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雷打不动的靠在椅子上,见杜城来了,放下手中的画作,全身更是放松,将身体的大半力量都摊在椅子上。
沈翊“有新发现。”
沈翊“之前为了确定头骨被更换的时间,我找来了学校保存的优秀美术生的素描练习作业,里面有一些作品和晓玄日记上的日期能对上,但是天气却截然不同。”
沈翊这才懒洋洋的站起身,找出了二零一一年四月一号的学校保存的优秀美术生的塑料练习作业,便给他指出同一天晓玄日记中所标注的天气。
沈翊“田林说那天下雨了,而晓玄的日记,标注的天气则是晴。”
沈翊同他详细的介绍了一下天气的阴晴会影响光线,光线会影响到素描的色调,同一个人所绘画的作品下,四月一号这张明显比其他几天作品的色调会暗下几个度。
一个优秀的美术生在短短几天对同一个描述对象的明暗质感质感把握,是绝对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差异的。
沈翊“叫你来之前,我在网上查阅了二零一一年四月一号前后的天气情况,剩下的这几篇日记所记载的天气情况都和事实不符。”
沈翊“而他们的共同点……”
杜城下意识的想到了那个无论他们怎么查也查不清楚的那个男孩儿。
杜城“都有那个神秘的男孩儿。”
在晓玄所写的日记中,天气是虚构的,以及她所描绘的那个男孩儿的形象,也同样是虚拟的漫画人物。
晓玄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不仅仅是虚构一个“不存在”的她喜欢的男孩,还要在日记里“说谎”?
二人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杜城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是何溶月给他发过来的新的尸检报告。
致命伤依旧是那处疑似刀伤的划痕,其他白骨处也没有发现明显的伤痕,周围的土壤等也没有任何的毒理反应,但有一点十分奇怪,他们在任晓玄的盆骨关节处找到了榕树花痕迹,以及不属于施工现场的泥土成分。
杜城“我看过,那周围没有榕树,任晓玄腹部所残留的泥沙也根本不属于施工现场。”
杜城道,至此,他们终于发现了一个关键的点,就好像他们把原本分散并已丢掉的拼图重新找回但并没有拼成的样子。
沈翊“那只有一个可能,操场不是第一埋尸现场。”
沈翊道,现在基本已经确定操场不是第一埋尸现场,那么第一埋尸现场或者应该称案发现场的地点在哪儿呢?
榕树花。
沈翊记得,任晓玄其中的很多张画作都画有榕树。
杜城也是看过的,很显然他也从沈翊的眼中读取到了他的信息。
他们将任晓玄曾经的画作找出来,一张张的翻着,榕树的色彩,榕树花的颜色,属于那个年纪女孩儿的青春,仿佛都倾注在了这几幅画中。
其实晓玄所画榕树花的画作占比是绝大部分的,且色彩较其他画作更为绚烂,注入的感情更加浓烈。
沈翊是对这些画作很敏感的,他们都清楚的感知到,晓玄所画这些话时,不仅仅是为了完成一幅画作,而是倾注浓烈的感情。
在这种情况下,“男孩儿是虚构的”这一观点根本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