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立威

栖梧宫

这日的阳光燥得很，空气中的水分都被蒸发掉了，干干的，风在那空气中偷偷的流动着，索性天界的花啊树啊草啊的，都是云朵幻化的，纹丝不动，确实是假的就是假的，再如何的逼真也不是真的。

这日，润玉准备去栖梧宫看望旭凤。

寒暄片刻，二人相对入坐，在那凤凰树下，支了桌，下起了棋。

……

“承让了兄长，小弟不才，显胜一子。”旭凤的脸上甚是得意，本就阳光开朗的脸上，多了那笑容，更是明媚。

润玉却毫不在意，“看来旭凤的棋艺近来提高了不少。”他与旭凤下棋，从来都是你赢一局，我赢一局，就连输都要仔细斟酌该让几子，赢亦要仔细斟酌该赢几子，压制自己的真实水平，多少也非常受到了磨炼，使得他的棋艺大大进步，可自己也是心性高傲之人，不愿随便就输了他去。

“那当然了，这几日，我可是一直在与那小妖下棋呢。”提到锦觅，抑制不住的开心，身边有了这么一个懵懂无知的妙人，时不时的与她谈谈情，虽然蠢笨了点，无知了点，却也无伤大雅，甚是春风得意。

“小妖？”

说谁，谁就来了。

“你是那个……”锦觅从那栖梧宫的书房出来便看见了那在天河畔见到的白衣仙人，歪着头在想，顿时拍着手跳起来，开心道，“哦！你是那个放鹿的小鱼仙倌？”

润玉怔愣，他什么时候……

忽然锦觅就被一股强劲的灵力带了过去，一只白皙干净的玉手握住了锦觅的脖子，那手的主人是一白衣女子。

玉倾从邝露口中得知玉儿哥哥来这栖梧宫看望旭凤，这刚踏进栖梧宫的大门，便听见那锦觅一口一个放鹿，一口一个小鱼仙倌的称呼她的玉儿哥哥，不由怒火中烧，当即施展灵力，握住了锦觅的脖子。

旭凤大惊，可也知道自己不是那人的对手，慌忙道，“还请君上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我倒不知，堂堂天界夜神大殿下竟九天应龙竟成了鱼？”手慢慢握紧，空气的稀缺，使得锦觅眉头紧锁，双手不住的抓着那掐着脖子的手，脚不断的乱蹬，非常痛苦，旭凤在一旁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干着急，连忙用眼色向润玉示意，“倾倾。”

“放鹿的……小鱼仙倌？”神色冷然，声音冷如冰霜，“你们栖梧宫就这般怠慢夜神大殿？”

“没有，没有。”旭凤慌忙。

“没有？若说会看脸色的，这天界当属栖梧宫了，主子如何对待，这做下属的必然效仿，若主子十分恭敬有礼，下属亦是不敢有丝毫懈怠，主子都不在意的，下属自然也会敷衍了事。”清绝的玉脸染上层层冰霜，眸如寒星，嫣红的樱唇一张一合，一想到我的玉儿在这个嫡子面前所受的委屈，心中不由怒火中烧，眼神狠厉的从了听飞絮燎原君脸上一一掠过，仙侍中一向横行无忌高人一等的三人皆低垂着头，看着脚尖，闷不吭声，那能怎么办，主子都打不过，都不敢得罪的人，他们又能如何，这可是连天帝天后都要忌惮三分的纱神呢。

握着锦觅的手向那凤凰树上一甩，锦觅整个人被撞到树上后，跌落到留梓池，旭凤赶紧飞身前去，锦觅整个人被水淋湿，浑身直哆嗦，那锁灵簪也不知哪去了，那张花容月貌的小脸颜色惨白，根本不敢直视玉倾，太可怕了。

