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一起吃夜宵

严格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独处。

　　陈思思没想到，第一次独处竟会是在一起吃饭。但毕竟不熟，多少也有些不自在。

　　两人在学校都算是风云人物，又是一个班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但交流甚少，属于连见面打个招呼都不用的关系。若不是这次的钢琴比赛，他们应该会保持这种你认识我我认识你，但我们没怎么说过话的状态，一直到毕业。

　　不知是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还是因为太生疏，一顿夜宵下来，除了点菜两人就再无交流。

　　有点尴尬。

　　陈思思吃个半饱，便开始偷偷瞥着舒言。他的吃相极好，举手投足间难掩清贵，像个世家公子，温润和煦、彬彬有礼。

　　只是不料，突然与他的视线撞上，四目相对。

　　“咳咳。”一张白皙的小脸立即充血，故作镇定地移开目光，专注地吃菜。

　　舒言却眉眼弯了弯，戏谑地看着她:“怎么了这是？我真有这么好看？火锅也不吃了？”

　　陈思思语塞。他生得好看是真的，但她的傲娇，绝不可能在被抓包后这样承认也是真的！

　　见她害羞，舒言便也不再挑逗，只是叮嘱她好好吃夜宵，别盯着他看不吃饭。

　　账是他结的。

　　陈思思本意两人AA，可舒言坚持自己付，美名其曰:怎么能让女孩子结账？

　　陈思思拗不过他，倒也不再坚持，只是在心里默默记下，有机会就回请。

　　晚风与霓虹灯光飘来，两人屹立于街头，等车。舒言状似随意地看着她，少女的长发随着风不时微扬，夜里的气温是有些低，她只件单薄的校服，巴掌大的小脸已然冻红，他不动声色地挪到了风口，替她挡风。

　　“司机来接？”对于她的家境，舒言略有耳闻。

　　“嗯。”陈思思点点头，一直在目视前方，飞速掠过的车辆，对街来来往往的人群，时不时传来的叫贩声，无不散发着烟火气。

　　这个时代，已经很少能看到有人等车不在低头看手机了。舒言不自觉地开口:“一直听说你很高冷，可相处下来却是辟了谣。”

　　陈思思似乎没想到他会提这个，浅笑道:“学神也会八卦啊？”学校里对她的传言颇多，高冷女神什么的她也没少听，不过她倒是不太在意。

　　“学神也是人。”高冷不高冷他是不知道，舒言只觉得她可爱、很容易害羞，一逗就小脸通红，像只好欺负的奶猫。

　　“那有没有听说过你的迷妹们成天沉醉于你的颜无法自拔？”路灯下，她狡黠地笑道。

　　舒言挑眉，不予置否:“嗯……逮着了某人偷看我两次后便知道了。”

　　陈思思抓重点的能力在线，两次！？难不成，白天开会偷看他的时候，他突然朝她的方向看去就是因为发现她在看他？

　　想通这点后，清了清嗓子，神情有些不自然道:“那怎么能叫偷看呢？”兴许是心虚，这句反驳的声音很微弱。

　　“那叫什么？”却不料少年耳力惊人，竟是听清了，饶有兴趣地盯着她。

　　她硬着头皮回道:“欣赏美貌。”

　　舒言失笑，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