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透月再一次拿他没办法,另一方面也确实好奇克鲁鲁的真实目的。她稍微垂下了浅色的睫毛,敛去了眸底的波动。
夏透月随你,所以现在我可以出城堡了吗?
费里德.巴特利...不可以。
既然成为了第七始祖的“未婚妻”,费里德再怎么说也有自己的考量。长发在柔和绚烂的灯光下仿佛流动着的水银,他抿紧了苍白的薄唇,当着女仆和执事们的面轻轻撩起了夏透月耳侧一缕发丝。
少女似乎有段时间的错愕,却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态,仿佛事态依旧牢牢掌握在她手中一般——费里德用指腹轻捻着夏透月的发尾如此想到。
随后,他又与夏透月拉开了距离,鞋跟在光滑地面上划开弧度。
费里德.巴特利你喝的惯红茶吗?
夏透月还好。
似有若无的橙花香氛沁出少女的肌肤,与空气中红茶的香味混合成馥郁的甜香。夏透月身上的裙子也是费里德亲自挑的,只不过令人不爽的被米迦尔换掉了。
夏透月莫名其妙的觉得这里的空气弥漫着不可忽视的燥热,黏糊糊的沿脊背一寸寸蚕食。她快速抿完杯内剩余的茶水,站起身,想要逃离这股不适感。
费里德.巴特利晚上呢,要去参加克鲁鲁的晚宴。
夏透月唔...嗯。
她照例剥开一块薄荷巧克力塞进嘴里提神,让强力的薄荷味混着苦香拨回紊乱的意识,用力扭开门把手。
牌无主人。
缥缈不定的清冷灯光笼罩着牌无毫无血色的苍白皮肤,只有镶嵌于眼眶的瞳仁仿佛在海水内淬过火一般熠熠发亮,昭示着这是一个活物。
夏透月凝视着它宛如金鱼一样翕动着的嘴唇——自己被变成吸血鬼之后,契约的鬼理论上应该不存在了才对,也就是说...
牌无是的,主人,您现在处于吸血鬼和人类的中间值。
那不就是“怪物”么?
夏透月我知道了,不过我现在很累。
怪不得自己的血对克鲁鲁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夏透月的手指轻轻叩着树脂玻璃,反馈而来的清凉让她有些错愕。
牌无晚上的宴会,刚刚有人送来了礼服。
夏透月趁着晚会,溜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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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在灯光的晕染下仿佛是一块黑琉璃,清澈又易碎。铺满大厅的天鹅绒毯上金色暗纹若隐若现,觥筹交错,酒杯折射出类似钻石般刺目的光辉。
克罗里.尤斯福德费里德,你的未婚妻呢?
克罗里故意把“未婚妻”三个字咬的很重,看似不怎么在意的伸出舌尖舔去杯沿的盐粒。
费里德.巴特利她一向很守时。
费里德挑起酒红的狭长眸子随意的扫了眼门厅,敏锐的捕捉到一抹匆匆进门的身影——
或许是对贵族礼仪不甚了解,抑或是不想让人们过度注意到自己,变换不定的光影将夏透月的身形衬的斑驳,再回过神来时,手腕已经被她轻轻摁住了。
夏透月我大概没有错过可丽饼。
这次费里德挑的裙子并不是张扬的暗红色调,也没有了那么多冗杂繁复的裙褶,薄纱像月光一样笼在少女腰侧。
克罗里.尤斯福德您好,我是克罗里·尤斯福德。
克罗里表面上礼节性的朝夏透月伸出手,眸光却若有所思的在她身上绕了几个来回。
TBC。
夏透月被束缚的感觉好烦…想逃跑。
费里德.巴特利嗯?(警觉)
夏透月…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