“玉倾君上，锦觅她不过是开了个玩笑。”旭凤有些气不过。

“玩笑？一个贱婢开得了天界大殿下的玩笑？二殿下，你不是在说笑吧。试问这整个天界，又有谁能开得你火神二殿下的玩笑。”说得旭凤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本君告诉你以及你们栖梧宫，夜神大殿是谦谦君子，性格温良纯厚，不与你们计较，可本君不是君子，本君擅长的是睚眦必报，若以后你们栖梧宫的人再如此的不知所谓，本君可不会管他是甚，定会让他灰飞烟灭。”玉倾盯着旭凤，一字一句的说道，而后又狠狠得看了一圈周围的仙侍。

心中很是脑火，脸色通红，浑身气的颤抖尤其是旭凤身边的这些近侍，个个都给过玉儿的脸色看，不过都是些奴才，一个个反了天了，自高的要命，实在气不过，憋着难受，当然想要发泄一下，右手一蓝莹莹的光球显现，罡风猎猎，直接冲向那堪当背景存在的了听飞絮跟那十分忠心的燎原君。

三人毫无反手之力，直接被打到了宫殿的墙上。而后落下来，重重的栽在地上，从嘴中吐出大片的鲜血，在那地上抽搐着。

“这只是一点警告，若有下次，就不会这么轻了。”

脸色冷然，邪魅一笑。

栖梧宫亲眼看着这场的那些仙侍仙娥，纷纷低头，两股战战，冷汗频下，均盯着脚尖，生怕一留神就波及到了自己。

行至栖梧宫门口，脚步一顿，“你大可以去找了天帝天后，看看他们两个能不能在本君手下走两个回合。”语气蔑然，不屑一顾。

旭凤抱着锦觅，神情愤愤，却也无可奈何。

玉倾拉着润玉离去，留下了那未完的棋局跟那满池的狼狈。

玉倾拉着润玉，出了栖梧宫，一路穿花掠云，及至花园，便听到穗禾跟她的侍女谈话。

“等日后咱们公主殿下嫁给了火神殿下……”穗禾身边最忠心的雀灵分外的献殷勤，说好话，哄得那穗禾公主心花怒放。

却还是分外羞涩的低头一笑，不痛不痒的训斥，“八字没一撇的事，瞎说什么呢。”心里确实很长受用开心。

“只是替公主抱不平，日后见了那夜神还要向他行礼，只不过是一个生母都不知的小小精灵生的庶子，也担能担得起公主的行礼？！”忿忿不平的说道。

穗禾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看到身旁的雀灵化为点点尘埃消散了，随即就看到了他们讨论的主人公夜神大殿跟那个旁边的那个煞神玉倾君上，夜神虽脸色不愉，但还好，只是那玉倾君上却阴沉着脸，冷若冰霜，看来刚才讨论那夜神的话被听了去，冷汗涔涔，连忙垂首行礼。

“玉……玉倾君上……”

玉倾冷着脸，慢慢踱步到穗禾的面前，在她面前站定，勾唇一笑，甚是邪魅，那如削葱根的玉指成抓，便将穗禾抓在了手里，压制穗禾根本轻而易举，握住穗禾的脖子，慢慢握紧，穗禾双脚离地，却犹如桎梏，双脚在空中乱蹬，眼睛满是慌乱，想出声求饶也发不出。

玉倾从栖梧宫出来，那口气还没散下去，及至花园，却听到自己的玉儿哥哥被一个小小仙娥非议至此，不由怒火中烧，直接法灭了她。

目光冷然，猛得松手，穗禾跌落在地，大口呼吸着空气，十分害怕眼前这位煞神，连连后退，又赶紧跪在地上，向玉倾赔礼道歉。

“穗……穗禾管教无方，是……穗禾的错，回去之后，穗禾一定会管教好底下的人……”

“穗禾，今日饶你一命，如果再让本君听到一丝风声，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不想此地污了润玉的眼睛，拉着他离开。

