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我漂亮吗

　　她露出一张被整容毁得面目全非的脸。

杜城“你是艾文吧？”

杜城“你知道吗？梁毅死了。”

　　“我知道，我杀的。”

　　杜城接着问：

杜城“你为什么杀了他？你和他有什么仇吗？”

　　艾文笑了，似是回忆起来令人痛恨的事，一张被毁容的脸上尽是狰狞：

　　“为什么？”

　　她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他将我关在那件小黑屋里，给我下了药，他mj了我，他还妄想控制我！”

　　“所以我把他杀了，将他的血……做成了口红。”

　　艾文从病服侧兜里掏出一个口红，她动作极慢的，极其认真的，打开了那个口红的盖子，她一点一点的拧着，直到拧到了底，都不见有一丝鲜艳的颜色。

　　她将口红抵在唇上，仿佛真的有颜色似的，一点、一点，抹开。

　　“我漂亮吗？”

　　艾文喉间肌肉放松下来的声音其实很轻柔，她拿出怀里的镜子，在镜子面前照啊照。

　　杜城沉默了一会儿，靠在椅子背上，过了一会儿才说：

杜城“漂亮。”

　　艾文笑了。

　　她将镜子放在床单上，杜城和沈翊看见，才知道那只是一个镜架。

沈翊“从艾文的精神状态来看，基本可以排除嫌疑了，而且看着家精神病院的警戒程度，她大概也是出不去的。”

　　沈翊分析道。

杜城“对，如果她到这样的情况下能说出正确的证词，按照这个方向去排查，那么梁毅用光盘要挟视频里的女性的罪名就坐实了。”

　　杜城点头同意，他想转头看看沈翊，没想到对方比他先一步停下，笑眯眯的仰头看着他。

　　杜城奇怪：

杜城“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沈翊“因为你刚才说的那一句话。”

　　杜城想，肯定不是关于梁毅罪名被证实的那件事，那就是……

杜城“怎么，我说那句话你很诧异啊？是不是以为我不像是说那句话的人？”

沈翊“没有，你想哪儿去了。”

　　沈翊无奈。

杜城“那你怎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沈翊“我那是赞赏的眼神好吗？”

杜城“嗯……”

　　杜城接着下巴仔细的想了想：

杜城“你真的不惊讶啊？为什么啊？你不是说我脾气不太好吗？”

沈翊“因为……”

　　沈翊故意拉长尾音。

　　杜城十分配合的竖起耳朵，认认真真的听。

　　沈翊被他逗笑：

沈翊“因为你是杜城啊。”

　　因为你是杜城，所以即使你是一个脾气比较暴躁、有点莽的刑警，你内心的正义和对人民的负责永远不会泯灭。

杜城“……什么意思？是夸我的吗？”

　　可杜城这个笨脑袋瓜子是想了又想，还是没能想明白沈翊的这句话究竟有什么意思。

　　沈翊以前就老损他，这句话应该不是暗搓搓的黑他吧？

沈翊“噗——”

　　沈翊终于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所以说这就是艺术家和非艺术家、小猫和大狗之间的区别吗？

沈翊“杜城你也太逗了……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竟然问完了，就赶紧回局里向张局汇报，耽误了事看张局训不训你！”

　　沈翊看杜城完全不跟自己在一个频道上，索性就不管他了，先他几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