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酒嗝,酒气扑洒过来,黑瞳深藏于半眯的下弦月眼线下,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神秘感。
阿瞒.通缉犯“她叫司马懿,一个该死的臭女人,救了我,又把我送进牢里。”
他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可见曹贼有多么睚眦必报。
司马懿“既然姓司马,想必五百年前是一家,我替她向你道歉。”
曹贼提酒倒灌,忽而笑将起来,摇晃半边身子向后仰倒,眼看就要摔在地上时,我伸手去拉,他借势拽住我站直起来,反倒让我站立不稳,弱弱地仰倒在他半边臂弯里。
他弯下腰靠近,视线凝结在我脸上,分不清到底醉了没。
司马懿“主公……”
他丢下酒坛,“咣当”一声碎裂,透明的酒水“股股”流动,沁入地面。
阿瞒.通缉犯“好,我原谅你了,不可以再骗我。”
他这话说的,仿佛早就认出我似的。
就在我惊疑不定时,他拉我站直,转身潇洒离去,背对着我挥了挥手,宽大的袖子敞落至手肘,露出他内里的白色中衣袖口,齐整如新。
光看背影和他这满身的礼义站姿,倒是标准的世家公子做派。
听说他曾是夏侯家的血脉,父亲过继给一位有权有势的宦官,世代袭爵,只可惜汉室没落,他一腔报国志,无路可投,曾不满奸党做派,辞官回家。
后又被召来重用,人人辱骂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却又人人畏惧,只有曹操敢去刺杀。
他是一个身上有着数不清秘密的人,像迷一样,令人琢磨不透。
我辅佐他那么多年,都没办法彻底获得他信任。
等到雅舍空虚,寂静无声,我出了太守府,一人走在街道,已是宵禁,只有打更的人经过。
下马步行,感受夜之静谧,忽然前方站定一人,逆着月光,看不清面容,似是久候在此,怀中抱着什么。
一声婴儿的啼哭惊破夜幕,我牵着马快步上前,看清来人后,激动不已,拥之入怀。
司马懿“阿亮,你来了……”
诸葛亮·仙君“本不想来,可这家伙哭闹不停。”
他将怀中婴儿,递交于我,一副嫌弃模样。
看到澜那委屈的小模样,一天的烦躁都消失了。
我抱着小婴儿,他牵着马,并排走在青石板铺就的百年古城街道上,闲适无比。
司马懿“你说,我能让他放过司马家吗?”
诸葛亮·仙君“你改变不了,别忘了来此的目的。”
是啊,我是为了救大乔,取曹操的心头血,顺便向先祖告罪,原谅我和阿亮的事。
思及此,我将那枚修复好的白玉双蝶佩再次送给他。
他犹豫着不接,只好亲自给他戴上。
诸葛亮·仙君“它若再裂,又如何?”
司马懿“裂了就裂了,死物哪有你重要。”
他扬眉轻笑,素颜雪肌,鼻翼细腻,唇线蜿蜒细翘,勾动着颊边香腮,百看不厌。
就在我的手若有若无牵过去时,澜扑腾着小手,抓住我怀边领口,把嘴角奶汁蹭在我衣服上。
澜.小奶娃“牵……牵我……”
他的小肉手不断晃悠着,在等我牵,刚要给他按下去,就听见诸葛冷咳一声。
司马懿“要不还是你来抱他吧?”
诸葛亮·仙君“我对小孩没有耐心。”
澜.小奶娃“要……大懿懿……抱抱……”
这一个两个的,一天天净找事。
半个时辰后,回到小院,奶妈晕倒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