二人走后，穗禾心中不由升起那阵阵后怕，歪坐在地，清醒之后，平复了情绪，立刻飞回翼渺洲，好好约束底下的人，不然，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倾倾，”待到了璇玑宫，润玉才停下，将玉倾那娇软的身子拉入怀中，“其实……你不用……对我这般好……”好得让他害怕，是啊，她对他这般好，万一哪天她腻了，累了…走了…剩他一人……他该怎么办……忽然慌张起来，不安的情绪席卷了整个身体，冰冷的让他快要冻僵，只得紧紧抱住怀中这抹温暖。

“为什么！我就对我的玉儿哥哥好！”她真的很不解，一把推开他，待看到他眼睛里的惶恐不安，才知道他是多么的没有安全感，双手捧着他的脸，踮起脚，轻轻吻了他的凉唇，不带任何情欲，搂住他的脖子，“我的玉儿哥哥，值得最好的，我喜欢对你好，就要对你好，只对你一人好，玉儿，不需要害怕哦，倾倾这辈子都是玉儿哥哥的人，好不好。”

“好！”连忙答道，似乎是太紧张，太急了些，不由低头莞尔一笑，立如兰芝玉树，笑如朗月入怀，耳朵悄然爬上了片片粉红，只喃喃，“倾倾，我的倾倾。”上前轻柔的抱住了容色倾城的她，头搁在了她的左肩，心神荡漾，只觉周围都是以前温暖。

“玉儿哥哥，你那弟弟，最好少来往！不！以后就直接别去栖梧宫了。”她今日这么一番作为，那栖梧宫的人本来就十分不喜玉儿哥哥，如今更是仇恨玉儿哥哥了，想想也是，在这天界，仗着天界最受宠爱的二殿下，横行无忌，嚣张跋扈，气焰甚更，可以说栖梧宫的那些仙侍若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玉儿哥哥只是个毫无实权的夜神，其生母又是个无名精灵，又怎配与天后嫡子相提并论，这怠慢轻视更是常有，总是认为这夜神一直攀着二殿下。今日大闹栖梧宫，让他们颜面扫地，又怎能再对玉儿哥哥有好脸色。

“倾倾，可旭凤对我……”润玉踯躅，毕竟旭凤对他还是蛮不错的，总是为自己在母神的面前说话。

“你拿他当兄弟，他就拿你当兄弟吗？！”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玉倾那股尚未平息的怒火，蹭的又起来了。

“呵，就说旭凤涅槃那日，体质属水，却受了那么严重的灼伤，连休息疗伤都没有，马不停蹄的就去栖梧宫给燎原君送信，可燎原君呢，他没有让你进，半分颜面都不给，直接拒绝，也不想想，凤凰的涅槃之火，那温度高得吓人，你一个水系应龙又怎能进他的身！可他们栖梧宫却全然根本都不相信你！这些都是我从你的所见梦中看到的！还有！玉儿哥哥乃是九天应龙！尊贵无比！何时需要向一个奴才见礼！敢问我的玉儿哥哥，你夜神大殿向一个燎原君见礼，不知道那火神殿下见到邝露这个太巳仙人的掌上明珠可还要行礼？！”

不等他回答，继续说道，“那日，旭凤涅槃失败，不知所踪，天帝天后直接拿你问罪，当时那燎原君也在，他明明很清楚这件事跟你无关，你也只是想要提醒他们而已！可他呢，”轻哼一声，冷然，“却冷眼旁观，毫不在意，明知你是无辜，却不为你做任何辩解！纵然你被天后下了大狱，受尽刑罚！他们也只会认为，你夜神大殿跟他们栖梧宫没有半分关系！”

“若旭凤对玉儿哥哥真的那么敬重，又岂会放任手下的人如此轻怠哥哥，若旭凤真对玉儿哥哥当做亲人，又岂会让手下那些奴才敢对哥哥这个夜神大殿不满乃至不敬？！那么试问，栖梧宫的那些仙侍会去嚼天后的舌根子吗？就像我在栖梧宫说得，奴才都是深受主子的一言一行来行事的，上行下效说得就是栖梧宫！旭凤平日就没怎么敬重哥哥，才会放任属下这般肆无忌惮！上梁不正下梁歪才会如此！”

