚实,胸前鼓鼓囊囊,羽绒服下,裹着一个单反大小的轮廓,不易察觉,若非温乔夷提醒,她还以为是哪位买醉消愁的客人。
嘟嘟哝哝立刻演化成骂骂咧咧。
这家club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自由出入的地方,常有财阀政客和艺人光顾,保密性是基本。
楚檐今日包了场,所有进出的客人,都需经过严密的身份排查,按理说,记者是黑名单之首。
毕竟,SKZ是她叫来的,要真出了事,温乔夷不得把她头打瘸。
那人挑了个方便逃跑的位置。
楚檐饮尽酒,提着一只空杯,朝对方走去。
温乔夷冲侍应生勾勾手指。
温乔夷(Arana)“把东侧门上锁。”
言罢,她也起身,让出位置,冲不明状况的几人道。
温乔夷(Arana)“别乱跑,被拍到会很麻烦。”
目光若有似无,扫向黄铉辰受伤的手臂,冬装厚重,将她挂心好几日的伤势,遮得严严实实。
她调转方向,作势离开。
黄铉辰“这杯酒叫什么?”
回身,黄铉辰指着Felix手里的小半杯酒,问。
温乔夷(Arana)“龙舌兰日出。”
她倒着,退了两步,反问。
温乔夷(Arana)“想喝?”
不止黄铉辰,韩知城和徐彰彬也跟着猛点头。
温乔夷(Arana)“不适合你。”
酒和香水,人的第二名字。
和他灵魂相契的酒,会是什么样?
是翻云覆雨的香艳,还是坦荡名流的靡贵?
是烟熏甜茶,还是致瘾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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