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起什么,嬴月抬起头看了眼皇宫方向轻笑着说道:
“师兄,你说你今天这么大张旗鼓来程家,他们会不会认为你是来替世家来笼络人心?”
自古以来,在多疑的帝王麾下为臣的,大多都没有善终。
“当然会了,所以早在我出门时便让人放了,我要去程家拜见桑师叔的消息出去。”
嬴月提到的事情,他也想到了,所以在知道了昨日之事,他便着手准备了。
“老师和桑师叔亲如兄妹,我如今她回京都,我去拜见他们也挑不出话来。”
其实,比起拜见桑师叔的理由而言,实话实说其实更能撇清中家和程家的关系。
毕竟,哪怕是师兄妹也并非亲如一家。
他大可以直接说程家的四娘子,就是他的师妹,他受老师之名,前去增礼,但他并没有。嬴月知道,这是在保护他,不让她成为这京都的风口浪尖。
“但愿吧。”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倒是提起了近日来京都流传的一个传闻。“听说师兄有入朝为官的打算?”
“你听谁说的?”愣了一下,中东毅很是疑惑的看向自家师妹。
他怎么不记得他说过要入朝为官的话?而且,他也不是那个袁善见对位列三公有着强烈执念的,为何要入朝为官?
“一直以来,我都未曾想过此事,从前未有,以后亦不会。”
且不说,中家一直以来都是有家主不能入朝为官的先训。他也没有这种想法。
“好啦,我该回去了。有任何事,记得谴人来找我。”
说罢,有补充了了句:
“对了,他们应该有许多话想要问你,要是不想回答便往老师身上推。”
他语气满是无所谓,虽然教的是卖老师,但以他老师的身份地位,皎皎不用多可惜啊。
“行了,我也没啥好嘱咐的了,你赶紧回去吧,这风大,你身子弱,少吹风。”
点了点头,她乖乖应道:“好”
望着属于中家的马车缓缓驶动,嬴月感到一丝温暖,这世间关心她的人大有人在,她又何必去在乎一个名义上的人。
........
刚送走中东毅,嬴月就被站在二门处许久的青苁带到了主屋。
看着嬴月不紧不慢的步伐,等待许久的萧元漪神情有些不愉地开口说道:
“长孙大儒收你为徒之事,你为何不说?”
像是早就知道会被如此询问,嬴月跪坐在堂前,轻笑一声将之前她师兄说过的话,详细的重复了一遍。
“老师收徒之时曾令女儿起誓,若没有他老人家的允许,不可传于第三人听。”
“若违此誓,终极一生受人欺压,不得善终。”
说罢,嬴月抬起头与萧元漪四目相对,语气很是自嘲。
“阿母是想让女儿违背誓言,然后不得善终吗?”
嬴月简简单单一句反问,突然让萧元漪有些不知所措。
她那双好看的眸子里,好似一丝对母亲的眷恋都没有。
虽然在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嫋嫋,说什么呢!这是你该对阿母说的话吗?!”
最后,还是程始,假借训斥之名,来打破现母女对峙的局面。
“你阿母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也知道过犹不及,便顺着程始的话,低下头应了句:
“是嫋嫋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