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批的士兵袭来,一批批的。
那是她曾经拿命护着的子民,如今呀……却要亲手杀了他们……
万箭齐发,一波紧接着一波来袭。
深受重伤的白苏一方面要困住疯魔了的纪云禾,一方面要抵挡千万箭雨。
头上所绑绶带肆意飞扬 ,很快的,她身上尽数染上了血,有她的也有别人的。
已经分不清了,不过不碍事。
而便在下一瞬,凌冽的白光劈开天上厚沉的乌云,一道白光仿佛自九重天而下,破开黑暗,涤荡乌云,叫明月再开,万里星空再现。
来人落于崖边,一袭白衣,映照月色,仿佛传说中踏月而来的谪仙。
只见见浑身是血的白苏将自己那纯白的绶带握在手中。风疯狂拉扯着那一根绶带,而白苏的声音却很平静,甚至算得上温和。
白苏(苏予安)“这天下,山河万里,风光大好,为何要给他办丧?师父呀……你来了。”
白苏一松手,白色的绶带随风而去。她身侧的数百只羽箭与在此时悉数落地。
她没有杀气,没有戾气,在这黑气翻飞间,甚至带着几分违和的……悲悯。
被风吹走的白色绶带倏尔被一直略显苍白的手在空中拽住。
绶带在他手中飞舞,他一转头,看向虽脸上沾了鲜血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白苏,缓慢开口:"小白,莫要胡闹了。"
白苏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好笑。
命运给了她双脉,令成为公主傀儡,令她自幼丧母,但却又给了她一身反骨,让她一次次失去在意的人。她不愿甘心于此,不愿止步方寸,非要求那自由,非要讨个公道。
白苏(苏予安)"师父,我们以天下为棋盘,所有人为棋子,下一次棋吧。"
白苏转动脚步,与此同时,脚尖扫过地上的羽箭,那箭便似离弦一般,径直向大国师射去!
可所有的箭雨仅仅离他分寸远时,就化为了粉末。
“妖非妖,人非人。”他打量纪云禾,天生带着九分凌冽的眼界微微眯起,令人见而生畏,“小白你弄的?”
宁清若有所思,神色淡漠:"一个怪物,一个鲛人。你想怎么赢?"
白苏(苏予安)"拭目以待。"
白苏吐出了这四个字。
"小白,不乖了……"
宁清打量了她片刻,倏尔嘴角勾起了一道略带讽刺的笑:“我确实想看看,这人间又有人,在玩什么新奇的花样。”
他微微俯下身,离白苏更近了些。
他脸上的冷笑收敛,霎时间,只让白苏感到了疏离的冰冷和癫狂。
"小白,你真像她。可是你越像我就忍不住毁了你……"
没人能是师父,顺德像极了师父,却被他宠的心狠手辣,肆意妄为。白苏性格也像极了她,可是不仅仅是像极了,她的实力样貌地位……
是个完美的容器……朱厌说让她成长的更强大时,就是师父回来的时候了。
那晚争斗,摧了山石,断了崖壁,令风云变色,白苏自身的灵气,裹挟着那夜的风,从那名不见经传的断崖,吹遍天下。南至万花谷,北到皇都,及其他三方驭妖之地,皆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