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帮他补语文

坐、坐他边上？

　　陈思思莫名像是身上泛过一道细密电流，很不自在。

　　少年靠着墙，从窗外透进来的日光洒在他身上，连漆黑的发丝都晕染成深棕色，轮廓下被搭上阴影，整个人闪闪发光，仿佛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

　　他从书桌里摸出课本，丢到桌上：“隔那么远怎么讲题？喊话吗？”

　　她眼神闪烁，左右瞄瞄四周，班里确实没人，外面走廊也很安静。

　　但是她多少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要是忽然有人路过，发现这个班级里有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坐在一起……

　　她转过去到了门边，把门关上了。

　　舒言低笑。

　　她却不止，还把靠过道的窗帘也给拉上了。

　　他乐不可支，懒洋洋地说：“你是生怕别人不怀疑你在约会？”

　　陈思思：“……”

　　她咬咬唇，然后又拉开了窗帘。

　　舒言：“拉上吧，确实遮住了比较安全。”

　　陈思思：“……”

　　她一把又甩上，过去。

　　舒言一直在散漫地笑，被她羞恼地瞪了一眼，才欠收拾地收敛了笑容，但嘴角还是隐约勾起。

　　陈思思坐在他同桌的位置，小心翼翼摸来他的课本，掀开。第一页上龙飞凤舞地写着：舒言，二字，与他平时试卷、作业上中规中矩的模范字体截然不同。张扬肆意，却有着别样的潇洒帅气。

　　就像……就像他平日展露给大家的温润如玉一般，都是表象，所张面具，而熟了之后才有幸所见他的腹黑顽劣，及小事中所流露出的骨子里的温柔。

　　她翻了翻，他的笔记很全。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会考不好呢？

　　陈思思百思不得其解。

　　舒言的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毕竟是成天能跟她争第一的人，但确实，语文不大好，勉强中上。

　　难不成是记了笔记从来不看？但他好像也不是这样的人啊，不复习的话其他科目是怎么考好的？要是单只语文不看，不喜语文，那又为什么让她帮忙补？

　　“这道文言文。”他递来一张试卷，陈思思瞥了一眼，显然是他自己额外买的教辅。

　　他直起身子，靠近，声音富有磁性，低低地卷过她耳边，像泉水一样，尤其舒服，整个人好像都温柔下来了。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在别扭下开始讲题。

　　她的思路很清晰，语言也尽量通俗易懂，舒言不禁在心里感慨：这年级第一受之无愧啊。

　　讲完一道题，两人气氛算是不错了。

　　他喝了口水后随口问：“周末有安排吗？”

　　陈思思手里正翻着别的题，“练琴。”

　　“除了练琴呢？”

　　“学习。”

　　舒言默了默，眉峰轻挑：“你这周末，挺无趣的啊。”

　　“哪要怎样才算有趣？”陈思思停了动作，抬眼望他。

　　大眼睛水汪汪的，颇为无辜。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他有点顶不住，“比如，逛逛街、看看电影什么的。你都不出去玩吗？”

　　她若有所思，“从小家里就管得严，很少能出去玩。现在也没这个习惯，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能找谁玩。”

　　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被舒言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