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与君洽谈

我来到了一处河边，靠着河边的礁石抱着自己坐着，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思绪逐渐漂远。

可能是放才太过激动，以至于就算是放空状态，泪水还是会流出来。

楚天佑（司马玉龙）你哭了。

燕时序（安宁）

燕时序（安宁）没有，我才没哭呢。

阿楚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眼前，且手持一柄折扇，身长玉立，面冠如玉，脸上似有疲惫之意。

楚天佑（司马玉龙）眼睛都肿了，还说没哭？

阿楚缓缓蹲下身与我平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方锦帕，小心翼翼为我擦去了眼泪。

楚天佑（司马玉龙）哭一哭也好，积攒了这么久的情绪是该发泄一下。

燕时序（安宁）你哪来的丝帕？你可不是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的人。

我嘟了嘟嘴，有些埋怨的盯着他手中的丝帕。他倒是不以为然，生硬地把丝帕放回袖中。

楚天佑（司马玉龙）我……这是珊珊给我的，那日她绣好托我交给小羽，但是后来就忘了。

燕时序（安宁）噗！原来我真的没猜错，珊珊姐和赵羽哥果然看对眼了。

我耸了耸肩膀，有些幸灾乐祸的想着赵羽哥那副严肃地滑稽的模样。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开心不起来。

燕时序（安宁）阿楚。

楚天佑（司马玉龙）嗯？

阿楚声音绵长，他蹲在我身前仿佛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望着我的眼睛深如潭底。

燕时序（安宁）对不起，刚才我在你们面前确实是失礼了，我向你道歉。

楚天佑（司马玉龙）无事，你一向都是如此，我早就习惯了。

我撇撇嘴，嗔怪似的瞪了他一眼。又低了低头，满是失落与悲伤。

楚天佑（司马玉龙）我知你心情忧郁，你的心事不妨与我说一说？我倒还从未听你说起过你的家人。

我不吭声，只是攥紧了衣袖眼里生涩，眼底发红。

燕时序（安宁）陈年旧事而已，不值一提。

楚天佑（司马玉龙）燕将军我是耳闻过，但方才你所说的燕夫人……

燕时序（安宁）我六岁生辰那日，正逢伪国主叶麟宴请朝中大臣，所以阿爹带着我和阿娘进宫赴宴。

燕时序（安宁）宴后时辰已晚，阿爹又被伪国主派事，所以我和阿娘就被安排在德寿宫小住一晚。

楚天佑（司马玉龙）然后呢？

阿楚声线柔和，离我近了近，我吸了吸鼻子，眼睛已经发疼，把自己抱得更紧。

燕时序（安宁）我那时年纪小又贪玩，晚上偷溜出来在宫里玩耍。可当我玩够了回德寿宫时，却看到了德寿宫燃起了熊熊大火。

燕时序（安宁）我在院子里看到了阿娘，我见她双眼迷离又悲怆。她左手提着一把长剑，右手握着燃着的烛台。

燕时序（安宁）她明明看见了我，但还是依旧在点着宫中的罗帐，大火吸引了很多人，大家都到处提水来灭火，我吓得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燕时序（安宁）后来阿娘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受了什么刺激，疯狂抓挠着头发，癫狂之中神志不清，提起长剑就往自己的脖子上划。

我泪意翻涌，嗓子已经干的发疼，哭腔也冒了出来，断断续续抽泣着，再也不顾什么面子，窝在臂弯里哭着。

阿楚眼睛暗了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他本想上来安慰我，却是不知所措，无从下手。

燕时序（安宁）我不知道阿娘是怎么了，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死在我面前，她为什么要离我而去。

燕时序（安宁）后来我才知道，是伪国主叶洪醉酒之后在御花园闲逛，这才误打误撞闯入了德寿宫。

燕时序（安宁）他对阿娘不敬，竟意欲强迫。阿娘为了阿爹誓死不从，且不堪受辱，刺伤叶洪之后又想不开，这才饮剑自刎。

我悲戚地哭出声来，且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要把我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宣泄出来。

楚天佑（司马玉龙）原来是这样。

楚天佑（司马玉龙）叶洪父子真是丧尽天良，居然连臣下之妻也妄图不敬！

燕时序（安宁）阿楚，你说我是不是真像他们说的是个灾星啊？是不是跟我亲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燕时序（安宁）亲眼看着至亲死在眼前，可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还有赠均，他为了保护我被万箭穿心，就连尸体也找不到……

楚天佑（司马玉龙）不许胡说，这一切都是叶洪父子造成的，与你无关，不要多想。

阿楚蹙起眉头，上来一把把我拥入怀中，轻轻拍打着我的肩膀。

我反手搂住他的腰，抓紧了他的衣衫，抽泣声依旧不减。

燕时序（安宁）可是，我现在都想不起来阿娘长得是什么样子了，真是不孝。

燕时序（安宁）为什么家破人亡的是我，为什么满门尽灭的是我，为什么苟活于世的还是我？

燕时序（安宁）什么都是我，可为什么偏偏死的不是我啊？

楚天佑（司马玉龙）不准再胡说！

阿楚把我搂得生疼，口吻严肃而危险，听得我一愣。

楚天佑（司马玉龙）时序，你的苦难已经结束了，往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委屈和伤害。

燕时序（安宁）我其实挺羡慕何耀祖的，至少他的双亲都健在，而我却连个想尽孝道的机会都没有了。

楚天佑（司马玉龙）无妨，待找到我母后，我们两个一起侍奉她老人家天年，可好？

我又是一愣，呆呆从他怀中坐起来，有些摸不着头脑。

燕时序（安宁）我？我怎么尽孝道啊？我又不是太后的女儿……

燕时序（安宁）难不成，你想认我做义妹？让太后认我当干闺女？

楚天佑（司马玉龙）额，这……咳咳！

他咳了咳，面色一阵叱咤，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楚天佑（司马玉龙）这有何不可？你本来就是我的师妹啊。

燕时序（安宁）啊？真的啊？那算了吧。

我心情好了些，站起来扑扑灰尘扭过头巧笑嫣然。

燕时序（安宁）你这个哥哥，我可不敢要。

燕时序（安宁）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楚天佑（司马玉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