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交谈

“您好，我是袁欣的父亲。”

见到来人，由美妈妈跟羽生结弦毫不意外，两方人平静的打过招呼便不再说话。

只能听见场馆内笑声与欢呼声，或近或远。

羽生结弦恍惚中在想，此刻袁欣在做什么？

是不是换上漂亮的裙子在紧张中等待她渴望的舞台？

此刻会不会与同伴笑嘻嘻的围在一起说着鼓励的话语，抬起头的时候目露渴望？

他每次偷偷看纪录片，看着袁欣游刃有余的穿梭在名利场中，柔和的五官变得锐利，但是眼里满是憧憬。

那是对舞台的憧憬。

袁父看向由美妈妈，蓝眸中露出渴求。

由美妈妈看懂了，就碰了碰羽生结弦的手，轻声细语的对他说：“我在场馆门口等着你。”

羽生结弦点点头，由美妈妈对着袁父微微鞠躬，然后往场馆的方向走去。

在寂静的环境中，袁父那张英俊的脸一明一暗，矜贵神秘。

袁父坐在羽生结弦身旁，微微侧脸关心的问：“你的哮喘好多了吗？”

他的笑容礼貌又拘谨：“已经没事了。”

他看着这个容貌俊秀的青年，心里是赞赏的。

但是这是对羽生结弦的人品以及努力的赞赏。

是个努力的人，但是……

想起平日里耀眼夺目的女儿躺在病床上落寞惨白的脸，他就咬紧牙关恨不得揍旁边的人七八遍，不过这也难掩心头之恨。

“羽生君，我想作为一个父亲询问你。”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的女儿？”

毫不意外得到的是一片沉默。

“我问你！”袁父的声音猛的提高八度，“到底喜不喜欢，能不能说话！”

还是沉默，羽生结弦咬紧牙关，眼底猩红，拳握的紧紧地，连胳膊上的肌肉都激的一块一块的。

袁父气笑了，站起来来回踱步，不耐烦的将额头的刘海捋到脑后，刘海因为重力又回归原处。

“你要是不喜欢我女儿就不要招惹她！她好不容易从当年的事情中走出来，她年纪小脾气倔，认定的事情就不再回头。”

“而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她，就认定她脾气好所以任由你欺负是吧！”

“本来她身体就不好，直到现在还要吃大把大把的药，前天更是因为你，她都吐血了！”

羽生结弦的脑中瞬间轰鸣一片，他像是陷入无尽的黑夜，什么都听不见，只能看见袁父一张一合的嘴，还有他眼底的对他的厌恶。

是了，如果他有女儿，他的女儿要是遇到这样的男人，恨不得要撕了这个男人。

他猛的站起身，却因为巨大的情绪险些没能站稳，羽生结弦踉跄中扶住椅子把手，像是抓住了浮木一般，声音哑的完全不像他了：“吐血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吐血？

他想起来了，因为他发的视频，这已经是完全践踏她的骄傲，完全把她置于风口浪尖万人嘲笑的之上了。

难怪第二天她会迟到。

也难怪脸色苍白，神色也不好。

难怪那天她要吃那么多药。

他竟然一点都不知情！

“……你们第一次分手之后，我女儿在家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袁父猛的吸进一些冷空气，让他愤怒的头脑冷静下来，再一次投下一颗炸弹，“公司要求她回公司，因为有人前些天在网络直播辱骂她，因为闹的很大，公司要求她和解。”

“那次是我跟她一起回的公司，在那间小小的办公室，她一个人看完了所有的回放！那些辱骂的人都是谁啊我想想……”

袁父指了指羽生结弦，自嘲的笑了：“你，还有之前跟你传绯闻俄罗斯那女的，拿着我女儿跟你们比！她就坐在那，不让我进去，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听完了全程，还要被公司的人强迫着和解！”

“我都恨不得把你宰了！”

“我把女儿养的那么好，不是让你来糟践的！”

羽生结弦不知何时泪流满面，二月的风刺骨，拂过面颊带着凉意，晶莹的泪珠像是被风都冻住了，冰凉的触感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