润玉怔愣，不知该做何反应，也不知该做何反驳。玉倾得这番话，让他哑口无言，无从辩驳。

“哥哥应该知道那个锦觅仙子吧，那个锦觅仙子刚开始因为锁灵簪，众仙认为她只是个长得秀气些的仙侍，又因为是栖梧宫的仙侍，都对她十分谄媚，而穗禾又爱慕旭凤，更听说锦觅是旭凤身边最受看重的人，哪怕是一个仙侍，穗禾都十分巴结，丝毫都不敢有脸色，对待栖梧宫，哪怕只是一个奴才，都那么的殷勤，可对待哥哥你呢？！穗禾身边的一个奴才都能明目张胆的编排天界大殿？！他旭凤会不知？！”一想起刚才那二人说得话，玉倾就十分气愤！

“还有每次招兵！旭凤那里可以说是人山人海，挤都挤不进去，可哥哥这里呢？！璇玑宫连个侍从都没有！足以相见这万年来，璇玑宫的招兵是有多么的惨烈！这次若不是来了邝露，如果我没有遇见哥哥，那么这璇玑宫怕不是也只会有哥哥一人？！纵然哥哥喜静，纵然天后打压，可夜神大殿身边连一个忠心的侍从都没有？！他堂堂战神会不知道？！会不疑惑？！”

“还有天后对你的万年打压陷害，你当真认为旭凤会全然不知？堂堂战神，能一人吓退魔界万军，那岂是个没脑子的？可他说什么了吗？他让天后对你改观了吗？他让天后不对你打压了吗？他让天后对你，不说视如己出，也可以不对你陷害了吗？！他没有！他什么都没有！他只会在事情发生了之后，不痛不痒的为你说那么几句好话，当个马后炮，也就仅此而已，而这些的仅此而已，却更让天后忌惮，却更让天后对你恨之入骨！她会认为，都是你，都是你的存在，让她们母子离心，是你，是你润玉想要抢夺本该属于她旭凤的帝位，是你，一直在装可怜的博取旭凤的同情！”

平复了下心绪，又道，“旭凤是天后嫡子，火神殿下，威名赫赫，军功显著，能一人吓退百万魔军，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能被六界称为战神，纵然这里有些天后不断地宣传造势，可旭凤他自己难道就是个蠢材吗？能够统领五方天将府，让手下的人心悦诚服，这足以说明旭凤的心智才华统领能力决非凡人，旭凤他从始至终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天帝为制衡权力的残暴不仁，他知道天后为让他能登帝无恶不作，旭凤他什么都知道，还有哥哥这万年来的处境，天后一直将哥哥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毒辣手段层出不穷，打压陷害更是家常便饭，甚至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旭凤他也很清楚。他十分了解他的母神的所作所为，毕竟她母神所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他，如果这没有旭凤一再的忽视和纵容，天后会这样变本加厉的迫害哥哥？必须要将哥哥至死都不罢休？”

呵……“是啊，他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知道了又怎会在意，左右哥哥如何都不会妨碍到他，左右哥哥都不会影响到他那美满富足的生活！”

“其实。……这一切，哥哥都知道的，不是吗？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玉倾毫不留情面的将那层兄友弟恭的纸布直接捅破，将润玉一直不敢正视一直不敢面对的或者说，自己一直逃避，一直深深埋在心里最深处的事实真相给撕开，曝光于阳光底下，直接披露于他的面前，让他不得不面对，也让他不得不承认，其实……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而已……

他本是极其聪慧之人，在与旭凤的相处中，他能感觉出从旭凤的骨子里对自己的轻蔑，对自己的不屑，高兴时来这璇玑宫看看他，兄长兄长的，不高兴时便大殿大殿阴阳怪气的叫着。偶尔来这璇玑宫，又会惹得母神一阵愤恨。他并非不知道旭凤放任栖梧宫的侍从对自己的轻视，每次都是轻飘飘的一两句下次注意，又会增长其火焰，背地里更加不屑，只道自己的一切皆是二殿下好心施舍的……至于母神……呵……三言两语被打发，惩罚一样没落，比之前更甚……偏还得了人情，引得天界众人交口称赞。……倾倾说的一点都没错……

