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随流而去

阿楚将我带到一处河流边，身后的赵羽哥他们只是在远远跟着我们不曾靠近，一时间宽阔的河岸就只有我和阿楚。

楚天佑（司马玉龙）你可想好了，以死谢罪？

燕时序（安宁）是，罪女愿意以性命偿还叔父的过失，请您成全。

楚天佑（司马玉龙）好，那本王就如你所愿。

我安心一笑，掀起衣摆跪在地上，等待阿楚的发落。只见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长剑，缓缓置放于我的脖颈。

脖子上传来丝丝凉意，我渐渐闭上眼睛，接受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歘！”

剑锋划过，耳边刮起大风，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传来，愣了一下。

楚天佑（司马玉龙）这便是本王要向你讨的代价。

我循着声音望去，见阿楚一手握着长剑，另一只手里攥着我的一缕青丝。

我有些迷茫地盯着他半晌，他伸出手把我拉起来，脸上波澜不惊。

燕时序（安宁）国主不打算杀我吗？

楚天佑（司马玉龙）若杀了你，那我的王后之位让谁来坐？

王后之位？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后退了两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燕时序（安宁）你这是做什么？

楚天佑（司马玉龙）三千青丝只取一丝，所谓青丝，便是情丝。本王断了你的青丝，情丝为你所系，这辈子是非你不可了。

燕时序（安宁）国主不可如此，罪女……

楚天佑（司马玉龙）本王已经说过，向你讨要的代价便是一缕青丝，不过只需你再倒赔余生罢了。

阿楚眼神坚毅，一字一句冷冽清醒，我有些妄自菲薄。

我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好事，才会让面前的人如此为我痴心。

赵羽公子，都准备好了。

楚天佑（司马玉龙）嗯。

赵羽哥此时走过来，身后几个士兵七手八脚正抬着什么东西朝我们过来。

我定睛一看，竟是个被花瓣铺满的木筏，木筏上正躺着一个面容熟悉的人。

燕时序（安宁）堂姐？为什么在这里？你们要干什么？

白珊珊时序，你别担心，我们只是想帮燕姑娘完成她最后的心愿。

楚天佑（司马玉龙）燕姑娘说过，她想去看看燕府之外的景色，想去远方看看。

我这才后知后觉，明白了阿楚带我来这里的用意。堂姐的遗体大可随水流而去，看看这大千世界。

丁五味（丁公公）唉，真是可惜啊，多好的姑娘。

白珊珊五味哥，你少说两句。

珊珊姐打了五味哥一下，递给我一束白菊道。

白珊珊时序，再去看看燕姑娘吧。

燕时序（安宁）嗯。

我浑浑噩噩接过，来到那条木筏面前，望着堂姐安详的面容几度恍惚，周围的花瓣香萦绕在我鼻尖。

燕时序（安宁）堂姐，那阿序就如你所愿，让你去外面瞧一瞧这世间万物，只是这一次我不能陪你了。

可能是因为极度压抑，一时间居然没有眼泪，只是干巴巴望着她绝美的面容，木讷伸手把白菊安放在她胸前。

珊珊姐拦住我的双肩，语气幽幽。

白珊珊燕姑娘，一路走好，我们会好好照顾阿序的，你尽管放心。

赵羽燕姑娘，一路走好。

楚天佑（司马玉龙）好了，送下水吧。

“是。”

几个士兵七手八脚地把木筏抬起来放在浅水上，不一会儿木筏就被水流撑起，开始往深水漂去。

我远远看着那条承载着堂姐的木筏越飘越远，脚下有些虚脱有点站不住了。

这场巨变让我失去了很多最亲的人，对于我来说是致命的打击，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

楚天佑（司马玉龙）好了，你们都先回去，我与时序单独聊一聊。

赵羽是，公子。

白珊珊嗯，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丁五味（丁公公）就这么走了？徒弟啊，你这是又闹哪出啊？

赵羽五味你哪那么多话？快走。

赵羽哥粗暴野蛮伸手把五味哥拉走，这里就只有我和阿楚两个人。

燕时序（安宁）我究竟是哪里好，能让国主如此优待。

楚天佑（司马玉龙）在本王眼里，你自是哪里都不好，不过就是恰巧入本王的眼。

燕时序（安宁）太后她一定对我满是仇怨，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楚天佑（司马玉龙）错不及他，母后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自嘲般笑了笑，又开始感叹自己这是什么顺风顺水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