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靠衣装，狐靠什么

寻芳房中，三位歌妓排成一排，靠墙而立，规规矩矩。

但如果细看，便会发现她们微微僵硬的姿势和涨红的脸。

胡灵天好整以暇地吃完吩咐人上的糕点，拍了拍手上碎屑，开口道：“几位姐姐不必恐慌，我们都是良民，不是坏人。”

被点了定穴和哑穴的几位姐姐：“……”

只听他又道：“我们这次来呢，只是想询问那三人的情况，并无其他。谁知道你们一进来就黏了上来，又不听我们说话，我们也是正当防卫啊。”

三位歌妓：“……”

来花楼你正当防卫个球啊？！

“所以，你们不会再黏过来了吧？”

三位歌妓无法言语，无法点头，只能眨眼。

疯狂眨眼。

“好嘞，柾国啊，解穴。”

田柾国站在胡灵天身后，并未上前，只手腕轻轻一翻，三位姑娘便已能恢复行动。

“好了。”胡灵天呷了一口茶，下巴一扬，“那咱们就说说正事吧，详细一点，真诚一点，先从第一位来。”

……面试吗这是？

一夜过去，问询才告一段落。

两人筋疲力尽从花楼出来，仿佛身体被掏空。

倒还真像是去花楼办事的。

他们在花楼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这次有多余空房。

胡灵天回头跟田柾国笑着说真好，终于有房了。

可不知怎的，田柾国好像有点不开心。

第二天一早，田柾国听见了敲门声。

推门一看，对上胡灵天明媚的笑脸。

她搂住田柾国的肩，“嘿，我来找你商量对策啦~”

看着胡灵天近在咫尺的脸，田柾国只觉得心要烧焦了，慌慌张张后退一步，差点带倒了凳子。

粗神经的胡灵天却不曾注意，直接大咧咧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昨晚，我想好了一个特别好的点子，绝对老谋深算！”

“…是神机妙算…了，什么点子？”

胡灵天朝他嘿嘿一笑。

田柾国直觉不好。

“昨晚那些姐姐们说，被害的那些人有一些共同特点，书生公子装扮，却风流成性，脚踩两只船，甚至喜欢一对多……”

田柾国抬眼瞧他。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都长相俊俏，鼻尖上有颗痣。”

胡灵天看着田柾国，神采奕奕。

“柾国，你说，这是不是命中注定，就让你来当卧底的。”

田柾国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不是。”

“为啥？你外形这么适合，完全是天选之子啊！”

“刚你说的，我不会。”

胡灵天摆摆手，“嗨，这怕啥，你之前还没逛过花楼呢，一回生二回熟，你放心，肯定没问题！走，咱们去换身行头。”

二人来到一裁缝店，胡灵天东瞅瞅，西看看，指着一个布料，对着老板说：“就这个，”又指了指田柾国，“按照他的身形，做身衣裳，三日之内我要。”

是莲花般的象牙白。

田柾国青筋已开始旋转跳跃。

胡灵天又买了很多玉佩腰牌，全绑在田柾国腰间。

代替了那俩竹筒。

风一吹，环佩铃铛，乒铃乓啷。

胡灵天道：“说实话，要不是这妖手段残忍，我还真觉得它这是为民除害了，就这些人，活着只是浪费口粮而已。”

田柾国看着腰间一圈，感觉能跳新疆舞的腰饰，皱眉。

“看这妖的手段，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它又在暗处，所以除了把它引出来也没有别的法子，为了能让它盯上咱们，咱们就得打扮得显眼一点，你就委屈一下，这也是为了咱们捉妖顺利嘛。”仿佛看穿了田柾国的抗拒，胡灵天开口道。

田柾国最终也没有把抗拒之词说出口。

捉妖本是自己的事，她肯帮你是情意，本应感谢，如果因为不能忍受这些琐事而起争执，也太不识好歹了。

况且，田柾国已经丢失了跟胡灵天生气的本事。

这些天，两人准备了很多，从衣着到神态，都在练习着伪装。

而妖精摄魂这天，也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