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己才真正了解自己的痛苦,不了解别人的痛苦又要去安慰,那总是很困难的事情。”团藏背对着沨嫽,“光明没有意义。如果硬要说有,那也只是掩盖黑暗的蒙蔽。”
沨嫽低着头,神色不明。
她刚刚才和止水矛盾爆发,此刻团藏的“说教”无异于给她洗脑——坚定她的意志。
“况且……像你这样的人,生于罪恶之中……又怎是他这种人能轻易理解的。”
她突然一怔。
“你怎么……”
“在昏黑之中,往往更容易得到光天白日之下难以触及的东西,不是吗?”
她的瞳孔止不住地颤抖。
他……居然已经……
了解到这个地步了吗……
“只有黑暗才能够庇佑你的灵魂,沨嫽。想要实现生命的价值,必须要走适合自己的路。”
一阵轻响,她已经单膝触地。
她离开之后,团藏的嘴角微微动了动。
阳光下的大树长得愈是茂盛,它地下的根扎得就愈是深。
刀刃挥舞反射出锋利的冷光,划破空间与时间,也将把“当下”与“过去”,一刀两断。
沉溺到一定程度,就感受不到时光的流逝。漆黑之中的人不需要未来,因为看不见。
“如果我深处深渊
请不要让我看见光
因为我怕接触了光后
光突然消失
我也无法再承受黑暗”
乌黑的油漆泼下,冷光一现,窗外雷声炸响耳边,轰然如大厦崩裂。没有雨的切察,时空里冷寂得可怕。
两点猩红亮起。
“你觉得,意义是什么?”
止水坐在树杈上,无言垂眸。鼬站在树下,双手环抱。
“我觉得你这次有些冲动了……倒不像你的作风。现在,适可而止显然才是良策。你说呢,止水?”
“嗯……”止水闷声应了一声。
鼬轻笑一阵,问道:“你到底在为什么而纠结?”
“执念?那么你又为什么对她产生‘执念’,如果不是我父亲的安排,你们之间,仿佛也难以产生瓜葛。”
“我想,是这样。”
“在人海中相遇的人,最终都要还给人海。”
“不论她对你而言究竟有怎样的价值,此刻她找到了她活下去的方式,且并未对和平有所威胁。她今后如何,已经不是我们外人应该考虑的了。”
“止水,你也应该成为你自己。”
止水突然笑了一声,从树上跃下来:“你这样倒像是在向我灌鸡汤啊。”
“能说不是么。”鼬微笑,“走吧,正好陪我练习我新练的忍术。”
“嗯。”
风起,一枚树叶抚过他的发梢。
荒谬的故事还是应尽早落幕,插曲过后更盛大的才是主旋律。
他应当翻过这一页。
“在下音无凌曳,见过队长。”
沨嫽微微回头,身后不远处单膝跪着一个男人,随机另外一男一女也在他身后出现,单膝触地。
宇智波沨嫽,作为根部分队长。
“走。”
身后的人跟上。
在根部的日子,与暗部大同小异。不同的是,在这里,再也不会有人抑制她的杀戮。
和沉沦。
沨嫽紧拥着身前的男人,微凉的指尖插入凌曳的发,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她的唇覆在他之上。凌曳单手托起她的臀,她的双腿自然而然地环住他的腰,他另一只手把住她的腰。
嘤咛声传递着异样,是喘息,是享受。
躁动在狂欢。
沨嫽侧坐在床沿,袒露着后背。身后凌曳慢慢地给她上药,她一声不吭。
他注视着她的背影,眼底隐下一丝什么。
“很早就听说过你。”他突然开口,不疾不徐,声音淡淡的,却透出一股沉稳,“也很早,就想会会你。只是没想到你会被招入根部,更没想到……会成为,我的队长。”
沨嫽的头微微动了动,颈间的短发也微微动弹。
“你是最得我心的队友,最得力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