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杖责

——乾清宫——

温予知“殿下！”

温予知匆匆跑过去“殿下…”

朱瞻基额头冷汗密布，受了三十仗却仍不肯松口

朱瞻基“没事…”

张氏“来人，把云安公主拉开。”

张氏“继续打。”

朱高炽“皇后这…”

张氏“忤逆先帝意愿，抗旨不遵，陛下，这难道不该打吗？”

朱高炽“是，这是有错。”

朱瞻基“父皇，母后…”

朱瞻基“儿臣…儿臣同予知真心相爱，不愿再另册封他人，请父皇母后…成全儿臣…”

温予知“殿下…”

张氏“继续。”

温予知“不要。”

温予知“皇后娘娘，求您宽恕殿下吧。”

张氏“予知，你可知便是这逆子搅黄你的裴家的亲事，散布谣言说你同他早已私定终身，好让其他世家贵族皆是不敢再同你定亲。”

张氏“瞻基，母后曾教导过你，身为皇太子，便是要时时刻刻警醒自身，做事光明磊落，你可是都忘了？”

朱瞻基“儿臣从未忘过…”

朱瞻基“只是儿臣心属予知多年，此心…从未改变，儿臣不愿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另嫁他人。”

张氏“你若是真心爱她，便不应该将她困于后宫，予知嫁你，即便你给她再多的殊荣，也只是妾室。”

朱瞻基“儿臣…”

温予知行礼“陛下，娘娘。”

温予知“予知同殿下两情相悦，早已私定终身，予知此生非殿下不嫁。”

张氏“你可知如此…”

温予知“娘娘，能和殿下在一起，便是我此生之幸，无论何等名分地位，予知都不觉得委屈。”

温予知“陛下，娘娘，臣女早已收下殿下的聘礼，与殿下…已有肌肤之亲，还请娘娘成全。”

张氏“你说什么！”

朱高炽“这…”

朱瞻基“予知…”

温予知“殿下给臣女的所谓与裴家亲事的贺礼，实则是给臣女的聘礼，臣女同殿下相知相许，殿下光风霁月，从未有半分逾矩。”

温予知“一切皆是臣女引诱，是臣女思慕殿下，一心攀附，娘娘若是要责怪，便让予知替殿下受罚。”

朱瞻基“不是的母后…”

朱瞻基“是儿臣…”

张氏“够了！”

张氏“来人，把公主带到坤宁宫去，即日起囚于坤宁宫不得出。”

梅清行礼“是。”

朱瞻基“母后！”

——坤宁宫——

张氏“你可知你如此做，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温予知跪在地上“予知明白。”

张氏“本宫以为你入宫有些时日了，已然能看得明白，天子的后宫，譬如先帝的庄妃，喻美人，再譬如本宫，皆是万般不由己。”

张氏“予知，本宫想要为你择一门好亲事，一门夫家会敬你爱你的好亲事，你怎么能如此糊涂！”

温予知“娘娘…”

温予知“我知晓娘娘对予知一直视如己出，一直替我操心终生大事，予知对娘娘亦是充满感恩，视作亲母。”

温予知“娘娘会为我择一门绝佳的婚事，夫君定然各方面无可挑剔，对予知相敬如宾，夫家更是不会对我过于苛责，甚至夫君除了我或许不会有任何妾室。”

温予知“而殿下身为储君，未来的天子，自是后宫三千佳丽，殿下对我或许是一时的爱意，或许在日后殿下有了新欢便会厌弃了我。”

张氏“你既都明白，为何？”

温予知“这些在入宫后与殿下重逢的时日里，我曾无数次告诉自己，殿下绝非我的良配，我也曾决心嫁于他人，离开这皇宫。”

温予知“可是娘娘，什么都好什么都合适，却再也不会快乐不会幸福，这便是对的吗？”

温予知“嫁于殿下，予知日后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或许会受很多委屈，或许会如同许多妃嫔一般容颜老去恩宠不再。”

温予知“但此时，此刻，在殿下心中，予知是唯一的，是深爱的，这便足够了，日后如何，那便由日后再说。”

张氏“若本宫执意不同意呢？”

温予知“殿下今日愿为我受杖刑，忤逆圣意，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在予知心中，早已是殿下的人。”

温予知“此生，宁愿青灯古佛了此一生，绝不另嫁。”

张氏很是无奈“予知，帝王家的深情，未必是好事。”

温予知“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予知无悔。”

张氏微微一笑“瞻基倒不似先帝与陛下，希望你二人莫要步了前人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