自己又在渴望什么……万年的生活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凡人仅仅几十年的生命都能活得有滋有味……

润玉那单薄如纸的身体，颤了颤，在那风里，如那空中飞絮，似要……就此随风而去，而那温润如玉平静从容的脸上却染了一层霜，惨白惨白的，泪，滚烫的……从眼眶中溢出，滑落，滴落到尘埃，消失不见。

仰头望天，看着那逍遥自在的白云随风飘荡，“呵……”不禁冷笑，闭上了眼。

聪慧如他，他又如何不知旭凤会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只是他自小在这天界，无亲无友，父帝冷漠，母神忌惮，众仙又对自己轻视，甚至因为母神避而远之，天界的人都快要忘了他的存在，只旭凤……有时……还回想起他，有时……还会来看看他。

他知道倾倾说得都对，他知道，他知道的。

正如倾倾所说，他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

可……他只是……他只是……想要一些温暖……而已啊……

“哥哥，旭凤这个人，在你没有触碰到他的利益的时候，一切都好说，他可以很亲切的称呼你为兄长，哥哥长哥哥短的，但是一旦你与他有了分歧，或者触碰到他的利益，仅仅是触碰，他都可以翻脸不认人，尤其……事关他的母神—荼姚。相安无事一切都好。”

玉倾上前，双手环在了他那分外纤瘦的腰上，抱紧，将脑袋轻靠在他的胸膛上，呼吸着他那幽幽的龙涎香，周身都环绕着他的冷香，“玉儿哥哥，现在你有倾倾了，明白吗？你有倾倾，倾倾会对玉儿哥哥好，只对玉儿哥哥好，所以玉儿哥哥不需要为旁的人伤心难过哦。”安慰他，温暖他，守护他，让他快乐。

润玉被倾倾得这番话，瞬间拉回了神，看向了怀里的人，这个正在抱着自己，一心一意为自己的娇人儿啊，不由抱紧了倾倾，可能还不够，只想要她，只想跟她一起，是啊，他已经不是那个万年孤独的夜神了，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他有倾倾，是她的玉儿哥哥，哪怕……他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朋友，可……他还有倾倾，她会陪着自己，会守着自己，她是这个世界上不求任何的对他好的人，是对他最好的人。抱得更紧了，将她禁锢在了自己的怀里，再也不松开。

那原本阴郁的心情瞬间一扫而空，不由轻笑出声，可抑制不住，不由放声大笑，整个璇玑宫都是他那爽朗的笑声，玉倾虽不知为何，但是玉儿哥哥开心。她也就开心。

润玉在想，如果是因为现在能够遇到倾倾，他才会受那么多的痛苦，那么……他心甘情愿。

“倾倾，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啊……”极致的压抑跟埋怨化成了风……一吹就散了……

……

玉倾之所以将润玉一直逃避不敢面对的说出来，为的就是在将来有一天跟旭凤站到对立面的时候，不会心软，纵然会因为些以前那可笑至极的友情，也不会太沉溺其中，玉倾如此做，只是想让她的玉儿哥哥能够对那一家子不说死心，也不会在渴望什么温情，毕竟，在他们看来，太微荼姚旭凤人家三个人才是一家人，玉儿哥哥从始至终只是个外人，既然如此，他们对我们不仁，我们又何必对他们义呢。

……

自那日，玉倾在栖梧宫那般作为之后，这天界上下更是对璇玑宫有礼了，丝毫不敢糊弄，比之前更是尊敬有加，哪怕只是一个邝露，都会行礼见行，生怕惹了那尊煞神，天帝天后也有些风声，皆都不发一言，只是天后更加忌惮润玉了，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牙龈都快咬得出血，恨不得润玉能够立即死去，可她也着实没有任何一点办法，玉倾的存在，实在让她束手无策，只得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