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宽恕

温予知和陛下皇后一起在草舍外听到朱瞻基的话

朱瞻基“等闲识得军情事，一朝识得见太平。”

朱瞻基“主位尚父皇做太子的时候写给曾子琪的合诗。”

姚子衿“是，陛下之贤明理应名垂青史。”

姚子衿“只是有一事…”

朱高炽进去“什么事啊？”

姚子衿行礼“陛下，皇后娘娘，温侧妃。”

朱瞻基行礼“父皇，母后。”

温予知行礼

朱高炽“你刚说只是有一事，是什么事？”

张氏“小小女官，也敢议论帝王。”

朱高炽“但说无妨。”

姚子衿“陛下，奴婢亦是听市井议论，他们说…他们…”

朱高炽“说呀。”

姚子衿闭了闭眼“他们说建文朝的奸臣和正犯都已经伏法，只是可怜他们无骨的妻女们都遭受…”

朱瞻基“住口！”

温予知震惊

朱高炽“你说。”

姚子衿“她们接受牵连或分隶教坊，或与功臣为奴，甚至有人流放千里，客死异乡 。”

姚子衿“陛下登基时曾大赦天下，圣恩如同日月光辉照耀每一个人，连罪人都可以得到赦免，可这万丈光芒唯独照耀不了天下至苦之人。”

温予知眼眶渐红，看了一眼陛下

朱瞻基“满口胡言，还不退下。”

朱瞻基“父皇，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小女官，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朱高炽“朕广开言路，就是希望天下人能时时谏言，如今只有这后宫一个女官对朕说了实话，朕岂会怪罪她。”

朱高炽“朕说了，功必赏，罪必罚，你是？”

姚子衿“奴婢是尚食局的典膳姚子衿。”

朱高炽使了个眼色

刘公公“姚典膳，陛下升任您为司膳。”

姚子衿“叩谢陛下。”

朱高炽“你好好调养，等伤好了再去南京吧。”

朱瞻基“谢父皇体恤。”

朱瞻基“你竟如此胆大？”

温予知深深地看了一眼姚子衿

温予知“姚司膳，你先下去吧。”

姚子衿行礼“是，奴婢告退。”

朱瞻基“小小女官，竟敢非议皇爷爷的旨意。”

温予知“殿下心中，认为先读此举是对的吗？”

温予知“祸不及妻女。”

朱瞻基“皇爷爷惩戒确实过于严重，可当年建文帝迫害各路藩王。”

温予知“殿下不是也主张削藩吗？”

朱瞻基“知儿…”

温予知“知儿只是觉得惩戒重在警示世人，如今时过境迁，姚子衿说的没错。”

温予知“罪臣皆已伏法，何不宽恕无辜之人？”

朱瞻基“此事，我会向父皇提议的。”

温予知“知儿…”

温予知“谢殿下。”

温予知出草舍见陛下与皇后还未走

朱高炽“传旨。”

朱高炽“建文中奸臣，其正犯已悉受显戮，家属初发教坊司，锦衣卫，浣衣局，并习匠以及功臣家中为奴。”

朱高炽“若有存着，既经大赦，可宥为民，给还田土。”

刘公公“陛下圣明。”

温予知看着渐渐走远的帝王，郑重地行了跪拜大礼

玉芙“娘娘…”

温予知“玉芙，我从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