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个人跟他说过——
“少年就应该像风,可以是晚风过境那般温柔,也可以是山崩地裂那般决绝……”
“只要你是恣意的是洒脱的,少年就是无所畏惧的,心中有一方天地,敢于拼搏敢于对一切不公说不……”
“没有人可以定义任何一个人,拒绝标签,所以——”
“马嘉祺,你是优秀的。”
这些话在那个车祸的瞬间,天旋地转,耳边只剩嗡嗡的耳鸣声,脑海中却还是浮现出了一个少女迎着光踩着朝霞带着裹着露水的鲜花,走在大道上,看不清脸,只感受到她是笑着的。
笑得温柔却有力量。
也是在那一瞬间,这辈子的事情都在脑海中浮现——
所谓的“母亲”对待马嘉祺如同见到仇敌一般厌恶的眼神,让他麻木。
所谓的“父亲”从他记事起,夜不归宿是常态,莺莺燕燕是常态,对他拳打脚踢是常态,对他恶语相向事常态……
在他身上没有提现过的那些如同奢望一般的关怀备至,尽数出现在了丁程鑫身上。
马嘉祺坐在堤坝上,迎着潮湿的海风,脸上难得露出了笑意,是释怀还是根本不在乎了不重要了,他不清楚。
只是某一瞬间,他想过,一了百了。
可是不行,他骨子里就是坏的,他是个坏种他承认。
他无恶不作。
例如往自己亲生父亲床.上送上清纯可人的秘书;让自己的母亲尝到了什么叫做众叛亲离;将亲生母亲的事业毁的一干二净。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只有十八岁。
很难想象吧。
可他就是这样的。
马嘉祺从不觉得自己可怜或者是可悲,他已经尝到快感了。
在每一个坏事做绝,独自一人的夜晚,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可是在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他哽咽了。
这是他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话。
可惜他也只能听那一次,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然而没想到,再一次醒来,他出现在了一中隔壁的职高。
突然觉得不够,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呢?他还没有让憎恶自己的人身败名裂,他还没有把坏事做尽。
第一个想法是“果然祸害留千年,老天爷都不想收了他。”
所以,马嘉祺步步为营,终于,抓住了丁程鑫的一个把柄,可是没想到,这个所谓的“把柄”是一把温柔刀。
他好像……沦陷了。
马嘉祺剥离了思绪,看向闻双溪,那双桃花眼生得那样勾人,可是眼底清明干净,如同一张白纸,纯粹得让人觉得自己像个混蛋。
那就更混蛋一点。
马嘉祺欺身,右手顺势搂住闻双溪单薄的肩膀,左手抵住闻双溪后脑勺,两人的呼吸一瞬间交缠。
电影正好落幕,黑幕上滚动着参演名单,微弱的灯光根本照不亮硕大的影音厅,灯光昏昧。
闻双溪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桎梏住,整个人完全呆住,甚至忘了呼吸,刚想要挣扎,唇就已经被覆上。
马嘉祺失神了一瞬,随即意识回笼,眼底的私欲一闪而过,撬开齿贝疯狂掠夺,对于女生咿咿呀呀的抗拒充耳不闻。
他想溺死在这温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